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睛, 唇边笑容羞涩又甜美,就像以前被他吻过之后的娇俏模样。
    傅审言静静垂眸,忽然捧起腿上的脸,微凉的嘴唇落在她的额头“是吻这儿么”
    梁映真睁开眼,抿了抿唇, 还是很害羞。
    他鬼使神差嘴唇滑至她小巧秀挺的鼻尖, 眸光深黯地低喃“还是这儿”
    她看着他眼眸黑沉, 似有隐忍的情绪翻滚,怔了怔“你怎唔”
    傅审言却俯身将她所有的话封回去,近乎自虐地想以前的男人碰过她哪里。
    明明他才是先来后到的那个“后到”, 甚至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才占有她当自己的妻子, 却忍不住一想再想,越想吻得越深,恨不能将自己的气息刻进她的骨子里。
    许是动静太大,衣帽间的狗窝里,五花肉警惕地坐起来汪汪叫了两声,跳下狗窝,小爪子在暗色地板上哒哒哒走至大床边。
    它绕着床边来回像巡逻一样走了两圈, 个子太小,仰起狗头只能看见床边两条光洁的腿忽然蹬得笔直,翘出洁白的软被外, 露出绷直的玉润小巧的脚趾。
    五花肉原地坐好,尾巴在地板上来回轻扫,小声发出小奶狗般的哼唧。
    梁映真偏头望见它, 目光一对上,五花肉的小尾巴摇得更欢,她瞬间脸通红,拉起被子遮住自己“五花肉在看呢你下去。”
    听见自己的名字,地上的小狗尾巴摇得都只剩模糊影子,乖巧仰起脸,又哼哼唧唧几声。
    傅审言偏头看了看,眼眸中的深沉欲色染上一点不耐,转身拥着她,淡淡道“所以没事养什么狗,麻烦。”
    “不许这么说,五花肉能听懂的。”梁映真抬手就拍了下他的胸,“再说,谁想得到你大白天在办公室也能”
    她红着脸说不下去,重重地哼了一声。
    “还不出去啊,万一有人进来找你”她有点担心。
    “没人有胆子不问我就进来。”
    傅审言纹丝不动,只是扣在她肩头的手掌微微用了点力“让我抱一会。”
    “嗯。”
    她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右手伸过去搂住他的腰,她发现自己还蛮喜欢这样简单地抱着他,有一种简单又踏实的幸福感和安全感。
    五花肉小可怜一样被抛下在床边安静坐了会,见两人不理它,黏人地又奶声奶气哼哼唧唧。
    温馨的静谧氛围被打破,傅审言拧起眉,梁映真眼明手快地抬起手将皱起的眉心抚平,一边抚平一边说“温柔要温柔一点啊爸爸,五花肉还是个病人呢,撒娇要关爱是正常的嘛。”
    不得不说五花肉很会看脸色,一见他沉下脸几乎是一瞬间立马不吭叽了,尾巴也不敢摇,可怜巴巴地趴下身体,头也埋了下去。
    傅审言握住眼前纤细雪白的手腕,放于唇边轻啄了下“你继续睡,我去工作。”
    “嗯。”
    她往被窝里缩了缩,拉高软被给自己盖好。
    傅审言下床,踩着先前随意抛至地板的衬衫和长裤,走进衣帽间取了干净的新衬衫和裤子,扣起衣扣时,身后悄悄一条小尾巴。
    他动作微顿,眉心不自觉又拧起,五花肉受惊似的哒哒哒小跑回狗窝,老老实实趴着,狗头却微微抬了抬,巴巴地望向他。
    两道目光在空气中相遇。
    傅审言挑了下眉,狗头又趴了回去,埋在柔软的狗窝绒面上。
    他移开视线,对长镜理了理衬衫衣领,开门走了出去。
    梁映真在被窝里闭着眼睛眯了会,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想来也是,往常午睡也就不到一个小时,今天其实睡得时间还多了些。
    又
    她伸出细瘦的小臂,从旁边的小桌上取来手机,在想要不要问问谢征她到时会去建筑系的哪一个班。
    说起来过几天就要去学校了,现在她对自己要去的具体班级和辅导员还一无所知,只知道要跟着大三的课程走。
    以二十二的年纪去读大三,真算得上是“高龄”,万分庆幸的是当年上学早了一年,不然就要去读大二了。
    还在犹豫要不要问,才注意到有好些未读消息。
    韩真佩大后天傅三叔他们公司搞的慈善晚会你去吗,大后天你是不是就开学啦
    韩真佩其实我不是很想去,你懂我的,不过今年三叔大手笔,包了一整艘游轮我有嗲嗲想去了,你呢
    韩真佩咦,怎么还不回我
    韩真佩臭妹妹人呢
    梁映真抿唇笑了下,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我以为你这午觉直接睡到天明呢妹妹。”
    韩真佩最近很喜欢叫她妹妹,一开口就打趣道“怎么样啊妹妹,三叔的慈善晚会你要去吗反正呢一般会意思意思搞个拍卖,偶尔也会有些有趣的珍品哦,而且这次在游轮上,酷吧”
    “傅审言都没跟我说呢,是不是他不会去啊”梁映真问。
