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这种材质应该没多少价值,不然不会用来做成麻袋。

    这世上他没见过的东西多,为此他也不太费神去猜测,若好奇到时候可直接问那老丈。

    袋子里大约有五斤左右的蚂蚱,他连忙抓了一把给小男孩,小男孩早已经饿的头晕眼花,一看到蚂蚱,完全顾不得好不好吃,连忙塞了一颗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少年也放了一颗在嘴里,连吃了五六只后,才觉得稍稍缓过来一些,再查看袋子里的其它物品。

    除了蚂蚱干脯外,还有两件黑灰色旧棉衣,两件旧罩衫,虽都是旧的,却洗的很干净。

    此时夜幕降临,温度已经下降,他拿到两件棉衣,连忙扔了一件给小男孩

    “棉衣”小男孩眼睛发亮。

    被冻了几天之后,小男孩此时完全不挑,见有保暖衣服,连忙穿在身上,将自己紧紧裹在棉衣里,又套上外面的罩衣,罩衣明显大了,穿在小男孩身上,明显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好在还算暖和。

    张云鹤也将棉衣穿上,再套上陈旧的罩衣。

    袋子里还有两根五尺多长的布带,他以为是腰带,和小男孩一人一根,系在腰上,将两件大了的棉衣和罩衫系好,这才坐在地上,又掏了把蚂蚱出来给小男孩,两人一口蚂蚱一口水,细细吃了起来。

    两人教养都极好,吃东西速度虽快,嚼的却细。

    张云鹤道“现在我姓张,名云鹤,你是我弟弟张云朗。”

    小男孩吃着蚂蚱,点头“张云朗。”

    “记住,别忘了。”张云鹤嘱咐。

    张云朗抬头眼睛明亮地说“我记住了,哥,我叫张云朗”

    张云鹤点头,眼睛看着卢家车队。

    卢桢他们正在和往常每一个逃荒日一样,老人小孩去给骡子和牛喂草喂水。

    壮汉出去挑水,水打回来就开始放入木炭净水,用胰子洗手吃饭,女人们开始烧水,不论是馕饼也好、炒米也好、蚂蚱也好,人人都有一碗热水,没有碗的,就用葫芦装水,一口蚂蚱一口水。

    张云鹤他们没有锅,只能喝冷水。

    他原以为这就只是个普通车队,但近距离观察后,他却发现,这只车队很不平常。

    且不说他们每人脸上戴的口罩,只说他们喝水前,居然先将木炭放入水中,再将热烧开喝,就是他们吃东西前用来洗手的香胰子,就不是平常人用得起的,不是说平常人就买不起胰子,而是平常百姓,不会花大价钱买这种在他们看来不实用的东西,现在,他们不仅在用,还是每户人家都有胰子,这些胰子于他们的作用,只是洗手。

    这只车队,很不寻常。

    张云鹤想。

    因为发现的这些不寻常的地方,他就一直在观察他们。

    他发现,那些放入木炭的水,在静放约半个时辰后,他们又把水倒出来,里面放入了白色粉状物,虽不知是什么,但他大约猜出,估计是防疫的药物。

    卢桢他们速度很快,吃饭、烧水、入睡。

    她和卢父一向都是车队中除了值夜的人外,最后睡的两人。

    卢父需要照顾到整个车队,卢桢则是要在睡前刷牙。

    她依然是躲在牛车厢后面的阴影里,牙刷上挤了小小的一点牙膏,在嘴里仔仔细细的刷着,然后含一口水漱口。

    即使有火把,在这样的阴影处,依然是黑的看不清人影,也看不清她具体在做什么。

    刷完牙,牙刷装作放入袖袋中的样子,放入空间,人也爬回车厢睡觉。

    别人没看到,张云鹤看到了,他虽没看清她具体在做什么,但通过她的动作大致判断出,她大约是在洁牙。

    这让他有些意外。

    这也不是这只车队第一次让他意外了。

    因为在观察这只车队,张云鹤睡的也晚。

    他看到那些人睡熟以后,两个值夜的人也没有闲着,他们两人脖子上都挂着哨子状物体,一个不停巡逻,一个坐在火堆前,将之前放入白色不明物体的氺,用葫芦瓢舀入锅中煮沸,再装入一个个葫芦中。

    张云朗早就累的睡着了,小男孩发出没心没肺的鼾声。

    张云鹤也十分疲累,两人没有被子,只这样相互唯依着取暖,脑中纷纷扰扰,思绪万千。

    似乎才刚闭上眼睛,他就听见动静,猛地惊醒,条件反射看了眼张云朗,见他没事,就立即往对面车队看去。

    就见对面车队中,昨日里匀给他蚂蚱和棉衣的车队领队,裹着大衣拍着手“起来了,都起来出发了”

    他们的动静让周围不少灾民都跟着醒来,众人睁眼看看天空,依然是黑的,又闭上眼睛睡了。

    只有那个车队里的人,听到卢父的叫喊声,也都跟着起来,收铺盖的收铺盖,绑骡车的绑骡车。

    然后不论老人小孩,男人女人,每个人都拿出一条带状物,或坐在骡车上,或坐在草堆上,一个个都认真的将条状物,一圈一圈的从脚踝,一直缠到腿弯。

    张云鹤低头看了眼自己系在腰上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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