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黑成一抔焦炭。
    “罚”
    澹台莲只是中气十足地吐出一个字。
    蓬莱的龙鞭有两尺长,以龙骨晒干后炮制,那鞭上有倒刺,一鞭子下去就是一道淋漓的血痕。曲遥咬着牙挨了三十鞭子,此时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疼么”澹台莲面无表情地问。
    “不算疼啦,师叔”
    “既然不算疼,你便继续跪着,你私自离开蓬莱,又如此亵渎蓬莱之物,罚你鞭刑都是轻的。”澹台莲冷哼。
    “可是值得了,这是我特地给师叔在登州寻来的啊。”青年微笑“师叔的鹤影剑属阴,您又常年怯热,您药里缺的,就是这味千年古莲子。”青年从怀中掏出那包莲子“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剥莲子啊”
    澹台莲慌乱之下一把将那包莲子打飞,幼白色的莲子小球散落一地。
    “荒唐你竟是为这种闲事违背门规我身体怎样又与你何干”
    那个青年愣怔地看着他努力隐藏起来的红透的脸。
    良久之后,青年苦笑“师叔啊刚刚骗你的,我背上的伤口,其实可疼了。”
    那一夜,正气堂内一片寂静,只有澹台莲半夜去了堂中,将那些莲子一颗一颗捡了起来。
    他看着那沾了灰尘的莲子,将那些灰尘一点点擦掉,再放进袖口里。
    他没去管那些莲子是否脏了,他偷偷塞了一颗进嘴里,牙尖咬破之后,莲心的苦涩在口中弥漫开来。
    可他却卑微地觉得这是甜的。
    他质问着自己,像不像个贼
    青年是单纯的孺慕之情,他知道的,况且他有心上人,他也知道的。那男子温润如玉,会温声细语地给曲遥扎针治伤,比之心冷面冷、脾气暴躁的他,不知要过好了多少。
    月光下的男子再不是不然尘埃高高在上的样子,捡莲子时的动作是那样的小心,小心又胆怯,胆怯又卑微。
    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澹台莲用仅存的意识回忆着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忘了吧,忘了吧,这都是心魔罢了。
    “带你师叔一并离开”澹台宗炼向曲遥大吼道。
    曲遥左手扛着白秋涯,右肩膀扛着景倚渊,还要去拉一个澹台莲,显得十分吃力。
    然而来不及了。
    曲遥的血似乎叫这些海堕兴奋异常,所有的海堕均向着曲遥离开的放向追咬了过去
    曲遥即便游的再快,也快不过这些海堕。
    “曲遥”澹台宗炼大喝着上前替曲遥斩开那些海堕,然而根本来不及。
    一条海堕狠狠咬在曲遥的腿上
    曲遥吃痛肩上的景倚渊和白秋涯便掉在了地上,曲遥在剧痛中掏出怀中的昊天镜抵挡然而下一秒手腕也被狠狠咬住不放
    “曲遥”澹台宗炼飞身前去营救,可那一秒咬住曲遥的魔物实在太多了。曲遥在海水中奋力挣扎,然而那些魔物嗅到曲遥的血液后,一个个都兴奋不已,拼命涌来,曲遥只能在被咬住手腕的情况下用所有的气力躲闪
    “曲遥这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曲遥回头,但见那景倚渊摸着头呆呆地坐了起来。
    “快走”曲遥红着眼睛挣扎着,不顾身上的剧痛,对着景倚渊大喝“快带着白秋涯走”
    然而下一秒,曲遥却愣住了,这个毫无法力的人类看着这些可怕狰狞的妖魔与怪兽居然没有吓得立刻逃走景倚渊从地上捡起澹台莲的鹤影寒潭,奋力向那些咬住曲遥的怪物砍去
    “你”曲遥的手腕瞬间得以放松,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景倚渊。
    “同伴此刻受难,我独自一身逃跑,你也忒不拿我当人看了些。你去打听打听,战场上自来都是十三皇子浴血拼杀在前,何曾当过缩头乌龟”
    曲遥愣了愣,看着那个拿剑的年轻人,他的双瞳灼灼发光,眼角微微吊起,他紧紧盯着那些海堕,面上毫无惧色。像极了个披甲冲锋的将军。
    “哇你好帅”曲遥赞叹。
    “哼,这算什么”景倚渊一边砍杀那些海堕一边骄傲地大吼道“我可是国都贵胄女眷里最受欢迎的未婚王子啊”
    “嗯,我估计你要是穿上衣服,你能更受女眷们欢迎”曲遥无力道。
    景倚渊不解其意,结果低头一看吓得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自己这么久以来居然一直为着寸缕光着屁股。景倚渊羞赧地捂住臀部“这这是怎么回事”
    “嗨,捂什么你有的那点东西我也有大家都一样怕什么”曲遥忍着剧痛,将身上的一件外披脱下来,然后扔给景倚渊。他强打起精神道“既然走不掉,不如就在这里痛痛快快地杀一场吧”曲遥道。
    “什么叫“那点东西”景倚渊据理力争“倒也好不穿衣服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来吧”
    景倚渊迅速将白秋涯藏在一处礁石之下,大声道“今日若能有幸活着回去,我自当摆出十里酒席宴请诸位仙者,我们痛饮三日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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