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帝教训了她一会, 见她单薄的身子跪在地上,一副破罐子破摔无所顾忌的样子, 又心疼又无奈。
    “阿妤,你可知错了”
    姜妤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抿着唇角没说话。
    这可真是个糟糕的舅舅。
    对自己这个外甥女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宁熙帝想着姜妤从小就喜欢欺负宗纪,往宗纪的吃食里放虫子,下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此类事情多不胜数,今日给宗纪下毒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不过从前都是些不致命的药,都可以说是小孩子家玩闹,这次下的药实在毒辣,若是让那些封地的藩王们知道了,必会借此生事,好在宗纪从小在皇城长大,与他亲近,阿妤服个软,当着他的面道个歉,这事便也算过去了。
    姜妤不愿意认错,宁熙帝又舍不得揍她, 不痛不痒的骂两句她也不放在心上, 宁熙帝为难的看了眼宗纪,宗纪低着头,仿佛并不在意他怎么处罚姜妤。
    宁熙帝更心虚了,他昨日还派宗纪去查姜妤的选婿对象, 今天宗纪就被姜妤下毒了。
    人家尽心尽力为姜妤办事,姜妤却下狠手害他,实在不应该,说出去都令人心寒。
    宁熙帝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在书柜上发现一个鸡毛掸子,甩着袖子走过去把鸡毛掸子拿过来,递给宗纪。
    姜妤正出着神,就被宁熙帝扯着胳膊拉到宗纪跟前,翻开她的手掌朝着宗纪。
    姜妤脸色乍然一白。
    这是要宗纪打她手心
    宗纪是习武之人,便是眼下病恹恹的那力道也不轻,他觉得自己给他下毒,心中带着怨气,此刻圣上都站在他那边帮着他教训自己,他会趁此机会下狠手吧。
    姜妤使劲的缩着手心,声音发颤,“世子,你信我。”
    宗纪骨节分明的手指攥住鸡毛掸子,歪靠在榻上,脸颊雪白,冷冷淡淡的。
    宁熙帝感受到外甥女抖动的胳膊,狠心的扭过头去,“阿纪,你打吧,打到你解气。”
    姜妤开始撒娇,“舅舅,你怎么能这样”
    宁熙帝学着她的语气“阿妤,你怎么能给阿纪下毒”
    姜妤“”
    宗纪看着姜妤吃瘪的脸,红润的嘴唇都被她咬出了一道白痕,可怜兮兮的,眸中划过一抹笑,将鸡毛掸子搁在一边,淡声道“陛下,臣相信,毒不是郡主下的。”
    宁熙帝道“阿纪,朕今日来就是为了替你做主,你不必顾忌朕的面子,阿妤三番五次惹事,确实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宁熙帝以为宗纪这是不想让自己为难,故意这么说。
    宗纪两指按着眉心,声音因为中毒甚是疲惫,“臣之前不小心伤了脖子,郡主昨日在宫里是想看臣的伤有没有好转,并非宫人揣测的那般,臣与郡主没有任何矛盾,郡主没有理由想杀臣,郡主性子虽任性了些,但从前最多也只是想到下些助兴的药,不会有那么狠的心思要臣的命。”
    刚刚她来的时候他还向她发难,她以为他是认定了是她下毒害他,或者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没想到他竟然会替自己开解。
    宁熙帝毕竟是一国之君,帝王多疑的心思他也有,听了宗纪的话面容凝重起来。
    本以为只是阿妤惹事,没想到另有隐情。
    宗纪继续道“自严御史的事情之后,郡主待臣一直都很和善,也送了不少东西到臣这里,臣吃了都没有任何问题,偏偏昨日宫人看见郡主查看臣的伤势,误以为郡主对臣不轨,晚上郡主送来的糕点便夹了毒,此事太过巧合。”
    宁熙帝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去。
    何止是巧合。
    整件事情连在一起,那就是有人要毒杀他的宠臣,嫁祸给他的外甥女。
    事情若是成了,一个藩王世子死在皇城,日后再想召各藩王世子入皇城,那些藩王便有了借口拒绝他。
    这是要割他的肉,算计他的皇位。
    是何人这么大胆子,是那些藩王,还是皇城里的那些宗亲。
    宗纪见差不多了,垂着眸子,又轻飘飘的添了把火。
    “陛下,上次万寿节,太子养的白虎冲出笼子搅了寿宴,您责令太子禁足反应,如今已有一个多月了,臣觉得,朝堂之上,不可没有储君,还是解了太子殿下的禁足吧。”
    这话直戳宁熙帝心上。
    他只有太子一个儿子,太子不思进取,行事荒唐,没有储君之仪,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他生怕太子镇不住底下的宗亲藩王,将来被那些宗亲藩王算计了。
    如今他不过刚把太子禁足,那些人便坐不住了吗
    宁熙帝阴着脸道“万寿节时,太子满心欢喜的说要给朕一个惊喜,费尽心思从民间寻到一只白虎,寿宴上那只白虎先头倒也听得懂人话,后来白虎突然冲出笼子,朕只觉得太子做事不周全,令朕失望,没有细想那么粗的铁笼子,若不是有人刻意留了门,区区一只白虎如何能冲的出来。”
    声音渐冷,已是怒到了极点。
    若真是他想的那样,那么他的皇宫,太子的东宫,都被安插了眼线,甚至连他的外甥女都处于别人的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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