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让我帮你实现。”
她像是哑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话语空白这会儿,大脑却不经然地开始回思着近来想做,却做不了的事情。
倒真的是有一个。
但
目光微微闪烁,她抿唇低下眼,似是想说,却又无法说。
霍靳琰却敏锐察觉,微笑追问“是什么”
静默少顷,叶若诚实开了口,声线却有点低微,“离开叶家。”
“”
她此前是真的很想离开,离开那个龙潭虎穴,离开那些讨厌的人,离开那些令她憎恨厌恶的一切。
她无法否认,那些让她避之想逃的因素里也曾包含过逃离他。
可是现在
看他的神色的确有刹那的僵滞,她没由来地心悸,急着解释,“可是我现在”
“好。”可他却直接打断了,言辞笃定,笑意依然。
叶若怔怔地看着他。
他伸手,将她拉得离自己稍近,然后低唇,在她唇上烙印上一记轻吻。
“那就离开叶家,进我霍家。”
叶家自那日舞会过后一片狼藉,邹家内部同样风声鹤唳。
邹玲丽闭门了一周,这一日待脸上的伤终于看着不大清晰,带着叶芷与叶昭修偷回了趟邹家。
邹家大宅邹承良的书房自邹玲丽回去起便一直紧闭,所有保姆佣人全部不可以靠近。
表面上风平浪静,但书房里的哭声却从始至终就不曾停过。
“爸这次这个事,你必须得给我和阿芷做主那婚约从一开始说的,不就是咱家阿芷和霍家怎么就能让那贱人给抢了去还有叶成安那个没良心的,竟然真的就让那个叶若得逞了他心里一直就是想着那个贱人的”
“他还打我,他还因为这个事打了我他一手都是咱们家提拔起来的,现在却要过河拆桥你看我身上这些之前还有更多,他这是故意不把咱们邹家放在眼里了爸”
“再怎么说,阿芷和昭修可都是你亲外孙,我们这次可是受足了委屈,您不能坐视不理爸我求求你,你得帮帮我们吧爸爸”
邹承良闭着眼,仰坐在沙发上像是在调养生息,眉宇间深刻蹙痕却始终不曾减弱。
尖利的哭声扰得他心烦,他终在邹玲丽又要开口前率先开了口,“好了”
木制手杖重重点地两下。
他没好声气,“哭够了没有”
邹玲丽啜泣声戛然一止,原本还想哭求的话语登时吞了回去。
书房中有一刹的安静。
睁开眼漠然地盯了她片晌,邹承良胸口起伏,沉声重斥。
“哭哭哭,从小碰到了问题也就知道哭你在我这儿哭又有什么用”
“这男人是你自己非要选的,当初我早告诫过你,那个小子靠不上,不靠谱,你偏不信现在有了问题又过来和我哭你当初和我较劲的劲儿又都跑哪儿去了”
邹玲丽自知没理,轻啜两声,声音弱了调,“那那事情现在已经都这样了,您难道真的就不管我了”
邹承良没有说话。
邹玲丽的大哥邹瑞也在,在旁闲闲说“小妹,要我说,你就跟他离婚算了,他叶成安能有今天,靠的不就是我们邹家你跟他离婚,我明天就把他成建给搞破产,给你出气。”
提起离婚,邹玲丽颜容忽顿,再出口的言辞也隐约有了闪烁,“这、这离婚倒也不至于吧而且就算要离,也不能现在离啊这现在这叶家那儿还有挺多产业呢再说了,我也就是想让爸和哥你们给他些教训,离婚就严重了,是不是”
话到最后越来越弱,她的目光也开始逃避。
到底是她自己心甘情愿,邹承良早就不意外,不冷不热地轻哂。
叶昭修说“外公,说到底,还是那个叶若实在太可恶了前几天还气得姐病发,你真的不能放过她”
邹玲丽持续煽风点火,“爸,不管怎么说,这个婚约,您是深思熟虑了那么久才决定拿到手的,之前计划了那么久,您难道真的就这么甘心算了阿芷的婚约倒还是其次,关键是我们的那些计划,难道真的就要半途而废吗”
邹承良稍微凝顿,语调淡得听不出情绪,“就这么一个小丫头,才回来多久,就能把你们一个个搞得这么狼狈”
叶昭修与邹玲丽眼观鼻鼻观心,以无声代替回答。
他身体向后靠,目光虚虚凝定在某一点上,脸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猜不出想什么,缓缓舒了口气,似自语又似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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