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先吃掉心脏,然后是肺和肝,最后再吸食脑髓
    她激动得五官扭曲,皮肤上的口子因此而裂得更开了,黑色的血涌出来的瞬间便凝固了。
    很快,舌尖抵达了下唇边缘,再近一点,再一点就能吃到了
    她咧开了嘴巴,露出牙齿,癫狂的表情却突然定住了。
    那跟缠住她脑袋的长鞭突然收紧,剧烈的疼痛让她将舌头缩了回去,忍无可忍的尖叫。
    陈岭神情冷冽,十分用力的扭头在肩上擦了下嘴,“谁把你弄到凤岭山的”
    知道对方不会马上回答,他用力一收,缠在学姐脑袋上的鞭子绕得更紧,皮肤被咒鞭灼烧着,正在冒烟,骨头也跟着裂开了一条缝。
    脚下的震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那些移动的树木也静止了。
    陈岭看见学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发狠的又紧了紧咒鞭。
    学姐疼得说不出话,她痛苦睁开眼,表情突然狠厉,立在地上的身体当即朝陈岭飞扑而来。
    陈岭正准备躲闪,一个人影从他背后冲出来,一脚踢飞了那具身体。
    江域脸色森冷,眼神透着寒意,不等陈岭反应过来,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拇指揩过脸颊,指腹上立刻多了一层水光。
    稍微一辨别就能知道,这东西来自于谁。
    江域呼吸粗重一瞬,五指拽住学姐的头,将其拽到眼前。
    陈岭怕他会发怒当场把学姐弄死,急忙喊“别我有话还没问”
    江域本就没打算现在就把女鬼弄死,忍着暴戾的情绪,好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点,但还是硬邦邦的只有一个字,“问。”
    陈岭已经很久没有对老祖宗产生过害怕的情绪了,可是眼下,那种感觉又来了。
    江域语气中强行压住的冷意,让他有种风雨欲来的错觉。
    悄悄又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陈岭把之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谁把你弄过来的,是不是一个道士。”
    学姐是个有原则的女鬼,死咬着不肯说。
    江域轻笑一声,五指猛地攥紧,一下子将头皮扯下来一半
    陈岭看着那血淋淋的场景,心肝直跳。
    女鬼疼得眼睛滴血,正要尖叫,忽然感觉桎梏住自己的那只手松开了,正准备逃跑,头顶剧痛袭来,有几根纤细修长的东西直接刺穿了她的头骨
    “不要放过我求你放过我吧”脑袋里除了疼痛,似乎还被什么灼烧着,明明已经死了,她却感觉到脑子里的每根神经都在跳动,挣扎,尖叫着痛苦。
    这个可怕的男人故意手下留情,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道士他叫青昙子”
    “外貌特征呢”陈岭问。
    “年纪大概四十多岁,一米八左右,对了,他右边脸颊上有一块烫伤的疤痕”
    陈岭“还有吗。”
    “没有了”学姐痛苦的皱着脸,乌青的嘴唇一直在颤抖。
    陈岭继续审问“那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从x市过来的,还有,青昙子为什么让你来对付我。”
    “我是昨天才来的北城,至于为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让我杀了你。只要杀了你,他就给我超度,让我投胎。”
    “你投不了胎。”江域厌恶地冷声说道,“你身上血煞太重。”
    这是杀过活人的意思,而且还不止一个。
    “我没有,你放了我,我保证以后不再作恶”
    江域像是没听见她的求饶,闭上眼,掌心多出一簇狱火,顷刻间将那颗脑袋烧成了灰烬,紧跟着,被踢到一旁的尸体也跟着烧了起来。
    黑色的灰烬被雨水打湿,全数渗入泥土,陈岭发现,后面山间的黑雾比之前淡去一点,至少能看清方圆五米内的东西了。
    天上的雨停了,李鸿羽的身影出现在右手旁的树林中。
    他像是才看见陈岭和江域,抓着铜钱剑跑过来“你们没事吧”
    “没事。”陈岭想起刚刚的种种,问,“江哥,我们刚刚是入了迷魂阵”
    “嗯。”江域没想到人在眼皮子底下也能被弄丢,神情阴郁,垂在两侧的拳头嘎吱作响,“上山只有这一条,应该是我们途径某处时触发了法阵。”
    “所以山里的震动是你搞出来的”迷魂阵是根据五行八卦而来,一旦入进入就很难分清东南西北,如果不是深谙阵法,就必须不借助外力才能从中走出来的。
    从刚刚的动静来看,江域是动用了较为暴力的办法,直接改变了山林间的树木排列,强行破坏迷魂阵的布局,只有这样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找过来。
