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姬慎景这性子,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姬慎景离开后,庄墨韩连连叹气,萧长淮实在看不下去,终于没能忍住,宽慰了一句,“老庄啊,你就认命吧,长江后浪推前浪,时势造英雄,事到如今,你也该看开些了,反正都是一家人。”
    庄墨韩,“”
    好像很有道理呢
    姬慎景正当血气方刚,又比寻常男子更为骁勇,他与倪裳一月多前才大婚,即便一路颠簸,也压制不住男人蠢蠢欲动的心。
    奈何,倪裳一路上都是与宋颜宿在一块,即便姬慎景想要下手,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数日后,队伍终于抵达了京城。
    皇帝在城门口等待已久,仿佛即便姬慎景即将将他踢下龙椅,也未对他的父爱造成任何的影响。
    “老大,你可算是回来了”皇帝往队伍后方看了一眼,瞧见了被关押的庄墨韩与萧长淮,心中窃喜。看着姬慎景的表情愈发与有荣焉。
    瞧瞧,朕的儿子多厉害。
    即便是庄墨韩与萧长淮这样的枭雄又如何
    还不是成为老大的阶下囚
    老姬家振兴有望啊
    西北风呼啸,皇帝红了眼眶,一手激动的抓着姬慎景的手,一边抹泪,“朕没哭,朕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对了,朕的儿媳呢”
    倪裳被扶下马车时,皇帝的目光盯着她的小腹看了几下,见倪裳神情蔫吧,冬日虽然穿的厚实,看他总觉得儿媳的动作有些怪异。
    皇帝当然不便直接问出口。
    姬慎景抽回了自己的手,不明白一个男子为何会轻易落泪,他的动作与眼神皆带着不可忽视的嫌弃。
    皇帝讪了讪,只能兀自一个人感动。
    京城仍旧在姬慎景的掌控之中。
    即便在明面上,姬慎景仍旧是大皇子,但众人皆知,大梁的天下即将易主。
    天色渐黑,倪裳被姬慎景送去了都督府,离开之前他附耳叮嘱了一句,“等为夫归来。”
    他的嗓音喑哑,就连眼神也在暗示她。
    倪裳已怀有身孕,当然不能由着他胡来,虽然眼下身段瞧不出端倪,但倪裳自己已经察觉到小腹的变化,若是脱了衣裳,便能瞧出有孕的迹象了。
    姬慎景走后,倪裳打听了爹爹他们的情况,得知姬慎景只是将他二人困在了庆王府,倪裳就松了口气。
    夜幕降临,入宫的长街两侧皆挂着大红绉纱的灯笼。
    这还是数日前大婚时,姬慎景下达的命令,他与倪裳大婚,举城欢庆。倪裳出阁时,更是十里红妆点缀全城。
    很多时候,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付出的心血越多,就越难以放手。
    姬慎景对倪裳便是如此。
    他倾付一切,换来的却是倪裳大婚之夜逃走,这无疑刺激了男人。
    但他无从对倪裳撒气,故此,庄墨韩和萧长淮就被软禁了,成了姬慎景撒气的对象。
    “叮铃铃”
    姬慎景掌控了京城后,就一直有宵禁,如此安静的夜晚,银铃声十分引人注意。
    姬慎景撩开车帘对外面说了什么,红缨停下马车,就见不远处一骑着羊驼的女子缓缓靠近,女子带着白色面纱是,她身后跟着十来个同样身着白衣的女子,即便夜间寒风刺骨,这些女子身上的衣裳也甚是单薄。
    红缨不由得唇角抽了抽,即便他天生惧热,也冷的要命,大凉族的人真真是一个比一个彪悍,他面无表情的骑在马背上,直至女子靠近,他便竖起耳朵窥听。
    姬慎景骨节分明的手抵着车窗窗帘,面色微冷。
    为首的女子讽刺一笑,“你还真去把人追回来了别忘了你的任务是什么区区一个女子也值得你那般付出你太令我失望了”
    女子中气十足,即便蒙着面巾,单是看那双清冷的眼,也知她是一个狠角色,而且如果细看的话,不难发现姬慎景与该女子有一些相似之处,他们都生了一双幽深浓郁的眼。
    “我的事与你无关。”姬慎景淡淡道了一句,似乎懒得搭理女子。
    女子哼笑,“哼,别忘了你的母妃当初是怎么死的狗皇帝、庆王、皇后他们谁都不是无辜的必须杀了他们为我那可怜的姐姐报仇”
    姬慎景嫌烦了,他不喜任何人干涉他的事,“我能让你入京,就能让离开,从今日起,我的事无需你插手,你安安分分,我自会保你一生无虞,你若是不听我会杀了你。”
