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死心的人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过来碰运气。
    钟意拒绝掉第不知多少个人的邀约,转头想看看牧鸿舟吃醋的样子,却见他竟然也被人缠上了。那个女人衣着暴露,软软地歪倒在吧台上,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在牧鸿舟的身上,娇滴滴地要他请喝酒。简直不知死活。
    钟意冷着脸走过去,捏起那个杯子“你喜欢这杯酒”
    女人上下扫视她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依旧娇笑着“小妹妹成年了吗还在上学就敢来酒吧,你的哥哥不太称职哦。”
    “这是我男朋友,大姐。”钟意把她挤开,抱着牧鸿舟的脖子,把那杯酒一饮而尽,完了酒杯往台上一放,啪地一声脆响,不光把那个女人吓了一跳,周围有点想法的人也都熄了心思。
    “神经病啊你。”女人自觉没脸,生气地走了。
    钟意也快气死了,无比后悔自己今天这身装束,被这么多人小妹妹小妹妹的叫,听得她几乎心梗。
    “我没和她说话,你别箍着我了。”牧鸿舟拍了拍她缠在他脖子上的手。
    “我今天就得守着你了,移开一眼都不行,有一秒钟的时间你就被人勾走了。”钟意反而将他抱得更紧,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恨不得把他吃进肚子里。
    牧鸿舟无语了“被搭讪更多的是你好吗”
    “我全都拒绝了呀,我的心有多坚定你难道不知道吗”钟意呵呵冷笑,眼神嘲讽,“不像某些人,连喜欢都不敢说。”
    “”牧鸿舟叹了口气,对钟意一阵一阵的脾气已经习惯了,看她喝酒,他也喝酒。两个人从一排酒的两头开始,谁也不说话,把高度酒当扎啤。满杯拿下来,空杯放回去。
    七杯酒慢慢只剩中间最后一杯血腥玛丽,放了这么久,颜色有了些许渐变,浓郁暗红沉积在底部,越往上浮着轻浅的水红,像熟透了的果子终于在某个盛夏落了地,撞击出的一盏鲜艳浆水。
    钟意眼眶微红,伸手去拿,被牧鸿舟拦下“别喝了,你醉了。”
    他说话时带着水果和酒精的香气,钟意有点痴迷地凑过去闻,像一个吸烟入迷地瘾君子,哪怕平时再如何高贵张狂,在烟瘾发作时也会毫不犹豫地抛开所有的体面,只为了吸到一支烟。
    她的那支烟叫做牧鸿舟。
    “牧鸿舟,”她叫他的名字,“你醉了吗”
    “有一点。”牧鸿舟的酒量不错,并且是那种无论何时都能保持意识,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的人。他现在的状态属于微醺,离喝醉还有些距离。
    忽然心生烦躁,不明白他们现在这样是在干什么。牧鸿舟把那杯酒从钟意手里拿过来,仰头一口气喝到底,“喝完了,可以走了吗”
    钟意双手支着下巴,又问了他一遍“现在有更醉一点吗”
    “有。”牧鸿舟顺着她的意,“你打电话给司机了吗快十点了,让他送你回去。”
    “司机跟着我爸出差去了,没空来接我。”钟意拍了拍自己微微发烫的脸,说话逻辑还算清晰,“我是特意提前一天跑回来的,专门来看你,你不领情还赶我走。”
    “先出去吧,给你买点醒酒汤。”
    钟意嗤笑“我没醉,就是酒喝多了会脸红而已。你听我说话像喝醉了吗姐姐我混酒吧那会儿你还捧着小题狂练背核心价值观呢。”
    牧鸿舟黑着脸,单手把她拎出了酒吧。
    钟意顺势抱着他的腰,像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不住地打呵欠。
    “你别问了,司机真的没空,不然刚才从学校过来我们为什么要打车”
    “我帮你去酒店开个房吧。”
    “你还好意思提酒店,”钟意听到这就气不打一处来,“上次那是个什么破酒店啊,我回去立刻起了一身的疹子”
    牧鸿舟认命地打开打车软件“去市中心的星级酒店,可以了吧”
    “我家就在市中心,去酒店不如回家。”钟意抓着他的手,“你送我回家。”
    她皱着眉“你有没有看最近的新闻好几起酒店失踪凶杀案,星级酒店的床单被罩也脏死了,搞不好房间里还有隐藏摄像头,这么多安全隐患,我要是出事了你打算怎么办吧”
    牧鸿舟崩溃了“你家住哪”
    钟意熟稔地报上家门地址,抱着他的腰缩回他怀里,嘴角不住地上扬。
    一路上钟意都很安静,乖得像一只洋娃娃。牧鸿舟刚才等车的时候被她烦得快要爆炸,可是这会儿看见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时,心又不争气地软了下来。
    钟意和他不一样,她在优渥的坏境中长大,备受家人宠爱,拥有对一切人或事物任性的资本,丝毫不用考虑后果。
    她习惯了顺风顺水,在表达喜爱时也容不得他人拒绝,这种霸道时常让牧鸿舟心力交瘁,可钟意一旦撒起娇来又一副天生惹人垂怜的样子。
    无论如何,牧鸿舟总是拿她没办法的。
    出租车停在一座山脚下。这座山位于市中心,按规划本该铲平,可据说是片风水宝地,地下埋着龙脉,山积阳水聚财,挪动一分都会伤了龙气。经过多方交涉,这座山最终没挖掉,被碧海包下产权,改造成龙鸣小区,以自然景观和风水为卖点,吸引了许多富人入住。
    牧鸿舟扫码付完款,扭头去叫钟意,她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靠在车厢一角,裙摆下两条长腿曲在胸前,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
    “钟意。”他叫她,“小意,醒醒,到家了。”
    钟意抓着他的手顺势倒进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睡。
    “你快醒醒。”
    “妈妈。”钟意不知梦见了什么,嘟囔一声,双手紧紧地圈着他的腰,白皙小脸在他肩头蹭来蹭去,“你抱抱我。”
    败给她了。牧鸿舟长长叹了口气。
    他揉着眉心,索性送佛送到西。把人抱下车,再从山脚一路抱上半山腰。钟意简直像个粘人的烫手山芋,到家门口了还甩不掉。
    牧鸿舟比照着钟意说的地址和门牌号,家在半山腰的位置,那栋面积最大,远远看去像一座城堡的房子,一看便是了。
    从院子外头往里看,一片黑漆漆的,房子里一盏灯都没有。牧鸿舟摁了摁门铃也无人回应,目光在门锁上逡巡片刻,他捏着钟意的食指按上去,院子门开了。
    接着他用同样的方法开了钟意家的正门,开了灯,把人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准备找个毯子之类的给她盖上就离开。
    “指纹锁就是方便,哈”钟意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笑盈盈地看着他。
    牧鸿舟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懵在原地。
    钟意从沙发上坐起来,舔了舔食指指尖,慢悠悠道“这里可打不到车回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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