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涯“再说你就在我身边,珍藏你本人不也一样。”
    霁涯得意忘形的说出这句话之后,浴间的门一声轰响,大概是蔺沧鸣恼羞成怒砸了一拳,他连忙补了句玩笑不要在意。
    蔺沧鸣转身远离浴间,他对霁涯那点来自师尊的敬意和复杂再次被消磨干净,让他完全不对霁涯发脾气恶语相向简直痴人说梦。
    他顺手在墙上一划关了晶石灯,把卧房架子床里的被子扔到窗边躺椅上,自己靠在床边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霁涯带着一身热气回来,顺手把毛巾挂上衣架,走到床边时蔺沧鸣就伸出胳膊指了指躺椅。
    “给你留了位置。”蔺沧鸣扬眉道。
    霁涯表情一僵,然后直接把躺椅搬到了床边。
    朦胧的光线从薄纱床帘流入屋内,房间是寂静的暗蓝,蔺沧鸣用余光看霁涯穿着松散的里衣窝在躺椅上,比他矮了一截,正想取笑几句,霁涯又把那床宽大的被子抛上来一半。
    “这被还挺大的,分你盖点,不然肯定掉地上。”霁涯曲着腿把膝盖靠在床边,歪头望向蔺沧鸣,“别盖你的斗篷了,看着怪可怜的。”
    蔺沧鸣完全搞不懂他施舍了个床位给霁涯,霁涯居然又把立场对调回来,秋天沉重的被子再加上斗篷确实有些闷热,他只好坐起来把斗篷叠到床里。
    “我刚才想了想,傀师的话还真灵验的可怕。”霁涯枕着手臂说,声音很轻,有点像睡前的闲聊,“我在纵生塔顶层和傀师对上,他认出我的身份,但说法很奇怪,我至今还搞不懂他还说我一定会找到你,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副业学算卦的。”
    “哈,若他真精通卜筮,何不直接推算我身在何处。”蔺沧鸣伸手在枕头边摸了一下,碰到了乾坤袋,不满地说道,“你到底和傀师在纵生塔上密谋了些什么,我每次都能听见新说法。”
    “这回真没隐藏了。”霁涯赔笑,“除了我之外,只有靳兄和阁主知晓你的身份吗”
    “嗯。”蔺沧鸣道。
    “其实你不该带我去蔺府。”霁涯说,“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道风险。”
    蔺沧鸣用被子底下那只手把什么东西顺着床沿送到了霁涯手边,霁涯微微一颤,摸了两下拉低被子一角拿出来举到面前,发现是一个信封。
    很熟悉,就是他在蔺府看见的霁霞君的笔迹,他匆促的掩盖并未让蔺沧鸣放下怀疑,蔺沧鸣还是找到了这封信。
    “你还真敏感啊。”霁涯磨着牙半是气恼半是意料之中。
    “我失去过一段记忆,可能在那时我见过你。”蔺沧鸣有些飘忽地说,“我受了伤,你请人为我诊视,那个人究竟是谁”
    “不记得了。”霁涯把信件压到枕头底下,“你的失忆又是什么原因严重吗”
    “左右不像你病入膏肓。”蔺沧鸣低笑着调侃。
    霁涯觉得他在借机骂自己,就抬手沿着床边伸过去,不等掐到人就被按住手腕。
    “别乱动。”蔺沧鸣把他的手扔回去警告。
    “我乱动会怎样”霁涯笑盈盈地挑衅,“你会忍不住吗”
    “忍不住动粗”蔺沧鸣威胁性地从床里摸出晚雨铳。
    “多粗”霁涯笑意更深,那双琥珀般的眸子在阴影中闪出狡黠的光。
    蔺沧鸣反应了一会儿,大脑还没理解这句反问的意思,耳根却先红透了,他扭过头把被子拽到霁涯头上,想闷死人般又把晚雨铳也砸了下去,恶狠狠道“闭嘴,睡觉。”
    “我要在躺椅里长眠了。”霁涯模糊不清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等蔺沧鸣冷静片刻,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正事交换情报。
    蔺沧鸣坚持不懈地问出霁涯是如何监听的,不悦地放话等明天要搜光他所有的监听法宝,霁涯干脆要求组织给免费配点更高级的货,蔺沧鸣提醒他是个剑修,霁涯肆意地说学剑救不了南疆人,要行走在暗影混沌中,差点把蔺沧鸣听出一身恶寒的鸡皮疙瘩。
    两人的嗓音越来越轻,霁涯半天没等到蔺沧鸣的回应,以为他睡着了,自己打了个哈欠也被困意拖入怠惰的深渊,连分神期的修为也跟着放松,堕落在了软绵绵的气氛中。
    这时蔺沧鸣忽然问他“你只有那一句吗”
    “什么”霁涯含混地确认。
    “在瀚城时,你只想说那一句吗”蔺沧鸣望着架子床的顶,语气轻飘。
    他笃信霁涯一定知道他在讲什么。
    霁涯那时说“你爱上我了”,那霁涯自己呢
    他是不是也该听到些浮于表面却正式的宣言比如“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或者“换我心,为你心”之类的东西,否则岂不太不公平。
    霁涯还未完全失去意识,半是清醒半是流离入梦,却仍警惕又机巧地答“我想是想过,等主上对我说时,我再公平回礼吧。”
    蔺沧鸣果断转过身闭上了眼“没门。”
    作者有话要说霁涯快来跟我告白跃跃欲试
    蔺沧鸣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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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啦自动爬入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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