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笑了笑,“佐伯医生帮忙做了微整容,毕竟之前上过新闻,就算误会澄清了不改变一下样子也是很难生活下去的。”

    说到佐伯医生,忙了这么久我还没去跟他问安呢。

    见齐藤手里拎着袋东西,我又问“这是要去”

    “刚从超市买了点生活用品,打算送给佐伯医生,”齐藤回答完问题后看向一边的太宰,“这位是日向小姐的朋友吗,你好,我是齐藤和树。”

    “太宰治。”太宰报上自己的名字回以礼貌。

    “他是从横滨来的,我带他来这儿旅旅游逛一逛,”我说,“刚好我也很久没去探望佐伯医生了,一起吧。”

    我们打了辆车前往佐伯美容整形门诊,推开门,刚好看见一个戴着眼镜温文尔雅的男子在检查护士交班记录表。

    “齐藤”佐伯疑惑了一下,随后发现我的身影,惊喜道,“这不是一藤吗,好久没见了”

    齐藤抽了下嘴角“医生你这反差也太大了点吧。”

    佐伯为了接待我们特地给门外挂上了今日诊疗已结束的牌子,不过他还要查看一下屋里的仪器设备,于是给我们倒了杯茶让我们稍等片刻。

    我和齐藤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太宰闲得没事干随意溜达去了。

    室内,正顺带着检查美容床洁净程度的佐伯注意到了刚好在门边杂志架上挑选读本的太宰。

    “真没想到一藤会有外地的朋友,”佐伯已经知道后者是来自横滨的客人,“太宰先生一定和她很要好吧。”

    太宰收回去拿杂志的手,然后转头看向说话的人“没错。”

    温雅如佐伯医生,竟一时没察觉出来这是个坑“那太好了,我还担心一藤不能走出过去的阴影呢。”

    “阴影”

    “你不知道吗”佐伯伸出手指扫了下皮肤检测仪,嗯,很干净,“一藤以前在我这里做过除疤手术,当时看见她后背的伤疤我们都吓了一跳,我干这行有些年头了,从没见过谁身上有这么多伤口。”

    他走到门边问太宰“你知道babyon酒吧吗”

    这是试探。

    “当然,”太宰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道,“那是复仇屋,一藤在里面当杀手,而且她是被次郎先生带回去的。”

    都知道这事儿了,那绝对是跟一藤过命的交情,自己人自己人。佐伯点了点头,在表示你说得对的同时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当年的一藤可没这么活泼开朗,据说次郎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完全就是只刺猬。”

    “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有安身之所,只凭着一把刀在博多拼杀以此来换取生活的必需资源,次郎把她带回babyon后她也是一直缩在阁楼里不肯出来,那小可怜的样子只要看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再忘记。”

    “我们尝试过很多方法问她住在哪里,有没有其他亲人,她只闭着嘴狂摇头,什么都不肯说,于是次郎就认为她可能是个流落异乡的孤儿,便留下了她。”

    提及那段往事,佐伯感慨良多“可是一个普通孤儿后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伤,光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

    被欺负,被虐待,被驱赶,这一系列猜测套在一起就是个大写的惨字。

    一个人,一把刀,一身伤,一套奇怪的装束和无法企及的实力,这就是日向一藤的全部。

    “所以啊,”佐伯颇为欣慰地拍了拍太宰的肩膀,“能交到博多以外的朋友就说明一藤已经走出被虐待的童年阴影了,她还小,要是犯了什么错还请你多担待。”

    太宰的神情依然很平静,但隐藏在这平静之下的真实情绪让人无法捉摸。

    末了,他浅浅一笑“我会的。”

    我和齐藤聊了十几分钟佐伯才从美容室出来,我嘴里那句“医生你也太慢了”在视线触及到太宰的时候顿时换成另一句话“你怎么和医生一起出来的”

    说完我又看向佐伯的脸,问“他没跟你讲什么奇怪的话吧”

    “怎么会,”也不知道后者到底被灌了多少迷魂汤,竟开始夸起太宰,“太宰先生很友善的。”

    “对啊,”太宰帮腔,“我友善极了。”

    我“”

    这俩人一定背着我偷偷捣鼓了些什么。

    之后我们跟佐伯寒暄了一阵,离开诊所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齐藤跟我们不顺路,中途离队,只剩我和太宰又回到最开始的双人遛弯模式。

    “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我扯住太宰的衣服袖子,迫使他止步,“你和佐伯医生究竟在里面说了什么,你没欺负他吧”

    太宰稍稍扭过头来,特别无辜地看着我“就算我想挑事,十分钟的时间也不够吧”

    倒也没错。

    我松开他的袖子,盯着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瞧了半天,将信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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