    “打住,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是小傅叔的跟屁虫了,他去不去有什么关系,我在啊”韩真佩吃味地哼了声,“果然,已婚妇女就是会变的,说好的姐妹呢。”
    “没有啦。”
    梁映真矢口否认,就算有也不能承认,望着天花板想了想“我就是有点儿担心,你知道我才被绑架过嘛应该可以去吧,莫维会跟着我的。”
    韩真佩后知后觉地赞同“对哦,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要不要这么善变啊,”梁映真笑了笑,“放心吧,莫维很厉害的,而且肯定不只他一个人跟着我。再说我也可以问问傅审言啊,他在我就更安心啦。”
    韩真佩毫不客气“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
    “啧什么呢。”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聊到时的着装,梁映真挂了电话后,想了想,还是发去消息问谢征。
    他过了会回复你上学的班级和辅导员资料之前我跟审言已经说过了,他没跟你讲吗
    梁映真愣了下,慢慢敲字可能他比较忙,忘了吧谢谢老师
    谢征复制了一段信息发过来,又说小狗还好吗,适应吗
    梁映真嗯,今天早上精神一般带去输了液,现在就好很多啦
    谢征嗯。
    她坐起身,掀被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衣帽间那里又探出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梁映真朝它笑起来,唤它的名字“五花肉。”
    它好像得到信号般像只圆滚滚的毛绒球哒哒哒小旋风一样跑到床下,两只前爪搭上床边,圆圆的漆黑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尾巴也摇晃起来。
    “不行,不可以上床。”
    她拿手轻挥了挥,扒在床边的两只小爪子就落下地,又乖乖地原地坐着摇起尾巴来。
    梁映真快被它的小模样萌化了,感叹“好乖哦。”
    那天收养它的决定真是有生以来,哦不,恢复记忆以来最最明智的决定。
    她下床抱起它放在腿上,看了看输液的地方,应该没事了,就拆了绷带放它下去。
    梁映真进入隔间的浴室洗澡时还在想,谢征早就把上学的信息发给傅审言了,为什么他没跟自己说呢,他不像会忘记事的人。
    忽然有些紧张,不会因为绑架的事,他觉得上学有风险就不让她去了吧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最近他动不动提生个孩子什么的,梁映真被自己的猜测惊到,匆匆洗了澡吹干头发出来,换上之前的长裙。
    隔间一直非常安静,她猜外面应该只有他在,便站在门边,手按住把手轻轻下压拉开门。
    门开至一半。
    原本在谈事的几个男人听见动静,齐齐转头望了过去,自然望见门后明显愣住的小女人和她脚边朝门外众人热情摇起尾巴的小狗。
    “”
    “”
    “”
    三脸懵逼。
    石景宽嘴角抽了抽,不敢看傅总的神情,但忍不住余光瞟了眼
    傅审言端起旁边的水杯轻啜,一派悠然淡定。
    “咔哒。”
    梁映真一张脸早红成了鲜艳欲滴的番茄,火速合上门后背靠住门板,隔间重回安静。
    然而她的内心在尖叫
    为什么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隔音坐这么好太夸张了
    很容易翻车的啊
    比如她。
    她捂住脸,五花肉乖巧地搭上前爪,她抱起它,将脸埋进柔软的毛毛里,脸上尴尬的红潮还未退下,甚至越来越烧。
    她无声嘤嘤嘤了一阵子,发誓以后绝对不来了,彻底没脸来了。
    直至下班时刻,傅审言打开门,她一见他就扭头将脸闷进被子。
    他走近,清淡的嗓音隐含笑意“走了,回家。”
    梁映真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出的办公室,偏偏石景宽还跟她恭敬打了招呼,她简直没脸地随意挥了挥,一路垂着眼睛不敢与人对视。
    傅审言一手扶在她的腰际,一手提着宠物包,面色如常。
    直到坐电梯下至地下停车场,坐进车里,她才觉得重新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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