    “你姬慎景我可是你嫡亲的姨母,是你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女子低喝。
    姬慎景放下车帘,他这人不喜欢多话,此刻只觉无比烦躁,不过转瞬间,他却又察觉,他似乎很喜欢与倪裳说话,哪怕是毫无意义的唠叨。
    他的亲人是倪裳,以后他们还会有几个聪明漂亮的孩子,最好都能像倪裳,容貌自是不必说,还聪明的过分。
    就在马车要继续前行之时,女子掀开面纱,口中有什么小机关忽然启动,随即一根微不可见的银针射了出去。
    红缨耳边荡过一阵轻微的风声,等到回头时,却见女子已经放下面纱,那双阴郁幽深的眼眯了眯,“姬慎景,你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马车内的男人无比动静,小片刻后,低沉磁性的声音,无波无痕的传出,“杀了他们所有人。”
    红缨身子骨一阵冰寒,如同见了鬼一般。
    他知道,这回可能又要出事了。
    倪裳是被人低低唤醒的。
    “阿姐阿姐你快醒醒出事了”来人是萧昱,他在冀州“偷鸡摸狗”了数年,想要逃脱囚禁,再潜入倪裳的卧房,并不是有多难的事。
    倪裳一看清来人,立刻惊觉,“阿昱,怎么了”
    萧昱吓的口齿不清了,“姐夫我姐夫他绑了我爹和你爹,还有皇后与宋家等人,今日就在午门活祭,要活活烧死他们除却我和娘之外,无一幸免,阿姐快随我去看看吧”
    倪裳“”
    这阵子从青州入京,姬慎景的“疯症”明明大有好转,怎么一到京城,人又疯了
    倪裳半分不敢拖延,立刻收拾好自己。
    她是都督府的女主人,真要出府,也无人敢硬挡着。
    姬慎景疯了,可他的属下还是正常的,深知倪裳在姬慎景心目中的地位。
    故此,倪裳与萧昱出府时,众人不敢阻挡,只是在同一时间派了人前去通报姬慎景。
    而在姬慎景的人还未抵达时,倪裳和萧昱已经到了午门。
    为了赶时间,倪裳与萧昱是骑着马过去的,一路颠簸,使得她小腹微痛,但并不明显,只是一阵阵的抽痛,像月事来时的痛感。
    午门城楼之上,姬慎景俯视着一切,宛若一个掌控全局的造物主,下面则是渺若蝼蚁的芸芸众生,他目光无温,像一个莫得感情的上位者。
    姬诞被勒的双手发麻,早就感觉不到痛感。
    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一桩事就是得罪了姬慎景,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他一定会好好珍惜那份兄弟情义,一辈子不变。
    不过一想到,这样多的人陪他一起死,姬诞心中徒增感慨,想吟诵一首荡气回肠的诗句来祭奠一下即将逝去的小命,奈何腹中墨水有限,姬诞叹了叹,然后只道了一句,“烧火会疼么”
    无人答话,临死之前,谁还有心情搭讪聊天
    姬诞止不住话,又絮絮叨叨。
    “今日天气甚好,一会烧起来,只怕会很快。”
    “糟了我存在钱庄的那些票号忘记给后宅的女人们了”
    “”
    其余被绑在火架上的人默不作声。
    废太子话太多,默默祈祷他第一个被烧死。
    “阿姐,你脸色怎的这么难看”萧昱焦虑道。
    倪裳摆了摆手,示意萧昱无事,午门附近的百姓诸多,倪裳说“阿昱,带我过去,让姬慎景看见我。”
    萧昱明白倪裳的意思,拉着倪裳往前挤。
    每挤一步,倪裳的小腹就抽痛一下,好不容易站在人群之前,姬慎景已经下令开始点火,倪裳看着城墙上那个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使出所有力气,大喊,“姬慎景你住手他们是你孩子的外祖父”
    她指着庄墨韩与萧长淮。
    城墙之上,视野极佳,姬慎景一眼就看见了倪裳,与此同时,他耳力过人,即便倪裳声线微弱,还是让他听了一清二楚。
    作者有话要说姬鸡蛋诞我命运多舛,不接受反驳,谢谢诶
    姬慎景我要当爹了我在干什么我是谁
    小包子嘤嘤嘤,我胎气不稳了爹爹莫要调皮了好伐
    两更合一奉上啦,红包掉落
    昨天有点小忙,实在抱歉呀,姑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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