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染纵身随即消失夜幕, 道姑口吐鲜血本欲去追, 可身形却不稳的向一侧倾倒。
    紫犀伸手揽住这坠落的人,眼露无奈道“你真是疯了,居然敢对叶染动手。”
    “我是疯了。”道姑偏头不愿看紫犀一眼,“我给温子衿设下的情咒,除非我死否则绝不会解开, 那大妖执迷不悟我不能让她为祸人间。”
    “你这是明知打不赢叶染, 还非要硬碰硬, 真是何必呢。”
    紫犀从前没弄明白这道姑,现在更是想不明白。
    以叶染的修为,也定然知道若是非要强行破解咒术,大可直接杀了施咒者。
    道姑喉间血腥味浓重,苦涩的笑道“其实我最该杀的人是你才对。”
    话音未落, 道姑伸手挥掌而来,吓得紫犀忙甩手逃离。
    闷声倒地的道姑, 眉头紧皱眼眸通红的出声“当初你骗我是被妖害死,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当了真, 可谁曾想你才是妖”
    紫犀犹豫的走近, 抬手擦拭那眼角滑落的泪水安抚“我哪里想得到你当初会这么喜欢我。”
    其实紫犀当时见这道姑长的清秀, 也就是挑逗几句而已,她竟然会这般不禁撩。
    “你的手离我远点。”道姑疼得厉害, 偏头避开那探来的手,厌恶至极。
    “好啊。”紫犀看着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默默收回手挑眉嬉笑道,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估计也活不久,以后我就不用躲你,大可在烟花柳巷里随意找姑娘喝花酒。”
    道姑气的面色发黑,嘴角渗着鲜血冷笑道“滚”
    紫犀本来还有几分心疼,被这毫不留情的话语怼的也有几分情绪,随即便转身隐身离开。
    那仍旧躺在巷道角落的道姑,显然是伤的太重而无法动弹。
    过了好一会,紫犀也没见道姑起身,不禁担心的现身,小心的走近,伸手戳了戳道姑脸颊唤“哎,你不会死了吧。”
    好在探了探鼻翼还有一口气,紫犀犹豫的出声“我可不是为了救你,一切都是为解温子衿身上的情咒。”
    毕竟温子衿也算是自己的徒弟,自己这个师傅总要帮点忙。
    紫犀纠结许久,方才将这道姑一并带走。
    此刻都城的大火越发弥漫,火光刺眼的肆意晃动,初夏时节气候已然极其干燥,宅院极易燃烧起来。
    叶染赶至那内室里大火已然烧了大半。少女没有半分察觉的躺在床榻。
    外头的仆人们乱糟糟的往里倒着水,可内里火势过于凶猛,更是无人敢踏入其中。
    四周房梁已然快要烧断,叶染解开少女咒术,随即探手揽住少女时,那锥心之痛弥漫全身。
    犹如火焰灼烧一般,叶染周遭迅速燃了起来,脸侧弥漫着火纹,露出带有红色纹路的黑色蟒皮。
    怀中少女昏迷不醒,叶染紧皱眉头,强忍着疼痛,离开这火光冲天的宅院。
    直至叶染将少女放至后院远离火源的池旁亭内,那情咒却仍旧不曾停止,反而尽数摧毁叶染的幻术。
    双手如同裂纹一般形成火纹,褪下人形的皮囊,露出大批的鳞片。
    叶染无法制止这情咒的刺疼蔓延全身,连同脸颊亦开始刺痛难忍。
    真是糟糕透了
    温子衿不解的望着亭外的一轮明月,缓缓坐起身来。
    明明安稳的睡在内室床榻,怎么突然间睡在外面来了
    一声隐忍疼痛声响引得温子衿注意,只见身着叶姐姐好似全身着火一般的燃了起来。
    “叶姐姐”温子衿满是担心的起身。
    可当瞥见那通红的眼眸,还有那像是破碎瓷片碎裂的脸时,不由得恐慌的向后退了几步。
    那人的脸上竟然是像蟒一样的鳞片,看着格外的骇人。
    不远处弥漫的火光隐隐浮现,叶染痛苦的将视线望着那退却的少女唤“子衿”
    少女惶恐不安的摇头出声“你、你是谁”
    情咒远比叶染想像的更要严重,叶染嘴角渗出鲜血,抬手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满是黑色鳞片,这不是人类的手。
    更不是少女熟知的叶姐姐,叶染欲出声安抚,可少女却将一旁的茶盏投落这方说“别过来,妖怪”
    少女害怕的出声唤着仆人,叶染迈步一步步逼近,少女惶恐的向后躲避,一边还唤着“叶姐姐”
    明明就在她眼前,却完全没有看出自己就是她要寻的人。
    “我就是”叶染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像是被灼烧过一般疼痛难忍,“叶染,是我。”
    许是声音太小,少女全然没有听见,而是不断的向后躲避,整个人已然逼近那水池。
    叶染不得不停下,眉头紧皱的望着,只得拿出那随身携带的玉簪。
