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结束。
    蔺寻抓住时机, 又跑去蹭车。
    车上气氛略显沉闷, 舒彤清了清嗓子,说“不要管那些”
    “我没事。”江轻直接打断她的话,合上双眼闭目养神, “到了叫我。”
    舒彤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后视镜中和蔺寻的视线相撞,苦笑着摇摇头。
    车子停在小区,待两位女士离开后,江轻钻进车子。
    翻找几下,找出上次没抽完的半盒烟,点燃后才关上车门走进楼道。
    “一个人抽”蔺寻问。
    “你会抽”江轻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掏出烟盒,递了一根。
    蔺寻接过去,细长的手指将烟放进嘴里。
    江轻摸着打火机,眼前却笼下一片阴影。
    蔺寻微微弯腰,在他的烟上借了个火。
    江轻眨了眨眼, 看着他的眼睛, 大脑一时停止运转, 竟不知该说点什么。
    电梯门正在此时打开, 蔺寻率先迈了出去,回头笑问“不出来吗”
    “靠。”江轻烦躁地搓搓头, “你能不能不搞得这么奇奇怪怪”
    “哪里奇怪兄弟之间借个火很奇怪”蔺寻反问。
    江轻一噎,冲他吐了个烟圈,没好气道“兄弟才不这么干。”
    “那要怎么干”
    江轻拧起眉, 总觉得这话更奇怪了,便插科打诨道“是兄弟,就来砍我。”
    “”
    江轻见他吃惊的表情,知道他是当真了,当即便哈哈大笑“蠢猪。”
    月光透进来,与楼道灯光交织。
    蔺寻倚在门边看着他放声大笑,有些虚张声势的意味,可是笑容又十分好看。
    他安静片刻,静静地听着某处的动静。
    虽说这时间地点有些不合时宜,但心弦仿佛被笑声拨动,回响不断,几乎要将胸膛击破。
    两人默契地靠在走廊栏杆上抽烟,只是蔺寻很少抽,更多时间是在等待它自然燃烧。
    江轻扭头,痞里痞气地问“烟不好抽还是口味刁了,嫌弃我们本土烟”
    蔺寻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兴趣。”
    “什么时候学会的”
    “忘了,以前学的东西太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会了。”蔺寻说,“你呢”
    “初二。”江轻记得很清楚,“找导演学的,他教我怎么吐烟圈,表情应该怎么更颓废更好看。看,这个表情到位吗”
    说着,他小弧度地眯起双眼,双眼放空仰头看着月亮,侧脸很是好看。
    可惜蔺寻却欣赏无能“不好看,还是你笑起来好看。”
    “真不懂欣赏。”江轻微不可见地弯了下嘴角,视线落在即将燃完的烟上,“你不觉得我冷血吗”
    果然是受影响了,蔺寻这样想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
    江轻浅笑,若无其事地说“我确实挺冷血的,外公是被我气死的。”
    蔺寻不置一词,轻轻点了下烟,烟灰落下短短的一截,被夜风吹散。
    “他也反对我演戏,说我年纪轻轻不学好,好好学习继承家产才是正途。我们大吵了一架,气得他心脏病犯了。”
    “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昏迷不醒,去了另一个地方。”
    “他肯定去跟他女儿告状了,不过我不怕,比起我,他更讨厌他女儿的老公,要骂也是先骂他。”
    蔺寻安静地听完,从只言片语里听出了个大概,没有搭话。
    安慰是个技术活,和劝酒一样。
    过了,伤身。不过,又伤心。
    这种时候,蔺寻一般选择倾听,倾听才是良药,也不容易出错。
    烟尽,两人互道晚安后,各自回房。
    隔天再见到江轻,又是一个因起床气而炸毛的帅小伙。
    吃完早饭,江轻便去了公司,今天要和公司正式签解约合同。
    呆了近二十年,不能说是完全没有感情。
    以前的瑞华讲人情、讲道义,但是老人们慢慢退了下去,新的瑞华拥有了至高的地位和野心。
    一楼大堂来来往往不少人,好几个新人与他擦肩而过,脸上还带着初出茅庐的稚气与意气风发,对未来既期待又好奇。
    江轻转回头,走进电梯,抵达会议室时,经理和法务部的律师以及几名助理正在简单地交谈着。
    都到了这个局面,也就不需要再假意客套。
    经理将财务整理好的资金和合同递过来,江轻和舒彤一一过目之后,才在合同上签下了名字。
    “以后的路,可要自己小心着走啊。”经理微笑着说,“背后没有了大树,走路都怕你摔倒。”
    江轻笑了一下“恭喜你们丢掉了我这个包袱。”
    心里话被说了出来,经理也不觉得尴尬,彼此都心知肚明。
    走出大门,江轻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怅然若失道“失业了,一朝回到解放前,口袋没有一分钱。
