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胡闹了一通, 早就没了睡意。她这几天久违地能睡好了,一夜安眠睡到天亮, 也就没有那样执着于赖床,于是秦尧走后她便让以后花清进来伺候更衣洗漱。
    如今清理出了一大批趋炎附势的人,再无人苛待她的饮食起居, 楚辞却也不骄不躁, 一切仍旧依照惯例来, 厨房该做什么做什么,她不插手,也不挑剔。
    用完膳漱口净手, 楚辞让云舒去找两块质量上乘的鹿皮来。
    鹿皮珍贵,可宫中却是不缺的,只是品质好的却是难得。
    云舒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她跟在楚辞身边良久,楚辞有什么吩咐,不消言语她就能知道, 这次却只余茫然,完全摸不着头脑。
    她试探问“要用来做什么奴婢好比量着找找。”
    楚辞和她亲近, 又多亏她照顾, 心中拿她当长辈看,闻言有些不好意思, 低着头红脸扭捏道“要做一对护腕。”
    虽然没有说是给谁用的,可是楚辞身边就这几个人,用得到护腕, 也有资格让楚辞亲手缝制的,也只有那么一个人了。
    云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立刻说“奴婢现在就让人去找,前两日去找茶叶时,见到了一块完整的皮子,用来为陛下做护腕再好不过了。”
    楚辞在窗口下坐着,捏着针的动作有些生疏,毕竟她许久都没有碰过针线了。
    还小的时候,父亲一心让她读书,通晓事理也善辨人心,让她谨记伦理纲常,铭刻君臣尊卑,知道自己生来要做什么,该做什么,有着什么样的任务和使命,要听谁的话。
    后来老师的一席话却为她打开一片新天地,让她第一次知道“自我”,让她从迷茫懵懂中长出一根反骨。
    这根骨头后来被人剥开敲的粉碎。
    父亲逼着她读背女则女戒,逼她学习针线女红,要她低头,要她认错,要她学习经天纬地之才,还要她卑躬屈膝甘为傀儡。
    楚辞恨过痛过犹豫过,甚至后悔抬头望见过那一眼辽阔自由的天空,毕竟她从来不得自由。
    可她也很聪明,学什么都能学的很好,女贞女戒倒背如流,手下绣出来的花可以招来蝴蝶,甚至在漫长得看不见尽头的打压下,从这些之中找到了乐趣。
    她并不特别痛恨绣花裁衣,毕竟无趣的日子总要拿什么打发过去,这个就很好。
    楚辞虽然说要为秦尧绣一幅护腕,但并不用很着急,他今日的衣服是她亲手挑选的,明日也是,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她见过他的大部分衣服,不用担心会认不出他。
    用以辨识的护腕好似失去了应有的用途,就成了消遣。
    一日的时间被慢悠悠地拉得很长,秋雨连绵不曾停歇,天气又湿又冷,楚辞抱着银熏球一会儿就冻得手脚冰凉。
    云舒看在眼里,让人准备了冰糖雪梨,少放一些糖,用托盘盛着,放在楚辞身边,劝说道“殿下喝点汤暖暖吧,不急于一时。”
    一整天过去,楚辞连样都没打好,白纸上画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花纹,还有些语焉不详的只言片语,针都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敷衍得彻底。
    楚辞却长长地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一副累惨了的模样,软乎乎地说“太辛苦了。”
    云舒忍俊不禁,却十分捧她家小殿下的场,恭维道“可不是吗,费了这么些笔墨,还有好些字,辛苦殿下了。”
    楚辞尝了一口汤,闻言撒娇道“云舒既然知道我辛苦了,就体恤体恤我吧,再加一点糖好不好”
    云舒不说不好,也不说好,连拒绝都温温柔柔的,她说“殿下最近糖吃得有点多,该腻了,清淡一点,给殿下换换口味。”
    云舒对着楚辞百依百顺,这些事情上却不会让步,任由楚辞撒娇卖痴也寸步不让,赫然和秦尧如出一辙,多一粒糖都没有。
    楚辞把梨捞出来吃干净了,对着不甜的梨水却敬谢不敏,拍了拍肚皮,故意对云舒说“好饱啊。”还要看着她的脸色,生怕逼自己喝完。
    楚辞对秦尧的示好在前,云舒有心想要推波助澜,帮她一下,于是借着冰糖雪梨点她一下,委婉道“冰糖雪梨润喉止咳,可要厨房多准备一些。”
    毕竟近日秦尧还是有些咳嗽,不见大好,药还吃着,但这些汤汤水水补补,也是好的。
    楚辞却摆手,孩子气地说“不要,云舒你又不让放糖,一点都不好吃,我不喜欢。”
    云舒无奈道“可以送给陛下啊。”
    楚辞更加诧异了,她说“他更不爱吃甜的啊,况且他要是想吃,可以直接吩咐下人去做得,用不着我让人准备。”
    “殿下,”云舒循循善诱道“这是一份心意,不在乎准备什么,只是让陛下看到,殿下十分在意他。”
    “自然,”云舒补充道“要是殿下亲手为陛下煮汤,便是更好了。”
    楚辞用勺子敲着白瓷汤碗边上,叮叮作响 ,歪头想了片刻,回想到大婚那夜小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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