    少女眼眸直直的望着,随即满是伤心的唤“你、把叶姐姐怎么了”
    唉
    “我就是你的叶姐姐。”叶染尽量轻柔的出声。
    可少女直摇头,眼眶满是泪水应“你,不是。”
    叶染停了下来,满是落寞的叹了声,目光望着那水池面倒映的自己。
    现下的自己与其说是个人,倒不如说更像个披着蟒皮的怪物,也难怪少女会吓得掉眼泪。
    余光瞥见那仆人们往这方亭内跑来,叶染顾忌眼下自身情况,只好暂时离开。
    便化成巨蟒身形,仆人们吓得纷纷四散,叶染在上空盘旋见少女失魂落魄的往那着火的园子走去,不得不离开都城。
    至少在恢复之前,恐怕是不能出现在少女面前了。
    一夜大火至天明时方才扑灭,温子衿红着脸没能在火堆里找着叶姐姐。
    关于巨蟒大妖的传闻却一时在都城里传开,其中还夹杂温家公子新妇被大蟒吃了之类的话。
    仆人们议论纷纷温家公子把自己关在房门内数日,兴许是受刺激了。
    温子衿抬手就着衣袖擦拭掉落的泪水,不得不安慰自己,既然没找到尸首,说不定叶姐姐还有一线生机。
    可当时那巨蟒体形那般大,如果是它吃了叶姐姐,那尸首说不定都寻不到了。
    好不容易才想开了些的温子衿,心一下的凉了半截。
    “老爷,大公子今日还是没出房门。”老仆倒着茶水汇报。
    温父眉头微皱出声“为了一个妇人,如此丧志,实在是太过优柔寡断。”
    老仆低头,温父抿了口茶水说“那妇人没了也好,正好还可以同安郡主拉近关系。”
    “是。”
    本心思低落的温子衿,在看着父亲安排的宴会时,顿时气恼的起来。
    “不去”向来温和的温子衿,将桌上的帖子通通都散落至地,“我要回靖洲城赴任。”
    那老仆被吓得一愣,这平日里看着没什么脾气的大公子,怎么突然间变了性子。
    次日温子衿告别外祖父,同大舅二舅简单说了几句,并未同温父汇报,便独自骑着马带着官职文书同仆人们回靖洲城。
    陆路极难走,温子衿为了不被温父拦截,硬是闷声选了小道。
    水路半个月到的路程,硬是行走两个月方才回到靖洲城。
    温母早已收到都城寄来的信,得知发生巨大变故,心中更是担忧的紧。
    “夫人,公子回来了。”外头侍人来报。
    “娘亲。”温子衿脸颊廋了不少,眼眶通红的望着。
    “可算是回来了。”温母望着自家孩子,心疼的拉着入桌,“饭菜都还热着,来多吃些。”
    温子衿却没出息低落着泪水,叶姐姐直到现在还生死未卜,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
    “傻孩子,别哭了。”温母握着手帕擦拭眼泪安抚,“为娘收到你的信,叶姑娘修为高深,哪能这般轻易的被大妖给吃了呢。”
    “可是子衿找不到叶姐姐。”
    “有时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一点折腾自己,等叶姑娘回来定然也会心疼的。”
    温子衿这才收了眼泪,缓缓拿起木筷,小口的吃着饭菜。
    秋日里一凉,庭院内的花草便开始掉落,已然上任的温子衿,早间换上官袍出府。
    衙门内每日的案件并不多,温子衿多数时候都是日落之时便回府陪娘亲一同用饭。
    夜间多是练字或者是看书,温子衿一个人窝在软塌,望着那床榻时总会想也许叶姐姐她不会回来了。
    那时自己因为一个木簪而生气落泪,叶姐姐一定是很不喜欢的。
    温子衿朦胧的做了一个梦,梦里重现那个满身披着蟒皮的人。
    我就是你的叶姐姐啊。
    那通红的眼眸,似是无奈的凝视着,突兀的从梦中惊醒,温子衿脸颊满是汗渍的望着那一旁的烛火。
    那个人,明明是个妖怪啊。
    夜里未曾睡好的温子衿,清早醒来时,亦是精神萎靡不振。
    温母盛着粥饭出声“这是怎么了”
    “没事。”温子衿低头吃着粥,不敢相信夜里的梦。
    如果那真的是叶姐姐,自己岂不是亲手的赶走的叶姐姐。
    越想越难过的温子衿不想让娘亲担心自己,待用完早饭便入了衙门。
    “大人西郊园林里农夫挖出女尸。”
    温子衿眉头微皱的出声“备马。”
    瑾州城多年没有出过命案,温子衿初上任便遇上人命,自然是格外上心。
    午时乘轿到西郊,官差们已然看守园林,那具尸体已成白骨,看来是一起陈年旧案。
    “大人,这案子估计要成悬案了。”一旁的老捕头说道。
    “此话怎讲”
    老铺头低声说“这里早前是周知县的地,前段时间周知县的公子手里缺钱便将这地给卖了。”
    温子衿神色严谨的说“那便招周老爷和周公子来衙门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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