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真佩顿了顿,再次确认旁边没有其他人,才继续说“傅家这位三叔曾经有过两次婚礼,都是和这位三婶。”
    梁映真顺着猜测“离婚之后又复婚”
    “不是。”韩真佩摇摇头,“第一次婚礼,新娘没出现。”
    “逃婚”
    梁映真嘴唇呆呆地张开,韩真佩很满意她的表情,当初她也是一模一样的震惊脸,笑了笑“刺激吧”
    “快点快点,你再这么吊胃口我要打你了。”
    “第二次婚礼,新娘出现是出现了,据传闻说,当时新娘在宣誓的时候哭了,不是常见的什么太感动而流泪,默默流泪好像被什么巨大的悲伤淹没,婚礼是匆匆结束的。”
    韩真佩说完立即打个补丁“当然,我又没亲眼见过,这都是当年参加婚礼的人口耳相传下来的,所以我才说这个瓜当年江城名流都吃过,经过时间考验还历久弥新的瓜最吸引人啊。”
    梁映真在脑海里回想起之前几次见到那位三叔,男人年近七十依然耳清目明、精神矍铄,气度不凡,很儒雅很有风度,无法将故事中的男主角和他联系在一起。
    她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年代久远的八卦,一时被震住,慢慢的后知后觉总感觉故事有几分熟悉。
    “你上本漫画女主好像就是第一次婚礼逃跑,被男主抓回来又举行第二次婚礼,还在婚礼上哭了对吧”
    她默默地冲对面的人挑了挑眉“执迷不悟强扭的瓜最甜”
    “强制爱就是带感吧”
    韩真佩眼睛瞬间闪闪地亮了,兴奋不已又要顾及在宴会厅,克制着音量道“别这么看我嘛,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我懂,放在法治社会是不行的是变态的,但这种情节放在故事里就是天然的带感啊,非常能调动我的激情你不知道我画到逃婚和第二次婚礼的时候有多激动,真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稿子画了好几版才画出我想要的感觉呢。”
    梁映真被她眼中的狂热惊到,果然,在中二这一方面她比起韩真佩是望尘莫及。
    “对不起,我因为不够变态显得格格不入。”
    韩真佩笑着作势举起拳头。
    梁映真装模作样躲避,眨了眨眼,想了想,最后说“我还是比较喜欢两情相悦。”
    离开悦南庄时已近十点,窗外夜色深浓,商务车极速行驶前往同在城南的傅宅。
    两人同坐在车后排,不像之前坐于中排中间隔一条窄窄的过道。
    江城入夜后又是另一番景象,城南的写字楼在这个时间依然有不少亮起星星点点的光,犹如暗夜银河里的星光。大道两旁路灯昏黄明亮,却又孤寂。
    梁映真托着下巴望向窗外,想起今晚听到的三叔傅元白的故事,韩真佩的漫画只用了逃婚和第二次婚礼新娘宣誓落泪的情节,之后的结局当然是皆大欢喜的he。
    可现实
    傅舒兰话里的不屑,三叔儿女在母亲忌日也没有去,只有三叔一个人还记得去拜祭她。
    “在想什么。”
    旁边男声淡淡响起。
    她回头,傅审言坐在车的左侧,窗外夜色照映出男人隽永又带着些许锋利的眉眼。
    他靠坐在左侧,右臂朝她张开“过来。”
    这大概是一个想要抱她的姿势。
    梁映真看向他,之前似乎从看不出他的情绪,今夜却是第一次仿佛能透过他深沉的眼睛,察觉出一丝疲惫。
    她慢慢地挪过去,靠进他的怀里,男人张开的右臂自然收拢,手掌扶在她的腰际,拇指隔着长裙的薄薄布料,轻轻地一下一下摩挲掌下的细腰。
    他的掌心温度颇高,仿佛穿透薄薄的布料直接与她肌肤相亲一般。
    车里冷气充足,更显得腰际被抚摸的那一小块皮肤被摸得隐隐有些发烫。
    梁映真在他的怀里仰起头,越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看见他闭着眼睛,似乎入睡,可腰上的手还在动。
    “看什么。”他忽然启唇,仍然闭着眼睛。
    “是不是今晚和别人谈事情不顺利啊”她小声问。
    今晚来之前似乎他心情还不错,宴会中途她去找韩真佩,傅审言和几个男人在一起谈事。想来想去,前后心情变化,加上他那么重视事业,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傅审言睁开眼,低眸看进她的眼底。
    梁映真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低下头,重新柔软地靠在他的肩头。
    腰间的手掌收紧往上一提,头发上落下一个吻。
    “我会努力让一切都顺利,不用担心。”他说。
