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暗付,因为这种想法,心头感到非常郁闷,他才离去一天,她就讶异地发现自己居然很想念他再过几天,她更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在打听他在哪里,好像有一股难以理解的冲动在逼她去寻找他。
    她是怎么了
    只不过温柔地抱著他的脑袋,让他枕在她胸前安稳地沉睡了几夜,为何就能让她如此惦念
    那种陌生的心酸和心痛又是什么
    为何一天比一天更沉重地压在她心头上,让她一日比一日更喘不过气来
    她究竟是怎么了
    “惜惜姑娘,您最近怎都不出苑了”害她都没得玩。
    “不想出去,不行吗”烦躁得要死,搞不好一出去就先毒死整个上官府里的人也说不定,那就对苏曲清不太好交代了。
    “为什么”难不成主子又想苦守寒窑十八年了
    “你问那么多干么月事来了,不行吗”惜惜没好气地随口胡诌。
    “月事”瑞香吃惊地喃喃道。“来了一个月还没结束”那早该流血致死了不是吗
    “所以才叫月事啊”
    “嗄”月事是要流一个月的血那每个月都要一次,这样不就一整年不,一辈子都在流血了
    “少罗唆,陪我去种药草”
    “现在在下雪耶”
    “少见多怪”惜惜嗤之以鼻地轻哼。“有些药草就是得在天寒地冻时才会生长,学著点儿吧”
    她又不做大夫
    可是主子头上都顶著“伟大”两个宇,而婢子脚底下都踩著“卑微”两个宇,所以,瑞香只好委屈地披上风麾陪主子去头顶冰天脚踏雪地。
    “惜惜姑娘。”蹲在一旁,闲著也是闲著,瑞香又开始发挥聒噪的天才了。
    “嗯”好冷,不过这种三芝雪叶就是得愈冷愈好,没办法,忍著些吧
    “你知道大少爷又要成亲了吗”
    挖土半的铲子蓦然顿住,继而咻一下刷过瑞香眼前,骇得她惊叫声仰天躺到雪地里去了。
    “你说什么”惜惜怒吼。
    又来了
    “我、我说”瑞香怯怯地爬呀爬得远远去。“大少爷又要成亲了。”
    “他不是才刚成亲吗”借惜气急败坏地大叫。
    “对啊可是他和芙蓉世家的李凤娇早就定了亲,若是不娶人家过门,这怨仇可就结定了”
    “见鬼,她肯作小”
    “听说是两头大。”
    “呿”真不晓得是该替苏曲清幸灾乐祸一下好,还是该为凌嘉嘉忿忿不平才好“我就说嘛那女人一定会後悔的。”
    “嘉鼓小呃,不对,是大少夫人因为害喜,最近都躺在床上,好像还不清楚这事儿呢”
    “都四个月了还害喜”惜惜不可思议地道,旋即又自己对自己咕哝。“废话,她不就那个样吗没病也要硬弄出病来,只要人家能更呵护她就好,不过再往下就不知道还有没有用了。”
    “嗄”
    “没什么,我是说两个女人住在一起肯定会闹得鸡犬不宁。”
    “所以啊老爷把书房搬到雨梦苑去了,李姑娘嫁过来之後就可以住岚山苑,嘉嘉小姐住岚风苑,井水不犯河水,看大少爷喜欢上哪过夜就上哪过夜。”
    “真是便宜他了”惜惜不屑地咕哝。“啊对了,什么时候”
    “嗄什么什么时候”
    “李凤娇什么时候嫁过来啦”
    “年前吧”
    “年前吗”惜惜若有所思地低喃。“不晓得他会不会回来”
    “谁啊”
    “你们二少爷啦”
    “应该不会吧”自己的未婚妻竟然变成大嫂,谁愿意回来面对这种事
    “嗯”也是,回来只会更难过,他也不会喜欢面对下人那些同情的眼光,回来干么
    但出人意料之外的,苏曲清回来了。
    就在年前,上官宇靖迎娶李凤娇前一日,他又赶回来了,眼见身怀六甲的凌嘉嘉满面凄楚默默垂泪,苏曲清心痛不已,却又无法阻止这场婚礼,只能再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再一次让酩酊大醉的苏曲清枕在她胸前喃喃咕哝著醉言醉语,那股莫名的,比第一回更强烈数百倍的心酸与心痛再次攫住惜惜心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用力掐紧了她的心,令她窒息、痛苦得几乎啜泣出声,就在这一刻,宛如灵光乍现,她终於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她染患上名为“恋爱”这种不治之症了
    无药可医,她死定了
    “你回来干么”
    “我也不知道。”
    银白色的落月湖,沉郁的天空,寒风沁骨,偶尔飘零下几片雪花,即使是两人同行在湖畔小径上,气氲依然是落寞的、孤独的。
    “过完年我就十七岁了喔你呢”
    “二十七。”
    “真巧,恰好大我十岁耶”
    “喂,苏曲清,”斜眼偷觑著他,“你不会打算独身一辈子吧”惜惜问。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有哪位姑娘喜欢上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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