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拉车的马儿方才虽受了惊,倒也没有大伤,这马还是跟邻里乡绅家租借的,一路上人吃的干粮都没它吃的草料贵,若是损伤了哪儿还得赔钱。
    此时见马无恙,跑得飞快,兄妹俩才算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傅棉棉,连方才摔下车时膝盖蹭伤的地方都不觉得疼了。
    她正乐呵呵地跟哥哥聊着这埋头飞奔的马,丝毫没察觉到膝头的血色。
    旁边的廉蔚倒是瞄了一眼,想了想问道“还没请教两位大名家乡是何处地界”
    傅魁听见恩人发问,一边策马一边回道“我们姓傅,我叫傅魁,她叫绵绵,都是烟州人士,烟州地方小,又不算富饶,公子想必没听说过。”
    廉蔚却摇头“听说过,因高山屏峙,又傍江河,常年有云雾笼罩,一出太阳便如烟升腾,故名烟州,听闻那儿风景秀丽,山水相宜,是避世而居的好去处。”
    兄妹俩不禁惊叹,傅棉棉率先道“公子真是博学多识”
    她是诚心夸赞,毕竟上辈子她初来京城时,无人说话,只好与丫鬟唠嗑,当她说起家乡的风土人情时,连丫鬟都忍不住嗤笑“烟州什么小地方,没听说过。”
    更别提后来又听见那些嫉妒她的人在背后嘲弄她在“穷乡僻壤”长大,使得她越发不敢提烟州的名字,生怕美丽的家乡被尽情贬低。
    像廉公子这般不仅没有贬低、还能说得头头是道的,她立时生出几分好感来,毕竟她对烟州有一股乡情在,尤其是上辈子离开了它一年,思乡入骨。
    廉蔚见她眼中满是诚挚,像是藏了星星,不由地撇开眼“天下大小地方,我皆有所耳闻,这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他说罢,不自觉地再次望向她膝头上的血色,又见她一脸笑意,笑露了一排糯米牙的嘴巴就没见合上过,只好暗自叹了一叹,一改话题“十里路外有个小镇,不如在那儿稍停,你们去包扎一下伤口。”
    前面赶车的傅魁以为他是看到自己身上的几处伤,一挥手道“嗐,这算啥我随便包包就行了,公子不知道,我当年去山里找兰花,一脚踩空滚到山脚下,全身上下被荆棘刮得没一处好皮,没两天就全好了”
    他正吹得起劲,廉蔚冷冷出声打断“我饿了。”
    傅魁一听,有些愧疚地一拍脑门“哎呀,瞧我这脑子,看公子打扮,想是出身不凡,怎么也不能跟我俩一样随便啃啃干粮了事。”
    傅棉棉也道“那待会儿我来请廉公子吃饭,哥你这伤还挺严重的,去找医馆用些药,咱们现在有钱啦,该花的时候还是得花”
    傅魁取笑道“莫不是太阳要从西边升起来了,你这小财奴竟也有劝我花钱的时候。”
    傅棉棉自知是抠门了些,可被哥哥当着生人的面这般直白地指出来,还是有些羞恼,顿时气鼓了脸“哥我还不是给咱们家操持过日子,习惯了嘛娘时常被人骗,你算账又不灵光,我再不计较些,咱们家就揭不开锅啦”
    傅魁忙服软“好好好,明白你的苦心,哥跟你说笑呢”
    廉蔚在旁见这对兄妹拌嘴,瞧着不像是演出来的,三言两语便有了烟火气。
    此时她的脸上没了蒙面布,一张不施粉黛的俏脸展露无遗,他也看得十分清楚她的的确确跟林家千金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神态举止截然不同,甚至当她笑得合不拢嘴的时候,他又觉得她们似乎不像了。
    傅棉棉与哥哥插科打诨毕,才安静下来,廉蔚突然开口问“方才被匪盗围困时,傅姑娘竟不觉得害怕吗”
    傅棉棉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想到自己方才为了震慑匪盗,硬凹出来的那副豁出去了的姿态,似乎还学了泼妇骂人,实在是不堪入耳,也不知这廉公子听没听到。
    她虽然不拘小节,倒也没泼辣到那份儿上,平素在家稍稍咋呼一些,她阿娘也是要瞪眼的。
    她一时赧色难掩,哎呀一声撇开脸去“害怕当然是害怕,不过那群凶神恶煞的匪盗又不会因为几滴眼泪就心生怜悯,与其哭着听之任之,还不如拼一把,万一能逃出来呢。”
    傅魁听自家妹子这论调,有些后怕地责备“你倒胆大,我叫你跑,你光顾着捡银子,万一没有廉公子来及时相救,只怕我也护不了你,咱们兄妹俩要是都交代在这儿,阿娘可怎么活”
    傅棉棉自知当时钻了钱眼舍不得撒手,挨了哥哥责备只得低头,嗫嚅着小声嘀咕“我知道错了,下回定不会如此了。”
    “还有下回嗐,下回若要有出远门的事儿,你还是指使我做吧,你这个模样呀,光是在咱们村那小块地方都遭人惦记,走南闯北的多危险”
    傅棉棉听哥哥这么说,也没法反驳,只好哦了一声,然而说起这个,她才一个激灵,突然想起从方才开始,她好像就一直没将蒙面布再戴上。
    她后知后觉地抬手一摸脸,果然光光滑滑的。
    她心中一惊,不由地挺直了腰背,眼角余光瞟着旁边的廉公子,却见他看着沿途树木,神情自若地坐着,一手搭在车栏杆上,一手把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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