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一般的打铁匠,师父原本就是名大将。”
    一碗酒,一饮而尽,武铁匠添上。
    阿犊用他厚实的大手,用力去拍顾澹的肩,他道“往后咱们村再没人敢欺负顾兄,不说顾兄有师父罩着,还有我阿犊罩着”
    他说了一通醉话,终于又似想起了什么,问武铁匠“师父,咱们什么时候去找昭校尉”
    “明儿。”武铁匠搁下酒碗,对徒弟道。
    “好好咱们明儿就走,明早回家取我的皮甲和刀过来。”阿犊摇头晃脑,他支着案角想站起。
    顾澹坐他身旁,伸手扶他,他扑到顾澹身上,搂着他脖子说“顾兄,你别太想我,我和师父会托人捎信回来。”
    武铁匠立即拎住阿犊的领子,将他拉离顾澹,随后扔到对面的席子上。这小子实在醉得迷糊,才对顾澹又搂又抱。
    三人的宴席,就阿犊的话最多,酒也喝得不少,终于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案旁睡去。
    顾澹进屋取来一件武铁匠的衣服,披在阿犊肩上,他坐下身,看看武铁匠又看看阿犊那颗脑袋,一时心情颇复杂。
    明儿一大早武铁匠就得出发去城东大营,待阿犊酒醒来,他人早就走得不见踪迹。
    武铁匠再次给顾澹倒酒,顾澹端起,小口呷,昏黄的灯火,映着顾澹的脸庞,他双唇润泽,眸子水汽氤氲。
    如堆鸦的发没束好,大半垂在肩上,他那样子,使得武铁匠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真不用帮你将东西运往村正家”武铁匠拨开顾澹披在肩上的发,温暖的手掌心蹭过顾澹的脖颈。
    他打铁的手有皴理,顾澹怕痒,把脖子一缩,不让他碰。
    虽说武铁匠早就看过顾澹要去住的房间,知道那里不错,但床和木箱那些物品,搬运起来还是有些麻烦。
    “不用,有独轮车,我自己能运。往后没有你,我一人也能过活。”顾澹低头看着碗中酒,喃喃道。
    武铁匠瞳孔微缩,眉锋下压,他沉默了许久,才道“每月月初去陈村赶集,你和阿犊去,或是跟着三娃去,别独自一人出村。”
    顾澹说“你上次才买的粮,我一个人能吃很久,盐酱也有。”
    想了想,顾澹说“钱也有不少。”
    武铁匠平日打铁挣的钱都放在他的床头柜里,顾澹从不碰。今日武铁匠拉开柜子,告诉顾澹那些钱都留给他,约略看着有数千钱,顾澹没数。
    武铁匠看着顾澹,他道“另有一事,尚未告诉你。”
    只见他用手指沾酒,在木案上写下三个字,并拿油灯去照,认真道“武昕森,这是我真正的名字。”
    “武百寿是你的化名”顾澹有那么点惊讶,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
    村里的人,也确实都取着一些吉利的名字,像什么吉、龟、寿之类。“百寿”这种名字,类似现代取名用建国、国庆之类。
    武昕森。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仿佛有股魔力般,顾澹跟着念“武昕森,昕森”
    武铁匠听顾澹唤自己的名字,他眼眸深幽,他当即抓住顾澹搁放在案上的手,他的力气很大。
    顾澹将被武铁匠抓着的手拿出,端起碗喝酒,他显得很平静,也不愿多想,怕难受。
    今晚是离别的最后一夜,明儿太阳升起,这个人就会从自己的身边消失,前往战争的最前线合城。
    在这个时代,人们不能随便迁移,没有官府发的公验文件,百姓连城门都进不去,人与人的分开,往往一别就是一生。
    这一夜,两人喝完酒坛里的酒,谁也没醉,好像喝不醉般,武铁匠和顾澹放任满案的狼藉,携手回寝室。
    武铁匠关房门,顾澹想熄灯,武铁匠道“先别熄灯,我想看看你。”
    顾澹被看得不自在,嫌弃道“有什么好看,又不是没看过。”
    武铁匠过来帮顾澹解发带、衣带,脱去衣物,十分细致,温柔,顾澹被他整得不好意思,脸颊赧红。
    灯火熄灭,两人相拥。
    情深处恍若不似人间,恍惚不晓人世,顾澹唤他百寿,武铁匠亲他,低哑着嗓纠正“昕森。”
    昕森。
    顾澹低喃着念出这两字,他的头险些撞到床沿,被武铁匠伸手护住。
    夜半,顾澹睡去,武铁匠搂着他,望着窗外昏晦的月亮,一宿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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