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少年人,听见新奇的都忍不住叫了几声元松鼠,元颂书面上不显,一言不发甩袖离开,留书鎏明在原地抱着肚子大笑。
太阳要下山了。
因不知琼山之上具体情况,众人商议先找一个地方留宿,白日僵尸最弱之时再前往琼山。
桃溪村东边临水,西靠大山。东边村头因靠水,住的人多,往西边村尾走,便有些偏了。
说来也奇怪,沿途四人遇到的村民并不少,也有一开始交谈顺利的人,可攀谈了几句后,总有其他村民凑上前去,同那人贴耳说几句话。如此一来本想要同意二人住下的村民们便和约好了似得,纷纷摆手,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关上了门。
“诶嘿”庄南木指着刚刚关上的木门,险些要大骂出口了,“邪了门儿了要不书里总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呢白拿银子的好事,怎么一个个和见了鬼似得喂你倒是先给个说法儿再关门啊”
桃溪村大半都已走完,天渐渐暗了下来。村内灯火燃起,却没有一盏属于他们。
留宿无果,少年们只好连夜赶往琼山。
“有什么可怕的”书鎏明全然没有整队最弱的自觉,作为在场唯一一位没有结丹的道修口气反而最大,“不就是几具行尸走肉我一刀下去能劈死十个”
荒山夜间带着马匹并不方便,少年人们将马匹留在山下,又怕有僵尸袭击,便布下小范围的封印将几匹马圈在其中,栓在了临近的两棵树上。
盛夏的琼山漫山遍野开满了野菊花,行至琼山山脚,一股浓浓的野菊味扑面而来。四人脚程都不慢,没一会儿便靠近了庄氏灵讯中的荒坟堆。
孟祁安没料到这个荒坟堆竟那样大,绵延之处一眼望不到头,朝着更高处的山上延伸过去。
这里的坟堆许多都没人料理过,被蛇虫鼠蚁啃食腐烂的棺木早已腐朽破烂,被大雨从浅薄的土地下被冲刷上来,一半埋在土里,一半烂在泥上。
不时还有几具闻起来丢弃不久的尸体过了层草席丢弃在这里,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子腐烂的尸臭和漫山的野菊香气,让人忍不住捂住口鼻。
“呕这什么鬼地方呕”书鎏明可出自仙门望族,自小娇惯着长大的,哪里见识过这等阵仗,当即便干呕想吐。
庄南木也有些发怵不愿往前走,唯有孟祁安和元颂书二人仔细查探着周遭腐朽恶臭的乱葬岗。乱葬岗内的草叶格外鲜绿肥嫩,扭曲的树枝直直向上,指着漆黑的夜幕。风吹叶动,在寂静的山林发出沙沙的响声。
“咔擦”孟祁安脚下踩断了一根腐朽得不成样子的枯骨,他抬脚,片状带着粉末的碎骨被鞋底嵌进了泥地。
“”孟祁安沉默了两秒,“抱歉。”
庄南海也跟了过来,看着满地枯骨荒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孟公子,元公子,你们发现什么了吗”
“呀呀”立在树干上的乌鸦用绿豆大的眼睛盯着夜色中的少年们,过不一会,又扑棱棱飞走了。
孟祁安只觉此地虽脏乱阴森,却算不得有何异象。一开始可能只有几座荒坟,时间久了,慢慢演变而成的乱葬岗罢了,他早年也不是没有见过。
唯有书鎏明一人吐得死去活来,刚舒服了片刻,一阵带着恶臭的风又吹的他脑袋昏胀胃里翻涌,一人扶着树在不远处与恶心争斗。
他吐着吐着,隐隐看到不远处荒坟处有两道黑影上上下下挥舞着什么。他被吓得登时不想吐了,偷偷藏在树后偷窥。
好像是什么人正挥锄挖地,隐隐还能听到生硬的土地发出嚓嚓嚓的声响。
“喂,喂颂书”他一个劲儿招呼好友,“你快来你看那边”
还未走远的少年们一个一个弯着腰慢慢聚了过来,几乎将身体匍匐在地下,偷偷瞧着远处的两道黑影。
书鎏明也不管地上多脏多臭了,和小伙伴们凑在一块压低嗓音交流“你们觉得他们在干什么啊”
庄南木一脸兴奋,“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是在挖坟啊”
“为何要挖为了钱还是为了仇”
庄南木被这个问题噎住了“额我又不是他,我如何能知道”
“不是。”孟祁安神色凝重,否决了二人的猜测,“琼山乱葬岗很出名,有钱人谁会将家人安葬于此,还陪葬金银财宝那不是等着人来挖坟么。若是仇人,也不对。你们看他们并不只挖一处,也就是并不只是一具尸体能趁夜而来挖坟的仇人定时冲着鞭尸去的,谁能有这么多死生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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