    这种本事虽然到不了移山填海的地步,但也异曲同工,要做到这个地步,应该要耗费很大的精力和能量。
    陈岭有点心疼“那你累不累啊,实在不行要不然休息一下吧。”
    “我没有不行。”江域冷冷扫他一眼,“走。”
    陈岭“”
    李鸿羽轻咳一声,“我走前面吧。”
    陈岭伸手拽了下江域的衣服,“你在生气吗”
    江域硬邦邦地说“没有。”
    “哦。”陈岭点点头,从后面突然抱住男人的胳膊,“你赶来的很及时,而且没有你,那女鬼肯定不会那么快交代。”
    江域忽然停下来,捏着青年的下巴咬了上去,舌头长驱直入,故意在青年内里尖尖的小虎牙上剐蹭。
    陈岭傻了,怎么看老祖宗都不像随地发情的人,这是气懵了吗
    李鸿羽听见后面两人在说女鬼,转头想问问具体情况,愣了下,急忙把头转了回去。
    随后便听见江域暗哑道“咬我。”
    李鸿羽“”
    然后又是陈岭的声音“咬哪儿”
    江域“舌尖。”
    两人嘴唇贴在一起,舌头交缠,陈岭听话的用力咬了一口,血腥味立刻盈满口腔。
    江域捏着他的下巴,最后在那双唇上诱哄似的又亲了一下,“咽下去。”
    舌尖血啊,对活人来说这是身上蕴含阳气最重的血,是精血。老祖宗虽然不是广义上的大活人,但舌尖血对于他来说,应当也蕴含自身精气才对。
    陈岭舔了舔嘴唇,将残留在唇边的血混着口腔中的一起吞了下去。
    看着那红色的舌尖调皮的在唇缝间进出,江域眼底的情绪变幻几分,声音冷静克制“可以加深你我之间的感应,只是时效不长。”
    陈岭从中听出一点遗憾,“那怎么才能彻底达到心有灵犀的地步呢”
    江域深深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别的“黄父鬼背后的人并非等闲,道术造诣不浅,跟他斗法你能有不少的收获。”
    前面的李鸿羽一直听着后方的动静,见终于说到正题,赶紧加入“那邪道叫什么名字你们刚刚从那女鬼嘴里问出来了吗”
    “问出来了,叫青昙子。”陈岭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跟这人结过仇。
    “青昙子”李鸿羽喃喃自语,低声说,“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陈岭以为是特调部牵扯过相关案子,急忙道“不着急,你慢慢想想。”
    李鸿羽在记忆中搜索一通,总算是有了头绪,“还记得纸玫瑰被车撞死的那个道士吗在王家夫妻俩彻底归案后,我亲自审问过他们,那名邪道虽没有正式拜入门派,但据说有个很厉害的师兄。当初他们本来是想去找青昙子出面帮忙的,却因为对方外出云游,退而求其次找了他师弟。”
    陈岭默了默,“所以他故意针对我,是在替自己师弟报仇”
    “恐怕没那么简单。”江域道,“青昙子背后另有其人。”
    陈岭立刻就想到了关键,村子里很早之前就开始供奉黄父鬼,并以活人为祭,一直延续至今。
    最初的事情太过久远,很难再追溯,但至少大火过后的最近几十年中,背后的操控者一直在有意制造养尸地。
    青昙子如今四十多岁,不可能还在娘胎里就会术法。
    在他之前,养尸地必定是由另一个人在控制。
    这个人在与青昙子达成协议,或是将其收为己用后,便将养尸地的任务交给了他。
    陈岭心有怀疑“难道他是碰巧发现,我是杀他师弟的仇人”
    李鸿羽“有这个可能。”
    陈岭很冤“可那邪道分明是自己遭到邪术和孽债反噬才出的车祸。”
    “不是每个人都能大是大非,黑白分明。”江域的手落到青年后颈,温柔的抚弄,“但我向你保证,作恶多端,助纣为虐的人阳世律法容不下他,大阴法曹同样容不下他。”
    陈岭怔怔的看着他,这是要赶尽杀绝的意思。
    江域宠溺的捏了捏青年的后颈的皮肉,推着人继续往前走,没多久就看见了那凉亭。
    凉亭里不见黄父鬼的踪影,空气中却弥留着浓烈的血腥味和阴森鬼气。
    “就藏在附近。”江域眉目凛冽,一股看不见的威压自他身体里扩散出去。
    陈岭明显感觉到空气中多了一些让人压抑的东西。
    耳边飞鸟乱鸣,他转头,因为山中异象瑟瑟发抖躲在树林深处的鸟,如同遭到某种巨大的惊吓,唧唧喳喳的往四面八方飞去。
    地面,藏在泥土孔穴中的爬虫和蛇类也纷纷冒了出来,着急忙慌地往山下跑去。
    陈岭看出来了,老祖宗不止要对青昙子赶尽杀绝,还要把黄父鬼给逼出来。
    他怕男人管太多阳间事物回去遭到处罚,忙说“阳间事物你不便插手,我自己来。”
    江域脸上冰封一般的表情瞬间融化,他捏着青年的脸蛋,轻声说“我把它抓起来,让你吊着打,行吗”
    仔细一想,老祖宗也没插手啊,就是搭把手帮个忙而已。
    陈岭不犹豫了,这种好事,必须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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