再说余元青,他取了糕点就出了门,却是直接往赵家去了。
    赵虎已经下衙回家,一家四口正围着桌子吃饭,看见余元青捧着一盘糕点进门,十分诧异道“元青怎么来了”
    赵秦氏起身招呼他,“元青还没吃饭吧,坐下,一起吃吧。”
    她手脚利落,很快就添了一副碗筷。
    余元青也没有客气,将手中的盘子在饭桌上放下后,便在赵虎和祈郎中间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坐在他对面的赵佑佑一眼,见她也在看他,便立刻又低了头,盯着自己的碗筷看,脸色却微微泛红。
    赵虎招呼他别客气,看他吃了几口饭菜,才道“你从郑兄弟那儿过来的吧。他那儿有什么事吗,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一旁的赵佑佑听到这里,不由神态紧张地捏了捏手中的筷子,还在凳子上正了正身子,耳朵也跟着涨红了。
    余元青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这时候,祈郎欢呼一声,喜道“这是成姐姐做的松黄饼吗”
    成姐姐曾特意给他做过,他还记得哩。
    赵秦氏诧异地看了一眼余元青带来的糕点,“你哪儿来的”
    余元青端正了神色,开始绘声绘色地说起今日发生的事。从霍成双来访到柯玉珠告辞,一直到他遁走为止,几乎没有落下任何一个细节,说得眉飞色舞。
    也幸亏他一直都在窗外偷听,才能说得那么详细。
    “双双看上了郑兄弟”这是神色激动的赵秦氏。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啪嗒”一声赵佑佑手中的筷子掉到了桌子上。
    见大家都在看她,赵佑佑神情慌乱地解释道“我、我一下子太惊奇了,没反应过来是不小心。”
    赵秦氏摆摆手,没有发现女儿的异样,转头继续去问余元青,“那郑兄弟呢他对双双是什么态度”
    赵虎是知道这成姑娘的身世还有些问题,但他想着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连郑兄弟都说她心正,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告诉过其他人。眼下看着一无所知的妻子这么热心的模样,不由有些心情复杂。
    老实说,成姑娘不止一次救过祈郎。而且她性情不错,有一手好厨艺,还懂些粗浅的医理。从前他觉得成姑娘不配郑兄弟,也是因为她脸上有疤。但现在已经证实她那脸能医好,他原本是该觉得成姑娘是条件不错的了。
    可偏偏,这时候发现了她身世经历的不简单
    至于那看起来条件更好的柯九姑娘嘛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齐大非偶不说柯家那种人多是非多的地方,光看柯都尉平常在折冲府的作为吧,虽然他比之前那段都尉好上不少,但也是个说一不二、眼睛还长在头顶的人。做他的下属,赵虎都觉得束缚,更何况是做他女婿了,只怕更难。
    再说,人郑兄弟都跟不止一次地跟他明确表态,柯家女娶不得了。
    真是各有各的优缺点啊
    赵虎忧愁了,怎么就没个十全十美的人呢
    他烦恼间,赵秦氏已从余元青那儿打听到了不少消息。
    听到郑叡对双双并无特别优待,赵秦氏不由失望。
    他年纪一年大过一年,偏偏又没有长辈帮着张罗。自家当家的同他亲如手足,赵秦氏便常有长嫂如母的自觉。
    这几年,每每有姑娘或家里有女儿的人家表现出对郑叡的兴趣,她都会暗地里打听一番。有些她觉得还行,有些则不大合适。可偏偏郑叡从来都是拒绝的态度,她也不好太过指手画脚。
    眼下吧,把双双配郑叡,赵秦氏却觉得绝配啊
    郑叡有些沉闷,很多事情都喜欢埋在自己心里不说,不熟悉他的人只会觉得他这人太冷了。双双却很活泼可爱,有时候光是看着她笑,都会觉得心里暖暖的。
    可惜,郑叡的态度却不像是对双双有同样的感情。
    “那他想找什么样的啊难不成是柯九姑娘那样的”赵秦氏是不看好柯玉珠的。
    性格上来说,她总觉得柯玉珠太矜持了。她经常会“偶遇”郑叡,但也止于“偶遇”而已,都这么久了丝毫进展都没有。要赵秦氏说,还不是因为她放不下她那士族贵女的架子,就等着郑叡去“倾慕”她嘛。
    至于家世上就更不用说了,齐大非偶的担忧不止赵虎想过,赵秦氏更悲观。郑兄弟孤家寡人,势单力薄;柯家却家大业大,是晋州霸主。两方之间的悬殊太大,若娶了柯家的姑娘,那郑兄弟跟入赘有什么区别
    赵虎听到赵秦氏这话,便道“柯九姑娘是绝对没戏的。改日我问问郑兄弟,看看他的想法。”
    赵秦氏连忙道“仔细问问他。再跟他说,就说我说的,双双很好,叫他好好考虑考虑。”
    赵佑佑听到这里,嘴角不由抿得死紧。
    然后她便听赵虎道“八字没一撇,咱们这些旁人说什么都没用。这事,还是听郑兄弟自己的意思。”
    赵佑佑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她眼神幽幽地看了自己的双亲一眼,菱唇开了又闭,到底没有开口说话。
    余元青在赵家美美地蹭了一顿晚饭,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回去。
    他回院子的时候,郑叡也刚吃完饭。
    余元青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好几个菜色他方才取松黄饼时见过,这些的的确确都是那位成姑娘送来的。
    他暧昧地朝郑叡挤挤眼睛,“成姑娘的手艺不错吧。可惜,郑校尉你没吃到我刚才拿走的那盘松黄饼。那真是松脆可口,香甜满溢。没想到成姑娘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厨艺是顶呱呱的。”
    正在收拾碗碟的郑叡不禁顿了顿,不着痕迹地低头摸了摸吃撑了的肚子。
    她的手艺确实很好。他刚打开食盒就发现了,她分明准备了两个人的分量。方才余元青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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