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不像现在,是一大块的淡紫色,轻轻一碰还发疼。
    苏怜从抽屉里拿出了些香粉,细细地覆在上面。
    虽然那几道手印还是显眼的紧,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
    她折腾了一番后,瞧着时候也不早了,便伸手推醒了床榻上的小满,两人还要给侯爷和后院下人们准备早饭,再磨蹭就来不及了。
    小满迷迷糊糊地睁眼,一下子就瞧见了苏怜下颌上的伤,诺诺地问道“阿怜姐姐,你下巴是被谁揍了吗怎么紫红了一大块”
    苏怜脸上唰地一下就红了,她抿着嘴敲了下小满的头,嗔道“别胡说,我昨日磕在石头上了。”
    话一出口,她脸更热了,耳朵都发烫。
    那个男人还真就像石头似的,又硬又冷,力气还大。
    苏怜伸手拢了拢头发,让发丝遮住了侧脸,尽可能多挡着一点,被小满看到倒是没事,如果被陈平他们见着了,可真就是太窘迫了。
    小满懵懵懂懂的眼光看得她心慌,苏怜连忙转过身去,拿起架子上麻布的襜衣,麻利地围上。
    随后跨出厢房,走到后厨里,开始从储物的架子上拿出今日的食材。
    她从储菜的篮子里取了两颗茭白,用清水洗净,随后烧一锅沸水,将茭白放进去焯熟。取出来放在案板上,切成薄片。再加进去一小把萎蒿,同样焯熟,沥出来后切成方便入口的小段。
    青青白白地混在一起摆进碟子里,拌进去花椒酱油和糯米醋,最后点上来些麻油膏,再撒上厚厚一层的蚕豆花生粉,最后加了一小勺蟹膏来提鲜。
    苏怜又从竹筐里拿了两个鸡蛋,准备蒸个鸡蛋羹,她朝着小满唤道“小满,再去柴房抱些柴火来,大火烧一锅热水。”
    小满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赶紧跑到柴房里,抱出来几条松油木,凑到灶坑里。
    苏怜将蛋打进瓷碗里,用筷箸快速地打着,加进去了一小勺清水,一点酱油和提清老汁,将切碎的香芃丁混进去,后又加入了虾仁和瑶柱。
    她在开水锅内架起竹网,将盛着蛋液的碗稳稳的放上去,盖上小碟,合上锅盖,让它缓缓地蒸着。
    这厢,后厨在热火朝天的备着饭,而正院里气氛却凝结得快冻了冰。
    顾岐正皱着眉给谢衍诊脉,他薄唇微抿着,目光幽深难辨。
    半晌,才语气凝重地说道“脉来急数,时而一止,止无定数,确实是因撞击而造成的气血两虚。只是按理来说,调养三个月应该已经大好,怎得你还是会时而心痛难耐,头晕不适”
    谢衍收回了手臂,放下袖子,自嘲般笑道“并非是心痛难耐,头晕目眩,只是我时常会产生幻觉,总觉得像忘记些什么。”
    “而且,有一女子,我听她名字便心如鼓擂,闻她声音便心痒难耐,见她面容,便会想起那细颈红唇。”
    顾岐难得地被惊道,他挑着眉揶揄“梦里你与那美人儿行了床第之事”
    谢衍不理会顾岐的吊儿郎当,斯条慢理地饮了口茶,答道“应该是不至于此。”
    顾岐哈哈大笑,他摇着头叹气“淮之,你就是太洁身自好了些,次次邀你去喝花酒你次次都拒。这满京城的少爷将军们做个春梦,梦见的是赤条条的妖姬压在身下。唯有你谢淮之,春梦里连裤子也不脱。”
    在屋内侯着的胡全脸臊得通红,这顾二爷也太口无遮拦了。
    他看见他家侯爷脸不红心不跳,还能稳稳地拿着茶碗,胡全对他家侯爷的敬仰可谓是更上一层楼。
    谢衍没管顾岐的疯言疯语,他知道找他前来,就必定少不了这些情爱风月的调侃。顾二爷在京城的花楼里的名气可比春怡楼的花魁还大。
    待顾岐笑够了,谢衍正了正神色,语气严肃地接着道“景山,我并非是玩笑,我是真地觉得,我在宛州的两个月内,与那女子必定有千丝万缕的关联。而我,却什么也记不起。”
    顾岐见他神情凝重,便也不再玩笑,他长指叩了叩桌案,嘴角噙着笑“罢了,不难为你了,叫人把高维康的药方子拿来,我瞧瞧。”
    谢衍一个眼色,胡全便麻利地从匣子里拿出了这三个月的中药方子。
    顾岐接过,稍稍看了两眼,玩世不恭的神色突然凝重起来,半晌后,他才缓缓开口“人参,当归,刺五加,生地确实都是温补的药材,给受撞伤的人来吃,也无可厚非。”
    “不过”顾岐眼中神色暗沉,“常理来讲,若是头部受到撞击,应先饮用几幅活血化瘀的药,防止头部生里肿块,川芎、元胡、郁金、红花,药方里可是一味都无。”
    “你的意思”谢衍拳头不自主地收紧。
    “你可记得前朝的绯玉羊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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