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女孩便觉惘然。呈一时的口舌之利有什么意思,谁都不能说服谁。要是懂得,就不会这样问,要是不懂,说得再多也是夏虫语冰。想及此处,她不再说话,缓缓闭上眼睛,再也不理会面前的向雨田。她像是又进入了玄之又玄的清妙境界一般,整个人又宁定了下来。
    被女孩抛在一边的向雨田冷哼了一声,将笛子扔到柴堆之上,转身一个纵跃,立刻消失无踪。
    静夜无声,只有圆月见证了这场黑夜的争吵。
    白天渐渐来临,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声音,又在洛阳城中传开来。
    朝露已经蒸发干净,天津桥上的杨柳变得油亮亮的。忽然间,一只白鹤从天而降,刚好降落到女孩的面前,一直闭目不言的女孩睁开了眼睛。
    “小白,又要麻烦你了。”女孩轻轻摸了摸白鹤的翅膀,白鹤高兴地鸣叫了一声。
    女孩从衣裙撕下了一块白色的布,这衣服是在阳眷镇的时候宋缺买的。女孩自怀中拿出了一盒胭脂,那是她离开岭南的时候,宋玉致送给她的,她还没有用过。还好装着胭脂的盒子是用油纸紧紧包裹着的,没有被雨水浸湿。
    女孩折下一截柳枝,蘸着胭脂在白布上写字。她下笔很快,不一会儿,就已写好了。
    女孩把胭脂收起来,卷好白布,轻轻地绑在白鹤的腿上“小白,就麻烦你把这带去岭南了。信送到以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不用再管我了。也许以后,我们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了,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人抓到,要好好活着。”
    白鹤似是听懂了女孩的话语,发出了恋恋不舍的叫声,女孩安慰了它好一会儿,白鹤才依依不舍地飞走了。
    女孩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它飞远的身影。直到白鹤在云间消没,她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然后,女孩就向天津桥下走去,这么多天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离开那个柴堆。
    立刻有很多人注意到了她的动静,这么多天以来,在明里暗里一直注意着她的动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对此,女孩自然一清二楚,她只是无所谓,随他们看去。
    她一步步走着,从从容容,坦坦荡荡。
    目光所及,只要是个会喘气的人都在看着她,女孩却对他们视而不见。她走过人来人往的街市,一直在仔细搜寻着什么。终于,让她看见了一家卖文房四宝的铺子。女孩走进去,将一粒光洁润泽的珍珠放到掌柜的面前,轻声说道“我需要笔墨纸,笔要最大号的,墨和纸越多越好。”
    掌柜呆愣了许久,女孩又说了一遍,她一连说了好几遍,掌柜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去置办她要的东西。笔墨纸很快就准备好了,女孩拿着东西要走,掌柜要将珍珠还给她,女孩也不理他,径自就走了。
    女孩拿着那些笔墨,走到了洛阳城中文人墨客聚集最多的地方。
    女孩也不理会自己引发的轰动,她来这里,是因为这条街有两堵长长的白白的墙,这两堵墙横过洛阳最繁华的主干街道。
    走到这两堵墙的开端,女孩提笔蘸墨,墨是伙计已经研磨好了的,盛放在大竹筒里。她蘸了墨就开始在雪白的墙上写字,运笔如飞,如行云流水般连绵不绝。
    写的是什么
    当然是洛阳城的百姓,甚至是天下人最关心的奇闻异事。既然他们这么想知道,还总是众说纷纭,各种猜测,那她就让他们知道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长安城中有负卿卿传唱不绝,那她今天不妨效仿志怪传奇,写上个十几卷。想唱就让他们唱个够,想听就让他们听个够,也免得终日议论纷纷,没有结论。
    女孩一边写着,已经有人在一边悄悄读着,吸气声此起彼伏。
    不到两盏茶的功夫,女孩已经写去很远了,她依旧在写着,根本就不管自己到底引起了多大的轰动。周围的人群越来越多,识字的看着墙上的字目瞪口呆,不识字的听着旁人的解释,也张大了嘴巴。
    女孩写的当然就是她和了空之间的事情。不管事实如何,她已经在这篇算是自传的文章里,将自己的罪过一一写了出来。既然了空已经挣脱苦海,跳出这些是是非非,再也不用管、不用听、不用受这些人的闲话了,这些流言蜚语再也伤不到他。那她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要怎样都随他们便吧。
    女孩笔走龙蛇,时不时还有人情不自禁地叫好,叫的当然不是内容,而是女孩那一手矫若游龙、翩若惊鸿的字,或许是心情激越的缘故,她的字也变得逸兴遄飞起来,不似平日般法度俨然。
    写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条街上两边的墙都被她写满了。女孩依旧不停,她将买来的宣纸铺在地上,双膝跪坐在宣纸上,又开始写起来。
    她在这人来人往的街上写了两个时辰,等到把所有买来的纸都写满了,才停下笔。然后,她站起来,把长长的宣纸撕成一截一截的。女孩走到几个手里提着花篮,正在看热闹的卖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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