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现在只是一点点污染,在整个城市的庞大水循环中毫不起眼,但是天长日久这些老鼠生儿育女,产出的污浊就会遍布整个城市,伴随着它们所受到的诅咒,以疾病、以衰退、以任何灾厄的方式在人群中蔓延。
    否则单是一窝地精几百上千只老鼠,还不至于惊动这块神秘强大的土地。
    幸好班西是个从小被迫跟各种老鼠打交道的巫师,看到这么多老鼠时才能忍住说脏话和叫出声的冲动,他一边冷静思考要怎么处理这个鼠穴,一边后悔自己的灵魂视野为何要如此清晰。
    他不害怕,不代表他看见这么多老鼠不觉得恶心。
    为了避免诅咒的力量泄露,洞穴里所有的老鼠必须要处理得干干净净,一只都不能跑,连尸体都不能留下。
    如果是正常体型正常地形下,班西可以想出很多法术来解决问题,可灵魂状态又有地下的场景限制,仪式施展不开施法道具严重不足,给他的选择空间并不多。
    死亡在洞穴里游走,诅咒束缚着早该归于尘土的尸骸。
    班西举起了手杖,在空气中编织出能量流通的纹路。
    “我呼唤南方的存在。”
    他说道。
    南方是象征火与未来的方向,作为创造或者破坏一切变化产生的工具,杖总是被放置在这里。
    剑杯杖盾四个主要施法器具中,巫师只有使用杖时是力量的主人,一切的法术变化皆由他的意志而起。
    班西不得不说,杖的使用是会上瘾的,当他握住自己的杖,体内无限膨胀的力量让他觉得自己手里握住了全世界。很少有谁能够抗拒这种诱惑,所以使用杖作为主要工作器具的巫师也是压倒性的多。
    尤其是还未成熟的年轻巫师。
    “我命令。”
    班西挥动杖,让能量进入他画出的力量通道。
    “让死亡的归死亡,让尘土的归尘土。”
    “以圣洁的净化之火,以不朽的未来之火。”
    黑暗里悄然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细碎火光,如满天繁星坠下,落在涌动盘旋的污浊漩涡之中。
    星星之火,化为焚烧万物的熊熊烈焰。
    “吱”
    火焰中老鼠发出凄厉的惨叫,皮毛烧焦的味道和灰烬的味道一样刺鼻。老鼠四散奔逃,火焰在它们身后追逐,张开灼热滚烫的怀抱。
    火光中只能看到逐渐焦黑残缺的炭块碎裂纷飞,转眼化为地上灰烬与炭末斑驳的混合物。
    有那么一瞬,老鼠丑陋的模样也变化回他们曾经的面容,吱吱惨叫声渐渐低下去,一张张或痛苦或安详的脸随着火焰升高而远去,火星四散下纷纷扬扬,似冬日里漫天飘雪,舞动着曼妙轻盈的弧线。
    炭末与灰烬中,几枚亮闪闪的光落下,像是什么动物的鳞片。火焰在鳞片上燃烧了整夜,就像是聚会的篝火又一次点燃,映照着开怀宴饮,永不休止的欢笑歌舞。
    当火焰渐渐熄灭,锈迹斑斑的鳞片断裂成几块,彻底与灰烬融为一体。
    班西费了点功夫把鳞片碎块捡回了家,他的灵魂回到了,湿漉漉的液体从眼睛里止不住地向外流。
    班西知道那不是眼泪。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眼眶里滚烫生疼使用杖时的能量过载,这双眼睛报废了。
    “奥吉莉亚。”班西在黑暗中呼唤他的守护灵,他听到奥吉莉亚轻鸣着回应他,把一个罐子咕噜咕噜滚到他手边。
    班西摸索着打开罐子,澄清的液体里漂浮浸泡着两颗红宝石。
    “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眼睛的损耗率有点高”班西把眼眶里两块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石头抠出来,两眼黑洞洞地看向奥吉莉亚,被那位大小姐很是嫌弃地扇了两下。
    嘎嘎。
    不是有点高,是快成日抛。
    奥吉莉亚吐槽,催促班西快点替换上新的眼睛。他这两眼黑洞洞的样子又诡异又吓人,比多少恐怖片特效都逼真,看多了晚上会做噩梦的。
    “我觉得是原材料不行,跟土地的能量不匹配。”班西一边撑开眼眶把宝石塞进去,一边推卸责任,“下次用本土产的材料试试看,玉或者玛瑙的能量兼容性应该会好一点,我们争取做到半年抛。”
    奥吉莉亚翻了个优雅的淑女式白眼趁着班西的视力还没完全恢复。
    第二天见面时,时律发现班西的眼睛颜色变成了偏红的琥珀色,阳光下如澄澈温暖的火苗,很是好看。
    这是时律见到班西的第三种眼睛颜色了,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犹豫着开口道“你的眼睛”
    班西停下把玩鳞片碎块的动作,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我了。”
    他那双新换上的琥珀色眼睛微笑时笑意如水波映漾,柔化了他身上的疏离感,让时律一紧张就绷紧阴沉下来的脸色也被温暖得放晴了一些。
    时律摸摸鼻子,“我就是有点好奇啊,如果不能说的话不用勉强,我就是随便问问。”
    “没关系,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班西把鳞片放下,十指交叉摆出个准备讲长篇故事的姿势,“之前我跟你讲过神圣誓约的事情,那个誓约来自于二十年多前。”
    “曾经有一只猫喜欢过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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