    舒彤看了下时间,说“我东西还没收拾完,你是先回家去吧。”
    “多吗要不我帮你吧。”
    “不用,一一在打包了,两个人能搞定。你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松懈,尤其是身材不许偷吃炸鸡到时候胖成肥猪了都没有人敢买你。”
    舒彤絮絮叨叨地说完,返回办公室去。
    江轻逗留片刻,突然想去见一个人。
    刚一转身,就见高远乔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脸色不大好,焦急道“师兄,你解约了你为什么要解约啊”
    “正要去找你呢。”江轻上下看了一眼,“去喝杯牛奶么”
    还是在上次见面的地方,不过这次高远乔没有点牛奶,而是点了杯伏特加。
    “脑子进酒了知道它多烈吗既然你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好了。”江轻想不也想地划掉伏特加,给他点了杯很刺激的加冰可乐。
    高远乔乖乖地喝了一大口可乐,打了个汽嗝,重重的黑眼圈将双眼映衬得毫无亮色“师兄,你怎么突然就解约了瑞华不好吗”
    “到期了,正规流程而已。”江轻不欲与小新人说太多,对方在瑞华说不定还要呆很久呢,不能打消积极性。
    “是不是因为汪明知啊”高远乔低声说着,一提到这名字,他又猛喝一口可乐,“他不是好人。”
    江轻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你是怎么回事最近状态都不大对。”
    高远乔看着他,看着看着,眼角就冒出两滴泪,他擦了擦泪,嘴角瘪了下去“我失恋了。”
    “失失恋”江轻纳罕道,“傻孩子,你们那叫恋爱吗”
    “怎么不叫了。”高远下意识地反驳,开始追忆起逝水年华,“他说我是很有潜力,很欣赏我,还说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可是他现在却爱上了别人”
    “他那不叫爱上别人,是压根没有心。”江轻无语地看着他,若是告诉他白邦楠同时养着好几个情人,他只是其中一员的这个事实,这憨憨不会直接从这跳下去吧。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去找他了,他说现在喜欢上别人了。”高远乔突然趴在桌上埋头哭,呜呜咽咽,委屈死了,闷着声音说道,“他怎么可以这样,他可是我的初恋呜呜呜,我都跟家里人出柜被赶出来了,混蛋”
    江轻淡定喝咖啡。
    十几分钟后,高远乔抬起头,脸上挂着泪水,哭唧唧地问“你为什么不安慰我”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江轻无动于衷道,“分手就分手,下一个更可口。”
    “我不要下一个了我对男人死心了,我感觉我不会再爱了”
    江轻扶了扶额头,说“屁大个人,说什么爱不爱的,赶紧把眼泪擦了,难看死了。”
    高远乔抽抽噎噎地抹了两把眼泪,又拿起餐巾布擦了擦,心情才好一点。
    之前一直一个人压在心里,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师兄,你真好。”
    “诶,别这么说,我怕你爱上我。”
    “我不会再爱了。”
    “那就行。”江轻笑了一下,“是演戏不够香,还是天地不够广,什么傻逼爱情值得你这么低三下四的。”
    “对”高远乔握拳,片刻后又憋屈了,“可是他之前对我真的好好,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所以你被骗了,越是没有幸福感的人,就越容易抓着一点微不足道的好处而感动。”江轻说。
    高远乔缓慢点了下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有点好奇“师兄,你难道没有恋爱过吗”
    江轻抬眼“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马上就是半决赛了,我希望你恢复之前的状态,别给我这组丢人。”
    高远乔鼓起一张脸,重重地点了下头“好我明天就去解约。”
    “噗。”江轻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边的咖啡渍,“别这么冲动,违约费可不少,你签了几年”
    “十年。”高远乔声音低了下去,“我不想再看见他,哪怕退圈,我也不想在瑞华待下去了。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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