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绸袍子,系上象牙镶东珠的腰带,再将黑发束在金丝玉冠里。
    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财大气粗的招摇商人。
    苏怜听到谢七舟的禀告里说是携家眷同去,便知自己也需乔装打扮一番。
    看向身上这身素的不能再素的袍子,苏怜连忙从箱笼里翻出些鲜亮的衣物。
    选了其中一套看起来最贵气的衣衫,桃粉色的撒花百褶裙,上身是绣着金丝团蝶白花的罗衣。
    不过这衣衫是临行前胡全在成衣铺子里置办的,身量大小不太合身。
    腰倒是合适了,只是胸口却略紧。
    谢衍看着身前正摆弄着胸口盘扣的女子,盈盈一握的小腰,胸口绷紧,更显曲线窈窕。
    这几日苏怜吐得天昏地暗,谢衍心疼她,便从未动手动脚过。
    现在看到如此景象,只觉得心火直烧,但又因着应了荆州守正的约,只能强忍着下腹的燥热。
    一张脸黑成了锅底。
    苏怜刚刚将散发在脑后盘成了妇人的发髻,斜斜地插上支金凤镂花簪,一转身便看见谢衍脸色不善。
    谢衍见苏怜转身后,身上那件桃粉色的衣裳映得她更是人比花娇。
    平日搭在脖颈间的散发束高,露出一大片肌肤,在鲜亮的衣裳的映衬下更加白糯几分。
    他心里火气更盛。
    生怕她如此娇艳的颜色被别人瞧了去,伸手抓过架子上搭的靛蓝色的大氅,紧紧地系在她身上。
    “一会别脱下来。”
    说罢,便大步迈出屋子,一路朝府门走去。
    苏怜疑惑地摸了摸身上的大氅,杏眼微瞪,只觉得他此话说得咬牙切齿,奇怪的不得了。
    荟月楼,此间酒楼处在荆州最繁华的康乐坊之中。
    谢衍一行人乘着马车来时,一路喧闹笙歌,还能隐隐地听到楼阁里传来的女子娇笑,与管弦丝竹之声。
    所幸守正的邀约之地是正正经经的一处酒楼。
    要不然,谢衍一想到要带苏怜去那种烟花之地,心里便一阵郁结烦闷。
    两人下了马车,在店小二热情的吆喝中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一直顺着长廊走到最里处,才寻到守正在帖子中说的甲号厢房。
    谢衍对谢七舟使了个眼色,两人决定以摔杯为暗号,若是有任何情况不对,楼上楼下的二十余个乔装打扮的侍卫便会冲进来搭救。
    谢衍又站在门口凝着眉思索一番,将苏怜护在身后,伸手推开了紫檀木的隔扇门。
    里面传来一阵浓烈的香薰的气息,像是麝香,却又混合着松木和月季的味道。
    陶案旁正跪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他体型微微发福,面色略微蜡黄,眼底一片青黑之色。
    呼吸沉重无力,其间夹杂着痰音。
    看来并非是会武之人。
    只是不知,不会武的人如何当上的城门军守正
    那守正的身旁跪坐着一个女人,同样是面色微黄,体型略瘦,一副没精打采的虚弱模样。
    看来夫妻二人却是都不是练家子。
    谢衍又扫视屋内。
    并无屏风柜阁之类的可以藏人的地方,这才稍安下心。
    转瞬间,脸上摆出友善憨实的笑,微微朝身前的守正作揖。
    那守正见到谢衍进来,同样是换了副神色,眼里精光乍现,撑着陶案站起身,快步走过去迎他。
    “谢公子莫怪我唐突,我今日在城门当值,瞧见谢公子一行人气度不凡,有心结交,后来向盘查的士兵略打听,才得知你是从苏州来的,心里更是欢喜。”
    他脸上堆满笑意,一连串说了一大堆话,停都未停,便又说道,
    “我这人一直喜好江南的山水风景,只是一直都不得机会前往,一听你是苏州来的,心里高兴的昏了头,便派小厮去下了帖子,邀你来吃酒用菜,也算结交个朋友。”
    谢衍笑着颔首,算是礼貌地应下,
    “我本是一介商人,刚入城就收到您的帖子,实在是受宠若惊,带着内子拾掇许久才敢来赴宴,生怕多有怠慢。”
    此话说完,那守正才看到面前高大男子的身后露出片桃粉色的裙脚,连忙笑着道,
    “原来谢夫人也来了,这边请。”
    苏怜莲步轻移,从谢衍身侧走出,想要坐到守正夫人身侧的坐席上去。
    却未曾想她刚向前一步,那守正夫人手里的酒杯便哐当一声掉落在案上,酒水在前襟洇湿了一大片。
    她本就蜡黄色的脸苍白了几分,像是丢了魂般地喃喃道,
    “苏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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