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在正和殿找到夜澈,哭着喊冤,他的泪倒有三分真,因为伤口实在是太疼了。
夜澈瞥着恭亲王不顾形象的哭诉,憋不住想笑。明黄衣袖一甩,他背对着恭亲王,负手而立,头扬起偷笑,肩部一抖抖的。
恭亲王以为夜澈同情自己的惨状,哭诉得越发起劲“皇上,司徒雪当街用银针行刺,让皇叔坐卧不得,苦不堪言。朗儿去抓她审问,谁料她竟跑到玄王府,利用玄王脱罪,反倒让朗儿进了大牢。皇上,这天玄是我们夜家皇族的,并不是百里冥他一人的天玄”
夜澈止住了笑,转身盯着恭亲王,冷寒着脸坐到龙椅上。
恭亲王居然还不忘挑拨离间,还当他是十岁小孩,任由他哄骗。夜澈投向恭亲王的目光越发的冷。
恭亲王但觉寒芒刺身,心颤到暂时忘了伤口的痛。
“小贵子,给皇叔赐座。”
夜澈唇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小贵子将椅子搬到恭亲王背后,让他坐下。
恭亲王正为皇上态度捉摸不透而心慌,忘记了伤口,直接坐了下去。
“哎哟”
恭亲王弹跳起来,痛得龇牙咧嘴,眼泪飞溅“谢皇上厚爱,可是皇叔伤口着实疼得厉害,坐不得呀。”
“这倒是朕疏忽,让皇叔受罪了。”
恭亲王一个激灵,跪了下去“皇上恕罪,都是老臣的错,辜负了皇上的厚爱。”
“恭亲王,你说亲眼看到司徒雪行刺你。那你告诉朕,她当时穿的是什么衣裙,站在哪个地方如何行刺。”
夜澈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
早在恭亲王入宫前,追星就已入宫将事情如实跟夜澈禀报,关于藏银针部分,他很自然就抹去了。
恭亲王不觉抬袖拭了拭额上的汗,他当时疼得厉害,能认出从屋顶掠过的是司徒雪就不错了,哪里知道她穿的是什么衣裙。
“她穿的是白色衣裙,她是站在屋顶上朝老臣射的银针。”
“射了多少枚”
“两枚。”
夜澈嚯地站起来怒斥“你嘴巴中了一针,后面中了一针,难不成皇叔你是仰起头来让她射你,然后你再转身让她再给你来一枚银针夜朗追着一个大姑娘进入玄凤院要搜身,礼部侍郎陆夫人亲自搜了,什么也没搜到。你给朕解释一下,司徒雪是怎么做到的她空手套银针刺杀完你,特意飞身将衣裙变成男装衣袍,再回去向你得瑟一下”
恭亲王顾不得疼,赶紧磕头求饶“皇上,老臣老眼昏花看错了。夜朗也是因为误信老臣,才去追司徒雪的。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求皇上放了他吧。”
恭亲王这会是真的哭了,不仅因为伤口疼。
“当初夜明和宋夫人的死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你却将这一切全怪在和皇姐亲近的武安侯府上,常在朝堂上诋毁攻击武安侯。朕念在你失子之痛,不与你计较。你倒越发得寸进尺,污蔑司徒雪行刺,你是想将夜朗也作没吗”
恭亲王这会脸都白了,头如小鸡啄米般磕着,不断保证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