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这辽国新主颇有些不俗,看那画作点缀精妙、栩栩如生,不由有些暗悔两人相识太晚。
    赵祯欣喜感叹之余,也技痒难耐,听闻耶律宗真热衷于佛、道,便亲笔作了一幅飞白书回赠,内书佛家经文若干,也算替辽国亡于天门阵中的士卒超度。
    耶律宗真收到后大喜过望,又接连送了几次自己的画作,都是些花鸟、山水、草木,没有再送自画像,也没有再索取宋朝天子的画像了。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补偿自己之前的冷落,赵祯一反常态地耐心回复了对方的私人信函,还略有书法回赠。
    这两人到像是寻常文人墨客一般,隔着遥远的路途唱和起来。
    后人将这两国君王难得的唱和引为美谈,有诗为证
    丹青点染入纤毫,
    杀粉调铅不惮劳。
    谁信万几多逸暇,
    抛却心力画翎毛。
    不过那都是后话,眼下这两人近一年的唱和虽然没有引起朝野震动,却让亲近的人头疼不已。据说八王爷听得此信,直骂官家怕是被下了降头,又摔碎了一个上好的海螺纹定江景德瓷杯。随后,八王爷连同王丞相、庞太师等一干老臣一同上书重阳将至,请天子在天坛设祭,为我大宋祈福。
    白玉堂想,若不是怕引起两国相争,八贤王怕是早就让人把使者赶出汴梁城了,这会儿提请天子亲祭,不会真的觉得那赵小龙着了魔吧。
    嗨,这些也跟他没什么关系,白五爷替他家猫大人收拾好头面,退到一旁让少年过来起针。
    清风拿着一块磁石,依序取出他体内的九根极长的银针,展昭的脸上也终于透出些血色。清风一面收拾东西,一面笑着说“去了这定脉神针,展大哥总算能松快点儿了。师父他也能放心些许。”
    念及一直奔波在外为他制药的舅舅,展昭颇有些羞赧“是展昭让大家费心了,这段日子辛苦你们。”
    “说什么傻话呢。猫儿,那是你舅舅,让你舅替你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算辛苦么”白玉堂捧着一件猩红的外袍过来,展开抖了抖,披在展昭身上,“我怎么想都觉着不公平,怎的这天书还长了一副偏颇的心肝呀。你爹跟你舅舅的陈年旧伤一眨眼就痊愈了,怎么到你这儿就得受这么大的罪。来,伸胳膊”白玉堂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虽然想不起来,但每每想到这个忘记就气不打一出来,也不知道缘由。
    展昭站起来道“我自己来就好,玉堂你”
    “你什么你这一年可都是我忙前忙后的,你身上哪一处没有我白某人的辛苦你该不会是爪子刚好就不要我伺候了吧”白玉堂横了清风一眼,把那孩子撵出房门,回头看向表情越发生动的人笑道,“猫大人,过河拆桥可是不好。还是你有了亲爹跟舅舅就不要白老鼠了”
    展昭无奈地看着腆上来的人,叹息道“展某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不是这个意思就好,咱们今日赶时间,你还软手软脚做不得精细活儿,都交给我吧。”白玉堂赶紧打断他,麻利地给他裹上外袍,把人拖到桌子前坐下,掏出一把桃木梳给他梳头,“反正你现在也打不过我,猫大人,你就从了小的吧。”
    清风从门口伸出半个脑袋,不想对上白玉堂杀人似的眼神,忙一缩脖子往外跑。嘻嘻,展大哥能出门了,真好
    等到两人穿好官服,时辰也差不多了。
    展昭稳稳地走出房门,在小院中环视一圈,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声道“当真是重见天日。”
    白玉堂看了好笑“好了猫儿,既然神医给你解禁了,以后五爷会常陪你出来散心的。”他等这一天,很久了。
    “展某也等着陪白五爷喝酒呢。”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步出院门。
    出了大门,不出意料地看到车架旁的包拯、公孙策还有赵珏。
    “大人,父亲,先生,展昭来了。”展昭撩起衣摆稳稳下拜,三双手同时伸了过来。
    “昭儿,今日你且随为父入宫。”赵珏先包拯等人一步开口,扯了儿子就走,“开封府那边另有安排。”
    “父亲”展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赵珏塞进了车厢,只得掀开车帘,“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儿”
    包拯安抚一笑“展护卫先和老爷子去吧,本府同白护卫还有事情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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