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这局势,我真怕她被这京中的豺狼叼走。”
    一个失了庇佑的美人,自身便成了祸水,最招那些心怀鬼胎的豺狼虎豹。
    方才那些帖子就是最好的作证。
    眼下这些不入流的普通官宦人家徐家倒还拿捏得住,若是再往上
    大丫鬟替她捏了捏肩,安抚道“夫人,小姐已大了,自会懂的。”
    方氏只是蹙着眉,眼底忧虑不减。
    楚玥虽是侯府嫡女,但平日在贵女圈里并无什么名气。
    楚家祖上敕封忠肃侯,至今已沿袭至第五代,可惜族中人才渐渐没落,文不成武不就,早就没了先辈时的荣光。
    若不是还顶着个世袭的侯爵之位,只怕这京城的勋贵圈子都进不去。
    因而先前楚家对待徐幼瑶的态度总是极为奉承,几个小辈更是恨不能每日跟在她后边提裙摆,就盼着哪日嫡长子楚衔娶了这位鼎鼎有名的第一美人,能带着沉寂多年的忠肃侯府扬眉吐气一把。
    但即便这样,徐幼瑶也不常来侯府。
    她一向觉得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唯楚家最无趣。
    马车停在侯府门口,换作以往,这个时候楚衔或楚玥早已挂着笑在门口迎接。
    可这回徐幼瑶勾起车帘瞧了瞧,只看见冷冷清清的大门。
    如今形势不如从前她是知道的,于是只蹙了蹙眉尖,便搭着丫鬟的手自个儿下了马车。
    在门口等了会儿,才有个绿衣裳的丫鬟扭着腰过来领路。
    “我家小姐和周家小姐可等了许久了,徐小姐快些吧。”
    她说话时眼珠子往上翻,高傲得紧,自顾自走着。
    丫鬟锄月一恼,就要上前理论,徐幼瑶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仍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那细软的腰肢盈盈一握,行走间好似一朵轻颤的牡丹花。
    等见到楚玥的时候,她已坐在那里和周书丽大眼瞪小眼许久。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楚玥露出极灿烂的笑,起身拉着她到自己身边坐下。
    徐幼瑶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眼底有几分惊讶。
    她倒以为此次过来,楚玥并不会给她太好的脸色看,没想到比之从前还要热情。
    瞧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困惑迷茫,楚玥心底冷笑一声,实在想不通,这样空有美貌的傻子,怎么就那么多人追捧。
    “今日日头毒辣,路上热坏了吧。”她笑吟吟地倒了一杯凉茶,亲自递到徐幼瑶手里,“来,解解暑。”
    徐幼瑶接过来,却并没有喝。
    她在外头极少入口,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不因别的,都是徐家把她嘴巴养得太娇贵了,平日吃食的精细程度堪比几个公主,因而外面的东西极少有合她胃口的。
    楚玥看着她这做派,心下一阵无语。
    便是天家公主也没这般挑三拣四的,还真当自己仍是以前的宰相独女呢,也不看看徐家现在什么个情况。
    堂堂宰相因小事被外派出京三月,说出来都让人笑话。
    楚玥绞着帕子,好歹压下心头不快,才继续道“今日请你来也没别的事,只是瞧你近日不怎么出门,特地邀了周小姐一起说说话,给你解解闷。”
    听她这么说,徐幼瑶才打起精神,好奇地望着对面文文静静的小姑娘。
    周家是已逝慈敏太后的娘家,而这位不过十二三岁的周家小姐,名义上却是皇帝的直系表妹。
    虽说天下人都知道陛下萧俞并不亲近母家,但血脉关系却是斩不断的,周家的地位自然也有些特殊性。
    周书丽看了徐幼瑶许久,这会儿直接握了握她的手,真挚道“你可真好看。”
    她便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那水汪汪的眼睛眨一眨,就让人什么都想顺着。
    她觉得,就是人见人怕的皇帝表哥见了,也一定不舍得凶她吧。
    徐幼瑶平日里被人夸多了,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礼貌道谢后,反倒好奇起自己听过的传言。
    她挪了一个位置,靠近周书丽,小声道“听闻你初次见陛下时,被吓哭了。陛下果真有那么可怕吗”
    都说当今君主孤僻桀骜、凶神恶煞,名头能止小儿夜啼。若不是有蹲大牢的风险,甚至有人想将萧俞化成门神,贴着辟邪。
    要问此等威名是哪里来的,还得从周书丽身上说起。
    那时她才七岁,年节跟着家人入宫拜年,谁知轮到她说词儿时,竟看着高处面色冷淡的萧俞当场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还打着嗝儿。
    周家生怕触怒龙颜,吓得后边几年都没敢再带家里小孩儿入宫。
    这事儿不知怎么传出来后,便更坐实了陛下之可怕。
    此时又被问起这等人生阴影,周书丽慢慢挺直了腰杆,神情委屈地点了点头。
    “是真的,真的。”
    她这样,徐幼瑶心里自然就信了,又想起爹爹从前每日都要上朝,更觉他是个铁胆英雄,敬佩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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