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夫妻的那点儿情分在柴米油盐中消耗殆尽, 这话搁在孙翠的身上, 她却有点想笑。
    人家是少年夫妻好歹还有过一段恩恩爱爱的日子, 而她和谢超雄的结合无非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么多年,像是一直没有焐热这块石头似的。
    有些人就是有点轴, 谢超雄像个叛逆期没过完的孩子, 父母塞的媳妇不要, 看不上眼, 偏要去找自己所谓的真爱。
    不止一次地被母亲拎着耳朵教训,他是读书读傻了
    孙翠心里压着火,谢超雄说要走的话她真的是听够了,嗤笑道,“你以为你能找到她她被娘卖了娘过世了,丽贝卡那个小贱蹄子被卖到哪了谁也不知道。”
    谢超雄冷哼一声, 耳坠的棱角扎进了他的皮肉中, 怒气冲冲地掀开被子要下床, “你真的不知道当年若不是你和我娘合起伙来蒙骗我, 丽贝卡能那么轻易地被发卖了你们真真是毒妇,她为我诞下一子, 你们却还是硬着心肠的趁虚而入将她从我身边赶走了”
    孙翠放下药碗, 笑了, 反常的顺着谢超雄道, “好了,没有不让你去找她。那之前也得把身体养好了才是啊,把药喝了吧。”
    毒蛇吐出蛇信子, 一步步地将猎物诱到它的身前,圈进自己的领域中,“乖乖把药喝了,我告诉你她在哪儿,我带你去找她。”
    谢超雄狐疑地看了眼嘴角弯弯的孙翠,乍听到对方亲口承认了还有些不适应,他蠕动着嘴唇,欲言又止。
    瓷白的汤匙在碗沿上敲了敲,孙翠垂首敛眸,摆弄着温热的汤药,失笑道,“怎么,不相信我们好歹做了这么多年夫妻,我抢不动争不动了。只要你多想想我,我也就没什么怨言了,你接她回来,我也就认下这个妹妹是了,都是一家人。”
    谢超雄被孙翠的一番话说得有些心酸,她跟了自己这么些年,后头尽吃苦了。如果说一点感情没有,那也是自欺欺人。
    谢超雄张开嘴抿了口药,欣慰道,“你想通了就好,就算接了丽贝卡回来,也不会对你的地位有什么影响,你依旧是正室,她只会是妾室,不会和你争抢的。”
    谢安在窗外听得清清楚楚,稀里糊涂地捡出了关键的信息,那就是他的父亲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妾室,那个妾室还有个孩子。
    他心急如焚地站在院口,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搬受惊。母亲是什么样的性格,他是知道的,无论如何是容不下其他女人的。
    孙翠在灶房熬药的那副样子结合在他房间里疯癫的可怖神情,谢安不安地握着拳头。
    “二哥,你快去看看,娘和爹吵起来了。”谢安宛如看见了救星,夸张地大叫起来。
    谢风惊慌地瞥了宋景文一眼,匆匆地推开房门,只看到谢超雄正安逸地喝着汤药。
    谢超雄咦了一声,噘着嘴还没反应过来,谢风一掌拍在了他的后背,“爹,快吐出来”
    孙翠慢条斯理地搅着汤药,酝酿着暴风雨夜的前夕,安静地看着父子俩,笑道,“怎么了这是,谢风。我熬的药有毒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孙翠放下汤匙,“咣当”一声砸醒了谢风,她将碗送至谢风的眼前,“你要不要喝一口试试我发现自从你跟了宋景文那小子以后,你好像就不太把我当回事了。”
    谢风局促不安地掐着手心,弱弱地反驳道,“我没有,你是我的母亲,我怎么会”
    “那你喝一口,”孙翠板着脸打断道,“省得天天防贼似的防着我。”
    反正他对陈皮也没什么不良的反应,谢风坦然地就着碗口就要抿上一口。
    “别喝”横空里突然蹿出一只脚,宋景文毫不客气地一脚踹翻了药碗,沾着药汁的碗滚到了床上,又咕噜咕噜地落到了地上,“砰”的一声碎成了两半。
    宋景文急哄哄地去抠谢超雄的喉咙,“快吐出来,这药有毒。”
    他将手里煮烂了的断肠草塞进还在发蒙的谢风手里,“断肠草,灶房的草木灰里找到的,你赶紧也去洗洗嘴巴,然后把陈郎中找来。”
    宋景文一刻不歇地又朝呆滞了的谢安喊道,“你快去弄一碗生豆浆过来,救命要紧。”
    谢超雄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孙翠,那一眼里除了愤怒竟还有着惋惜。
    这下不用宋景文动作,谢超雄就积极地催吐起来。
    在谢超雄的呕吐声中,孙翠恣意地笑了起来,发狂地推倒手边的东西,砸了柜子又砸了桌子,“全都该死我死心塌地跟你过苦日子,结果呢换来一句我要去找她,谢超雄,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她不过是个妓院出来的贱人。”
    孙翠呲着牙,拽住谢风和谢安,阻止他们的动作,狠狠地掐着谢风的胳膊,面目狰狞地骂道,“这是贱种,当初就应该将他掐死。我替她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凭什么”
    谢安心中咯噔一下,看了看伏在床上气喘的父亲,又盯了会儿红着眼的母亲,终于还是挣开了孙翠的束缚。
    他在孙翠诧异的眼神中走了出去,慌不择路地去灶房泡了把豆子。他从来没想过母亲会对父亲下药,这怎么可能呢这是条人命啊,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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