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聚过来的越来越多,终究是让得支永寿麾下那些将士陷入苦战。
    四面皆敌。
    纵是大宋守备军颇为精锐,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突破,也绝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毕竟有轰天雷、投炮车等物的元军也不能说是吃素的。
    更莫说,上空中还有元军热气球在进行轰炸。
    支永寿率军几次突围,都因腹背受敌而未能成功突破。心中微沉,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率领将士和元军展开巷战。
    在错综复杂的街道、巷弄里,福州守备军将士们来回奔走,企图从各个方向突围。
    但最终,却是走到哪里,都会遇到元军。
    他们的行踪显然是已经被元军给掌控了。到最后,几近再没有退路,便只能据守街道作战。
    不到两千将士要应对足足十余倍的敌军,怎么看,都实在没有多少胜利的可能。
    晁旭尧不知道多少次大喝“将士们,纵是死在这里咱们也要拿这些元贼做垫背的”
    支永寿道“那你是副军长,难道就能死在这了”
    在些微的夜色中,厮杀总是要显得更为凌乱。
    不少文人骚客也在这里留下不少不管春的诗词歌赋。
    没有他,纵是大宋能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也绝不可能像现在这般上下同心,气势如虹。
    福州守备军第一团团长晁旭尧、第十团团长扈丰茂两人随着支永寿作战,麾下将士死力和元军厮杀。
    阿术对此好似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这条街道名为永春街。以前,是文人骚客们热衷之地。
    他拍着旁侧墙壁,“我绝不能抛下军中的将士莫说你我,纵是文元帅在此,我想他也绝不会先行撤退的”
    在他心里,想必其实也是急于突破内城的,但他却硬生生压下了,没有自乱阵脚。
    他其实预料到劝不动支永寿,刚刚也只是抱着些许期望而已。
    如果赵洞庭在这,看到这幕,心里应该会是相当欣慰的。
    只因为宋朝有皇帝曾来过此处,见得街上绿意盎然,便感叹了句,如此美景,若能四季如春该是多好。
    扈丰茂轻轻叹息,不再言语。
    他到底不愧是元朝名将,光这份忍耐力便非寻常人所能有。
    这刻,军中仿似不再有将领。他们和寻常士卒相同,都只是甘为这大宋抛却性命去的血性之人。
    攻城,讲究的是步步为营。纵是强攻,阿术也自有他的布置和节奏。
    年纪和支永寿看起来相差不多,有几分书生气的扈丰茂道“总是有些希望的。你是军长,不能死在这。”
    有斥候向阿术禀报,宋军东、北两侧桥梁已经炸毁。大军未能直接攻破内城,只得在城外和宋军对峙。
    他只传令,让大军休息。
    扈丰茂呆在支永寿的旁边,神色凝重,看着夜中火星迸射,道“军长,我让亲卫护送你突围吧”
    街名因此而改。
    支永寿却只道“老扈突围,还突得出去么”
    他原本是头陀军中将领,跟着黄华有很长的时间。从军以前,出自书香门第,是个人。
    不过现在,这永春街看起来似要成为支永寿这些将士永远沉眠的地方。
    甚至有高手直上房顶,然后便忽的跃到了人群里面。
    元军从各处涌入到永春街内。
    能够在短短数年之内让大宋将士的觉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不得不说都是他赵洞庭的功劳。
    到处都是人影在闪烁。
    神龙铳响不绝。
    喊杀声,愈发凌乱了。
    在他的苦心打造之下,大宋军队已经接近于打不倒的铁军了。
    阿术的车辇就在大军之中。
    他们没有再继续向着内城蔓延。
    只不多时,便连支永寿、扈丰茂两人也是端着神龙铳跑了上去。
    离着永春街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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