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一到,阴气深重,阴邪多在这个时候出没,楼上那东西只会越发癫狂的冲撞,好借着阴气大盛之时逃出牢笼。
    必须要加固封锁,以防万一。
    按住高先生正要洗牌的手,陈岭看向吴伟伟“把你的墨斗线给我。”
    吴伟伟忙从包里掏出来,双手递上,殷切的问“需要封哪处,要我帮忙吗”
    “要。”陈岭说完又看向高先生“高先生的力气大吗”
    高先生一愣“还算可以吧。”
    陈岭放心了,带着两人走出门去,绕到别墅后方,仰头就能看见婴儿房那扇被遮光窗帘挡住的窗户,窗户外纵横的墨斗线有些稀疏。
    “高先生,你到这儿来。”陈岭的脚尖在地上点了点,待高先生走到又示意他半蹲下去,然后一脚踩上对方的肩头。
    高先生身形一晃,好在有吴伟伟扶着才没有摔倒。
    陈岭借着高度踩上一楼的窗台,手臂伸长,抓住附近的水管将身体靠过去,同时两条长腿也跟着盘了上去。
    看着陈哥笨重的攀爬姿势,吴伟伟被高手碾压的心好过了一些,看来陈哥也不是全能,这一看就是体育不好的。
    陈岭爬到二楼,取出挂在腰上的墨斗,在原有的基础上加固,让那张网变得更加密实。
    紧闭的窗帘被猛地拉开,露出一张脸,紧跟着是一双按在玻璃上的血手。
    玻璃碰的一声裂开,婴儿扭曲的脸挤在玻璃上,皮肤被裂开的锋利的玻璃划破,开始流血。
    被血染红的裂纹越来越大,里面的东西发疯似的要把玻璃挤烂。
    陈岭抱着水管,一腿盘稳,一脚踩在一二楼衔接处延伸出的窄台上,淡定的说“我试过了,这墨斗线很结实,你就算是把窗户挤破,玻璃一时半会儿也割不断这张网。”
    咔嚓一声,玻璃最大的一条口子破开。
    那双按在玻璃上的手,再次用力一拍,黑色诡谲的眼睛瞪大到极致,玻璃碎成的细小碎片迸射而出。
    墨斗线把大部分玻璃都挡回到窗内,只有极一小部分过于细碎的玻璃渣从网上的孔洞飞出去。
    陈岭躲避不及,被飞溅的玻璃碰了一下,他抬起拇指揩过脸颊,一抹鲜红跃然于指腹上。
    “你流血了。”婴儿露出饥饿的嘴脸,毫不畏惧的把脸往外伸,接触到墨斗线的皮肤滋滋冒烟。
    他无惧疼痛,脸颊上的肉从墨斗线交错的方块中挤出去,掉落到窗台上,又以一种极慢的速度,相互粘合。
    陈岭怒了,打人还不打脸呢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出去。
    “啊”婴儿唇角裂开,被血溅上的眼睛当场爆裂,脓血直流。
    张牙舞爪的东西,终于有了畏惧,他飞快逃离窗边,暴躁地在天花板和墙壁上爬行,指甲恶意刮过坚硬的壁垒。
    陈岭抿着嘴,强忍住舌尖上的痛处,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松。
    正要往下滑,视线触及到窗台上的快要黏合的碎肉,心一横,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把肉包起来,带回到地面。
    看到新任的大哥安全着陆,吴伟伟紧张的凑上去,顿时闻到一股恶臭。
    他捏着鼻子“什么味儿。”嫌弃不到三秒,就看到陈岭脸上那条十分细小的伤口。
    “陈哥,你受伤了”吴伟伟随身带着创口贴,扯出一张给陈岭贴上。
    陈岭正在气头上,说了声谢,调头就往别墅里走。
    等吴伟伟和高先生赶回去的时候,青年正坐在茶几前,往烟灰缸里丢东西。
    只见他手持符纸,幽蓝的火焰燃烧起来后,被摁进了烟灰缸内。
    烟灰缸里的那几块儿东西被火一沾,劈啪作响,吴伟伟顿时想起了烧烤时的,被竹签起来放到火上炙烤的五花肉。
    高先生捏着鼻子“陈先生,这是什么”
    陈岭瞟了眼二楼方向“腐肉。”
    符火焚烧,一缕黑色烟雾从腐肉中飘出,成为灰烬的那一刻,二楼轰然一声,凄厉地哭声乍然响起。
    吴伟伟惊恐的站起来,浑身戒备,听得出来,那东西现在似乎很痛苦,正处在暴怒边缘。
    陈岭用手扇了两下,烟雾淡了。
    高先生已经吓成了木头,好不容易从嗓子眼里挤出一道声音“陈先生,您到底烧的什么”
    陈岭莫名其妙地重复一句,“不是说了吗,是腐肉。”
    什么东西的腐肉会这么臭气熏天,而且一烧二楼就开始发疯。高先生心里嘀咕一通,随即又就见青年用手指了指天花板。
    吴伟伟最先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呆愣在原地。
    正常人谁会把鬼身上掉下来的肉拿来烧烤
    陈哥也太凶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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