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弟子,为何不是师父的大弟子,师父是不是不要我了。为此,二师兄还以为徒儿嫉妒他们,嫉妒他们虽离家万里来拜师学艺,但家中仍有等候他们的父母亲人。”
    尚风悦的神色温柔了一些,他慢慢伸出一只手,扶着徒儿的手坐起来。
    “但徒儿知道,即便有了清风明月,师父依旧最疼爱徒儿。”殷善火脸上有了笑容,他拿了一只隐囊放在尚风悦身后,“徒儿、徒儿生来无父无母,是师父把我养大的,师父对善火的恩情,善火这辈子都还不完。”
    “为师并不需要你们报答。”尚风悦叹了一口气。
    “师父,您在善火心中的地位,无人能比,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您。”殷善火再次跪了下来,捧着尚风悦的手低声哀泣,“您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不要伤害自己”
    “为师,没有伤害自己。”尚风悦心平气和的说,“你身为弟子,就应当理解师父的决定”
    “师父,请听徒儿一言。”殷善火猛的抬起头,通红的双目中似有烈焰在燃烧,他咬着下唇,泪水缓缓而下,“大师兄独来独往,二师兄玩世不恭,清风明月难挡一面。一直以来,是我陪着师父的。师父就是我天,我的神,我的一切,我我您您值得最好的可是他们呢,他们竟然那样对您”
    尚风悦悲伤地看着他,看着自己抚养长大的孩子跪在那里,哽咽难言。
    殷善火擦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我知道您也种过舍心藤,还因此受了重伤。那个曾经让您舍心的人就是襄阳王吧,他那样伤害您,您还这般顾念他,甚至顾念他的儿子,您、您怎么这么不爱心自己二十年的调养,这伤就要痊愈了,我不会让他们再伤害您了,绝不”
    “够了,收起那些没有来由的臆断吧。”尚风悦冷静地打断他,“我原本不需要同你解释罢了,说与你听倒也无妨。当年家姐在火场身受重伤,我种藤救她。可惜去得太晚,舍心藤医病不救死如果不是赵珏逼出舍心藤,我早就被它活活耗死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殷善火愣了愣神,扑上去搂住师父的双膝,哀哀低泣,“我会保护你,师父,师父师、父”一枚细小的金针出现在他的眉心,顷刻间便僵住了他的身体,他现在连舌头都僵硬了。
    “从不曾放你行走江湖是为师之过啊”病弱的医仙苦涩一笑,轻轻抚上了徒儿的头顶,“让你这般依恋,尚风悦心中有愧。”素手滑过,那跪着的人也跟着缓缓倒在了地上。
    尚风悦披衣下床,把昏迷过去的徒弟拖到软榻上,一翻手,几枚金针便刺入殷善火头部的穴道,他一面施针,一面低语道“心里话说出来是不是舒坦了些别怕,忘忧不会抹去你的记忆,只会带走你的忧愁。睡吧,等你醒过来,一切都过去了。”
    尚风悦替弟子掖好被角,转身出了营帐。他深吸一口长气,又缓缓吐出当年他身受重伤,神志昏昏,没来得及交代事情就将重担压在了殷善火身上。没想到这一向省心的孩子竟然有了如此沉重的心思,只盼着,醒来之后的殷善火能斩断心魔,离开自己,真正为自己而活。
    医仙回头望了一眼大帐,无奈地叹息。
    “师父别、别走”昏睡的人挣扎着挤出几句呢喃,一滴泪水缓缓滑出了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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