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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遂似懂非懂,小小的眼睛里仍盈着疑惑。
    青徽也不急着说话,握着小家伙的手,静静等待,等着孩子自己心里能够转过这一道弯。
    这又何曾不是一种成长
    那边的白恺沉着脸,听手下逼着如叶把这些年的琐碎事情一一吐露,心中一时间百味杂陈,甜倒是没有,一肚子苦辣辛酸。
    他自己没曾想到,自己给儿子带来的伤害,远比自己所想的重得多。
    他这么多年丝毫不曾插手白遂的生活,更不用说该有的教育,却每每逼着他要足够勇猛威武,智慧过人,就像他和妻子曾经期许的那样。
    说到底,也只是把白遂当成一个工具而已。
    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说他呢失职的,从来不是孩子,而是他这个做父亲的。
    向来挺得极直的脊背,此时也稍显佝偻,他挥手叫退了身边所有人,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夕阳下山又到第二天黎明初现。
    只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还只是小可怜巴巴看着青徽要哭不哭的时候。
    说起来,芝兰都觉得神奇,为什么自己看着长大的少族主,会无缘无故那么爱粘着一个之前并未认识的人,他们之间亲昵的模样,简直就像被胶水黏在一起,怎么都弄不开。
    青徽手指尖在他脖颈处轻轻地按揉着,一言不发等他自己思索。
    白遂一向是个聪明的孩子。
    这一整日被突发事件搞得惶惶然然,忙忙碌碌,天色暗沉时,她才终于“摆脱”了白遂。
    芝兰过来送她,施施然行礼道谢。
    青徽笑着推辞“哪里,都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言谈恳切,都是一副为白遂好的模样,说了大概有一刻钟的话,这才分开。
    青徽走出这偌大的院子,回头一看。
    乌压压的黑瓦盖着白墙,层层叠叠往后山推去,几乎见不到一丝空隙。
    这样的地方,与人间的宫廷,其实差别也不大。
    若不是他们自曝身份,怕是她自己怎么也想不到,白虎一族也会被困在这种狭窄之地。
    他们应该是战场上的悍将,是森林里的王者,在空荡无垠的草地奔跑。
    她施了个诀,招来一片云,颤颤巍巍勉勉强强飞回了住所。
    等到她下了云朵时,身上最里层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一是吓的,二是急的。
    哪一天去买个坐骑试一试,驾云这事有风险,太可怕了,搞不好一翻车就凉凉。
    同样也是回来倒头就睡,
    这次是心累,一天都叫个什么事,先是被人骂,然后是被迫掺和人家的家事,最后还得替他们把孩子哄好送到床上。
    真的心累。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着里面的墙壁,数着羊,数到一千零五十九只时,这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夜深人静,便是小偷小摸作祟的时候。
    比如偷偷藏在屋子里的某条龙。
    他悄咩咩从藏身之地出来,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几只小爪子神展开,露出亮晶晶的鳞片,在月色里闪烁着清冷的光芒,真是好看极了。
    他又睡了一天,不知怎的,他总是觉得自己睡不够,一趴在一个地方就恨不得使劲睡死过去,而且如非必要,他也醒不过来。
    这次的苏醒,是因为屋子里那浓到熏着人头晕的白虎味道。
    他捂着鼻子,在半空中盘旋了很久,看着青徽的眼神都是恨恨的。该死的小散仙,该死的人类,竟然被弄得这么臭烘烘的回来。
    他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那人托起来塞到井里面泡一遍再捞起来,好好洗掉这一身味道。
    只是最后,他看着自己的短手短脚短尾巴,心有余而力不足地长叹一口气,在青徽的被子上踢了几脚,顺势一滚,在她手掌心下方趴着睡过去了。
    虽然屋子里还是白虎的臭味,只是靠近这个人,还是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让人舒服的馨香,筷子龙满足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呼噜呼噜睡着了。
    他虽然能睡,但是觉总是浅的,稍微一有动静就睡不着,更别提遥远的记忆里,他睡的觉总是有噩梦,自己就像是一叶扁舟,在那恐怖的让人窒息的梦中颠簸,醒又醒不来,迷迷糊糊半睡半醒最是难受。
    后来莫名奇妙躲在这散仙的屋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股让人安心的淡淡香味,让他好眠,梦也没有了虽然做不成美梦,但是无梦可做总比天天做噩梦好啊。
    就比如现在,他翻个身的功夫,就呼呼睡着了。
    只不过今晚颇是新奇,他竟然做梦了,还是个中规中矩没有多可怕的梦。
    梦像是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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