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方一抹,内中的影像便消失了。

    阮钰将嗓音压得更低,怒道“通溟兄,那两人居然合谋算计未亡人的田产,真是枉为读书人要想个法子将他们戳穿,扒下他们的面皮,叫他们名声扫地,再不敢这般无耻才是。”

    应辰道“你欲如何”

    阮钰蹙眉思索,说道“且先去打听这两人是何身份,而后打探此处官员中清廉者,再去将此事告官。如此一来,当可保住那位大嫂田产,也叫她多少有些依靠。”

    由先前两个秀才所言可知,他们一个是那位节妇的娘家胞弟,一个是亡夫的胞弟,二人一同算计,可知节妇娘家婆家皆不可靠,如此便只能请本地的官员为她做主了,约束两家。

    应辰则露出几分得色,道“你这做法不差,我却更好。”

    阮钰倒没不信,只问“那兄长要如何”

    应辰笑道“你不是要扒下他们面皮么若只是告官,纵然堂上论罪,他们也未必没有话说。但若是大庭广众之下,人人皆见到他们算计,那便不同。”

    阮钰一乐“兄长的意思是”

    应辰道“先前我还听到些话,得知那两人正在学塾教书,在学生面前想来也是一派道貌岸然。这等人怎配教书没得误人子弟不若在他们讲学之时,将其揭穿。”他冷笑一声,“你且看吧,既然密谋,必有痕迹,多半还有书信来往,到时只消叫那些学生一同瞧见书信即可。若无书信也不必怕,大不了用些手段,叫他们于大庭广众时亲自说出,便再不能狡辩。”

    阮钰听得,觉得应辰的法子更好,便说“既如此,还是依照兄长所言去办。”

    应辰点头道“待我将其揭穿后,若是此地的县官看重这事,秉公而办倒好,若他是个昏聩无能之人,便可由你写信陈情,我来送到他那些上官处去,总能有个能办事的,为此地换个可用的人来。”

    阮钰深觉有理,他没有应辰的手段,却也有他自己能为之事。

    “小生听从兄长吩咐。”

    两人遂不再多说,也不去管那两个秀才,就起身结钱离开。

    到了兖州,阮钰住进此地的别第之内。

    出来时无所觉,待发觉每经过几个城镇便有一处阮家别第时,阮钰方才思索,当初父亲居然在各处置产,实在是奇怪得很。

    不过阮钰也未多想,见此处别第只是稍旧了些,就打扫一番,与应辰住了进去。

    两人如今已很是熟悉了,相处时也甚是融洽。

    晚上用过一顿饭后,应辰说道“我出去一趟。”

    阮钰就问“去何处”

    应辰回答“去那两个败类家中寻凭证去。”

    阮钰忙说“此去小心。”

    应辰笑一声,腾身而去。

    “这是自然。”

    阮钰怔怔目送,等人没了影子,他就在院中来回走了几遍,暗忖,通溟兄辛苦取证去,他此刻要做点什么思来想去,除却关心之外,竟无事可做

    迟疑之后,阮钰沉心定气,走进书房里不如还是抄写诗文,用以静心。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应辰已然归来。

    阮钰这时全神贯注,却没留意其他。

    忽然间,窗棂被人屈指两扣。

    阮钰抬眼,正对上应辰俊美的脸,不由一笑“通溟兄,你回来了”

    应辰点点头,身子朝前一走,不知怎地压根没从房门经过,便已站在阮钰的书桌旁。

    阮钰惊讶道“这可是古本中所言穿墙之术”

    应辰道“姑且算是。”

    阮钰惊讶过后,也不多问,只慢条斯理将自己刚刚抄好的一篇字递过去,请应辰看过,才道“这篇如何”

    应辰一眼扫过,说道“可以收起来。”

    阮钰又笑道“看来这篇尚可。”

    应辰哼了一声,并未反驳。

    而后,阮钰才问“兄长可找到凭证么”

    应辰眼中便带上一丝讥诮,说道“找到了。那两人今日密谋过后,回去就与对方写信,在其中好一通歪缠,都想要占得更多田地,可没见面时那般客气。暂且不必去管,待他们通信个几回,便可处置。”

    阮钰闻言也心中有数“待将此事办成后,你我再走。”

    应辰道“随你。”又说,“事不宜迟,待会我找些跑腿的来,叫他们去山里找那狐精。”

    阮钰想了想问“也如那日所见翠鸟一般”

    应辰笑道“是些相类之物。此法便利,如今你还学不得,日后再来教你。”

    阮钰倒不是非学不可,但应辰这片心意,他却很是领情,便说“那小生便提前谢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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