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萝卜说他们已经到美术馆了。”卫东路过候车大厅的镜子就把墨镜摘了,感觉自己走在这群人里像是个需要被照顾的黑衣盲人,又像是被这群人挟持的戴着不透明墨镜的人质。
每个人的口袋里都放着那张永远都在的美术馆参观票,这次上面写的是旧站美术馆。
大家在a市地图上找了半天才发现了位于这个城市的老火车站,因为新火车站的建成和使用,老火车站就被安排成了一所公立美术馆,据说是为了提高市民的艺术欣赏水平。
如今,旧站美术馆已经建成开放十年了,除了重大的美术展,平时几乎门可罗雀市民的欣赏水平不是一家美术馆就能提升了的。
所以,当出租司机听说这几个“游客”要去参观美术馆的时候,挖心挖肺地提醒说“别瞎耽误功夫,特没劲根本没大师,真的人家别的博物馆美术馆都有个镇馆之宝,咱这儿甭想哥儿几位还不如去趟植物园动物园呢动物园新添了小袋鼠儿了”
朱浩文前倾着身子坐着,莫名其妙被秦赐和卫东两旁夹击着坐到了后排中间,感觉十分别扭“我听说,这个美术馆当年是市长力排众议建起来的,据说当年的招标项目里有海洋馆,火车模型陈列馆,还有民俗纪念馆。”
“可不是嘛”出租司机是个爱说的,“哪个也比美术馆有人气儿啊尤其是海洋馆儿,得吸引多少孩子来啊地下还能顺带开一个自助餐厅,一边儿吃着饭一边儿欣赏着玻璃后边儿的大鱼大虾,那多带劲儿啊也能给市里创收啊”
“是是是是。”卫东一路点头打哈哈。
等到了老火车站,大家还是谢过了司机师傅,“坚持”在这里下了车,卫东还不忘找补一句“就是想看看这美术馆儿混得有多惨”
柯寻和牧怿然已经乘前一辆出租车到了,站在两人身旁的黑色长马尾辫的女孩正是方菲。
这个发型令方菲看上去更利索,也更冷了些,她冲大家点了点头,并不多言。
“哥哥哥姐夫姐夫姐夫”远处一个声音响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罗勏踏着脚下的体感车,左摇右晃地过来了“幸亏你俩个儿高,要不我又得绕这个破楼转一圈儿,我找半天也没看见美术馆。”
柯寻无声地指了指“这个破楼”门口的大字旧站美术馆。
“呀呵,这儿呐”罗勏这才停下了体感车,眨巴着眼抬头看,“这小破楼也忒破了,还这么小,我还以为是个便利超市呢。”
这座美术馆并不算很小,老城市的旧火车站大楼几乎都这么大。
“我还当你以为这是个存车处呢”卫东说。
“呀呵,东哥什么时候到的”罗勏突然发现卫东,激动不已,紧接着就看到了秦赐“秦哥”然后又看到了邵陵“邵哥”然后又看到了朱浩文“文儿”
朱浩文“别乱叫哥。”
罗勏开心地凑上去用手肘蹭蹭朱浩文“有本事亮身份证儿,看谁是哥”
朱浩文“”
“啪”罗勏用手机给两人来了个自拍合影,“现在年轻不算啥,十年后咱俩再拍一张儿,看岁月饶过了谁”
罗勏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两张年轻的面孔释放着无限青春,虽然一个毫无笑容,一个强颜欢笑。
罗勏很想说,大家在美术馆门口合一张影,又觉得这个提议似乎不吉利
朱浩文的目光转向美术馆“这家旧站美术馆的受众并不理想,甚至很多市民都在抱怨当年的市政决策”
罗勏哎话题转换得一点儿都不合情合理。
邵陵抬头打量着这座老旧的美术馆“当初的这一市政决策莫非受到了其他因素的干扰火车站被改建成美术馆是2009年,之前你们经历过的其他美术馆建馆日期各异,有的是上百年的老馆,也有的是这两年新开的馆,我认为我们有必要查一查这些美术馆建成的原因。拿现在来说,这座美术馆力排众议建出来,市民都不买账,这可以说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但这个决定当初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呢”
邵陵说完这话,看了看四周,还好这里门庭冷落,只有几个伙伴孤零零站在大门前。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破土那副画,当初的香港开发商出资买下那块地皮,结果导致春笋公寓的老住户被强令搬走,甚至因此产生了怨气,”秦赐也有同感,“这么看来,似乎这些美术馆是被冥冥中的什么力量催建起来的。”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