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他想起剜肉医疮的两全之策,如果霁涯恢复记忆,如果霁涯要走。
    那他就洗去霁涯的记忆,让霁涯永远只是他的下属,让一切都维持在表面的虚华。
    哪怕只是镜花水月梦幻泡影。
    霁涯在水中泡了快半个时辰,手指发白打了几个喷嚏,身体才重回控制,他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拿了架子上的干净毛巾擦干身体,换好衣裳出去。
    蔺沧鸣正在试图破解信纸上的术法掩盖,霁涯没去打扰他,把两条偃甲手臂也摆在桌上,床上女子和嘉鸿真人的麻毒已消,为了防止他们醒来反抗,霁涯又拿符篆封住了两人灵力。
    “下次回南疆我该补些货了。”霁涯算了算这段时间的消耗,“便于使用的毒和暗器太烧钱,买倒不如自己炼制,我已经打算弃剑从毒,不知道主上有没有兴趣指导一二”
    蔺沧鸣指尖稳稳在浮空的信纸上勾出灵力线条,运转的阵图绽出蓝紫的光,他闻言一时嘴快,调侃道“那你可要拜我为师”
    霁涯用手指梳理着头发“呃,如果有独门秘笈毒功杀招之类的,我拜一拜也可。”
    蔺沧鸣顿时有点一言难尽,他脑补了一下这是怎么个复杂的关系后,冷漠道“指点可以,拜师就不必了。”
    尽管他对南疆毒物的认识也只停留在前世过招的了解,还有今生加入幽冥阁突击训练的一个月,远远不到能为人师表的程度,但霁涯提出了,他进修一下再教点入门知识不成问题。
    “学习非一日之功。”霁涯捏着食指和拇指搓了搓,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您看我还管靳兄借了钱,现在负债累累,想买点应急毒药也没资金,我既然拜入幽冥阁,这条命就是幽冥阁的,万一我磕到碰到受伤,就等于是幽冥阁的财产损失啊”
    “巧言矫饰,你的目的太明显了。”蔺沧鸣阵图一收把信纸按回桌上,纸上灵力正缓慢逸散,渐渐露出本来字迹,他抬手抚过胸前理了理斗篷,“要钱是吗”
    “知我者主上也。”霁涯笑眯眯地说。
    蔺沧鸣侧目看了看他,霁涯穿戴整齐,除了脸色有些发白,再也看不出方才狼狈,他过去几步扣住霁涯脉门试探,脉息平稳如常,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坐下。”蔺沧鸣指了指镜台前的凳子。
    霁涯微怔,却还是顺着蔺沧鸣的意思坐到了镜子前。
    蔺沧鸣从乾坤袋里拿了木梳,把霁涯散下来的头发梳理整齐,手指从耳尖上拢过,把还有些潮湿的头发攥在手中,木梳从下往上挡着顺了顺,霁涯恰到时机地往后递了发带,蔺沧鸣接过来给他绑了个马尾。
    霁涯对着镜子晃晃脑袋,然后有些好笑地说“这么简单的发型,我自己也能扎。”
    “你肩上有伤。”蔺沧鸣淡淡地提醒。
    “那不算什么,就当针灸了。”霁涯不以为意,“我刚才说的钱,主上考虑好了吗”
    “你没钱了。”蔺沧鸣翘了翘嘴角,“你以为门口我递出的晶卡是谁的”
    “你当我眼花看不见呢,那分明是修真境银庄的晶卡,我的卡是南疆的。”霁涯努力争辩道。
    “那是你的晶卡吗我改了灵识印记,现在是我的了。”蔺沧鸣颇有些蛮不讲理,“你的主上就在身边,你还要向谁买。”
    霁涯摸着下巴细想,随后一拍手“主上要免费送毒那我当然感激不尽”
    “可不是免费,用你的忠心办事来换吧。”蔺沧鸣倚着桌沿轻哼。
    “那我可积攒不少忠心。”霁涯翘着腿低声自语,盯着蔺沧鸣的斗篷前襟微微撩起的弧度,便渐渐板正了表情,关心道,“你到底怎么了”
    “何意”蔺沧鸣沉着地说。
    “若是平时你站立时定会负手,坐下也挺拔端正。”霁涯说,“但从我出来,我们说话这段时间你已三次抚过胸口,站姿略有些弯腰,显然是身体不适,莫非有伤在身”
    蔺沧鸣静默片刻,慢吞吞地坐下靠在了椅背上,气定神闲道“是啊,某人偏要挑衅我,害我来带病救人,这账该如何清算”
    “都是自己人,算了算了。”霁涯眯着眼,“实在不行我以身相许”
    蔺沧鸣“”
    蔺沧鸣僵硬道“我们还是说说有伤在身的事吧。”
    霁涯想去试探他的脉象,轻描淡写地掠过眼帘“开个玩笑,主上无须在意莫非是之前所说修炼上的问题”
    “嗯,我需要静心闭关。”蔺沧鸣若有所指的说。
    霁涯寻思这又是我让你静不下心了,罪过罪过,他正要说话,蔺沧鸣忽然偏头低咳一声,略显虚弱地歪着身子捏紧了斗篷,用手背挡了挡,一丝暗红就在雪白的皮肤上铺陈开来。
    霁涯“”
    霁涯抓起桌上刚刚散去灵力的信纸一角,往他唇畔抹了一下,擦掉血迹激动且悲伤道“不用说了,我负责主上还有什么愿望,赶紧一并说了吧。”
    “滚。”蔺沧鸣挡开他的手瞬间坐直了,“信上写了什么,读。”
    霁涯甩了甩信纸仔细一看,瞬间锁定了“蔺沧鸣”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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