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胧姑娘端着茶杯回忆,“有时候客栈忙不过来,他还会帮忙收拾桌椅,我不小心摔了杯子划伤手,他还送了我伤药。”
    “我担心手上留疤,仙长打趣说没关系,他可以做出一模一样的手指替换,我知道他是玩笑,但他对偃甲确实十分热爱,也许正是因此才不在意报酬,也不想留名吧。”
    “他问过你什么奇怪的问题吗”霁涯想了想,试探道。
    胧姑娘略一思索,有些不确定的说“他问过我什么才是完美的人,这句话本身就有些别扭,因为正常来说应该问什么人称得上完美之类的,当时我刚刚在镇上买了这套房子,生活顺遂,便直接回答他无忧无虑的人生就很完美。”
    霁涯听见买套房子时心底不禁一阵酸痛,他干咳一声拨回注意力问“听闻他有个助理,不知胧姑娘见过吗”
    “哦,是见过一次,那人在台前通报要找住在这里的偃术师,我确定过后便放他进去了。”胧姑娘道。
    霁涯欣喜地挑了下眉梢问“那姑娘还记得他的相貌吗不知可否画下来,有个画像也方便日后寻人。”
    “可以。”胧姑娘果断的答应了,“我去趟书房,公子稍等。”
    霁涯捧着茶杯坐在正厅里,待了一会儿,又拿起玉简给蔺沧鸣发传音。
    “主上,你闭关成果如何啊我现正在一位姑娘家中做客,打探到了些傀师的身份,这位姑娘画技高超能默写,不知道成品和主上比起来怎样。”
    他传音发完,落在墙上的乌鸦扬起脑袋看往一个方向,蓦地腾上半空,振翅离去。
    霁涯等了两刻钟,胧姑娘便拿着一张宣纸回来,把画像递给霁涯。
    “海瑶客栈经常要配合执法堂搜查,我便也学了些丹青之术,只是画的不好,让纪公子见笑了。”胧姑娘温温柔柔的掩口说道。
    “哪里,姑娘笔法灵秀,在下十分感激姑娘此番襄助。”霁涯起身作揖客气,拿着画像被胧姑娘送出门去。
    画中是个看起来二十左右的男子,神情严肃一丝不苟,隐隐有种执拗之感。
    霁涯走在镇上,之前挑衅的传音石沉大海,他啧了一声,找不到傀师,那就从傀师身边的人寻起。
    修真境情报买卖最便利可靠的地方就要属罗裳门,霁涯在湘禹城中花了点钱打探到罗裳门的情报交易地点,不禁有些头疼。
    又是青楼。
    白日里舞榭歌楼大多安静下来,罗裳门的产业要傍晚才开张,霁涯在花街周围打发时间,太阳落山之后这条街道才渐渐睡醒。
    他按规矩来到翠莺楼,光亮和笑声又让他不禁回忆起不久前的倒霉经历,又撤了两步退到楼边的深巷,找了瓶解毒丹以防万一。
    丹药倒出来还没等吞下,旁边就伸来一只手,手的主人隐匿在阴影中,没有杀气,而是递上了一枚散发着清神醒脑气息的上品灵丹。
    霁涯浑身一僵,按着剑柄猛地转身,正对上一副纹理流淌着青紫光芒的沉重面具。
    他有些猝不及防,在玉简上说了一堆,但真正见到蔺沧鸣还是有点发憷,倒不是怕蔺沧鸣,而是怕这种谁也不开口的气氛。
    蔺沧鸣静静站在那里,甚至往前走了一步,斗篷一角闯入耀眼的灯光里,整个人却还与深巷暗影不分彼此。
    霁涯久违的感到了尴尬,摩挲着玉简,心里疯狂催促蔺沧鸣像上次绿鸢楼一样拿话刺他,但蔺沧鸣偏偏不开口。
    最终还是霁涯败下阵来,他用食指指节蹭了蹭脸,咳嗽道“我是来办正事的。”
    “嗯。”蔺沧鸣应了一声。
    “我给你留的消息你都看见了吗”霁涯摸不准那声嗯是什么意思。
    “嗯。”蔺沧鸣又复读道。
    霁涯“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嗯。”蔺沧鸣微微垂了下头。
    霁涯快要捱不住了,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蔺沧鸣时,和他在万窟崖对峙的场面,于是他本着刺激蔺沧鸣的想法张开双臂挑眉笑道“好久不见,抱一下”
    他以为这次蔺沧鸣肯定不会嗯了,大概要正常至极的怼他,然而蔺沧鸣靠上前来,环住他的肩膀,指尖轻轻落在背上,缥缈如鸦羽的音调在耳边响起“嗯。”
    霁涯愣了愣,蔺沧鸣很快退开,算是给了他一个稍纵即逝的拥抱。
    “师尊。”“主上”
    “沧鸣”“霁涯。”
    两人一齐开口,又该死的默契同时停下,霁涯琢磨着这句师尊,那他也应该配套改个称呼,结果蔺沧鸣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霁涯揉了揉额角叹了一声“我先说,叫主上还真挺顺口懒得改了,我说实话,我不记得在玉霄山上都做过什么,当然逐你出师门的是我本人我供认不讳,对我来说你是不是蔺沧鸣并不重要,名字只是随时可以更改的符号。”
    “我在意的人是你,无论你用什么名字。”
    “抱歉。”蔺沧鸣偏了下头,半晌后吐出一句艰难的道歉,不伦不类的倨傲补充“我饶恕你以下犯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霁涯正常点,说话的方式正常点
    师尊和小明不见面我不会写文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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