    她轻轻地“嗯”一声,被他拥在怀里,靠在男人坚实的胸膛前,自然嗅到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淡淡的,清冽的,又很纯净,仿佛春日雪山刚化的冰水。
    让人忍不住贴近,吸吸鼻子多闻一会。
    “那我就放心啦。”
    商务车进入大门,一路行驶至别墅正门停下。
    两人回到别墅,傅审言先去二楼的书房,她习惯他对工作的投入和专注,提前道了句“晚安”便回到卧室的衣帽间准备换下身上的长裙。
    长裙的扣子在脖子后,穿衣时有化妆师帮忙,这会一个人伸手看不见不是很好解开。
    她反手伸至颈后,努力与小小的不易把控的扣子做斗争,身后忽然环上一双手,她下意识回头,又被男人堵住唇。
    他的唇还带有宴会时留下的轻微酒气,强势地封住她的唇推着两人一同压在衣橱的玻璃柜门上,衣橱里的感应灯跟着亮起。
    她受惊地呜咽一声,眼睛对着眼前男人闭着眼投入的神情,慢慢地、柔顺地应承他的吻,夹在两人之间的手缓缓地放下,生涩地抬起来轻轻拥住他的背。
    身子忽然腾空离开地板,腰和后脑被大掌扣着抱起,放在衣帽间中央存放墨镜和腕表的柜面上。
    浅色的长裙被下方明亮炫目的小灯照透,衬出裙下漂亮修长的腿型。
    她有些腼腆,没说话,默默合起腿拉了拉卷起的裙边,目光刚一看向男人,便又被他吻住,他个子高,即便她坐在不低的钟表柜上,吻着吻着不由仰起头,后脑被大掌扣住,仰头被动承受他压下的唇。
    迷乱间,整个人又被抱起,穿过衣帽间进入卧室,被扔上床。
    柔软的床面陷入后跟着弹起,傅审言紧跟着覆上,双臂撑在她的两侧,漆黑如墨的眼瞳如有暗流涌动,已近露骨。
    他俯下身,喉结滚了滚,低沉的男声比平时喑哑“做么”
    梁映真呼吸还有些乱,心跳怦怦怦地闷响,似乎房间都会回荡这节奏,她找回声音“我我例假来了”
    嗓子发干,开口是从未有过的细软的嗓音带点沙哑。
    他不说话,盯住她。
    梁映真咽了下口水,有些紧张和无措地垂下眼睛,小声说“真的就在出门前你,你要是不信,看、看下就知道了。”
    傅审言忽然扯唇,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抚了抚她的眼窝。
    “洗漱吧。”
    夜里,梁映真卸妆沐浴后穿上睡裙,走出浴室,瞥见床上看书的身影还是有些害羞,安静地走去掀被上床,正要躺下。
    傅审言朝她伸手,如在车里一样的手势“过来。”
    “哦”
    夫妻生活中途被打扰兴致,梁映真多多少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还在男人的面前直白地说自己来了例假,也有些难以启齿。
    她磨磨蹭蹭地,慢慢挪至他的怀里枕着肩。
    傅审言放下书,轻轻环抱着她,呼吸刚吹干还带着些许潮湿的发丝香气,漆黑的眼里闪过许多画面,最后还是停留在她的那句
    “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婆啊。”
    他拥有许多东西,内心却从未丰盈,自从家中变故生活陡然巨变开始,他追逐的一切都拿到手,但并不享受这一过程,不是他想要做的,只是这个位置上的人应该做的。
    这么说好像也没有什么东西是真的属于他,傅氏,傅氏的财富,傅氏总裁的位置,最后只是留给下一任继承人。
    在傅氏许多年的光耀传承之下,他只是一个过客,很短暂地管理这些资产,尽自己应尽的义务。
    他眸光一沉。
    他的妻子,同样未必是他的。
    会不会,或许同样只是短暂地占据丈夫的位置。
    傅审言许久没有这样毫无章法地任大脑翻过许多念头。
    梁映真被抱了会,他一直不说话,这会睡意上涌,悄悄地掩唇打了哈欠,碎碎念道“我困了,想睡了你不睡吗”
    “映真。”
    她轻轻合上眼“嗯”
    “你别叫我傅审言。”
    嗯
    她懵懂仰起脸,他低下头,她这会睡意上头脑子转得不快,傻傻地问“那要叫什么”
    “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婆啊。”
    男人平铺直叙的语气讲她那日的话原封不动地念出,低沉的嗓音、冷静的语气,莫名平添直让脚趾蜷缩的尴尬。
    梁映真的睡意瞬间没了,从他怀里坐起身,窘迫地移开视线,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就是不好意思看他。
    “所以叫老公,不是理所应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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