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杯酒过去。
    “抱歉,白某暂时饮不得酒,王爷好意我心领了。”白玉堂一蹲身,坐在尚风悦刚才坐的位置上。看到赵珏递过来询问的目光,他笑了笑“拜季高的毒所赐,尚神医吩咐禁酒半年,直到毒全部消散为止。”
    赵珏轻轻点了点头,温和的目光在青年脸上停留,这才觉得这个人确实是白衣翩翩神采飞扬,目中精光敛聚,使人见之忘俗。白玉堂很不习惯这种表情出现在赵珏身上,他清了清嗓子,怀中掏出那块玉佩,放在桌子上。
    “王爷是因为这块玉佩,才认为我是你儿子吧。”白玉堂毫不避讳的坦率直言,“白某以为,证据不够充分,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的好。”
    赵珏看了白玉堂一眼,拿起那块玉佩,又从怀中掏出另一块,举到两人面前,两块玉佩严丝合缝的合在一起,两人的神色都复杂起来。
    “如何”赵珏分开两块玉佩,将阴文那块递给白玉堂。
    “我原本以为,这块玉佩是亡母留给我的。”白玉堂接过来,喃喃自语。
    赵珏笑了一下,又长叹一口气,神色有些怏然“其实也不算错,如果你真的是宝儿,确实可以说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白玉堂刚才的话已经表明了他想法,这个人并不认为自己是他父亲。虽然赵珏对此并不抱过多的希望,可他还是难免有些失落啊。
    “呃,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白玉堂诚恳的低下头道歉,又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放入怀中,“但是,这块玉佩暂时不能还给你,我暂时也不能称呼你父亲这种事情还是再多调查一下吧”好像,有点残忍
    “我明白,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说什么。小悦那边,你多担待些吧”赵珏仰起脸,逼回眼中的泪水,摆摆手道,“本王累了,白义士请回吧。”
    “那王爷好生休息吧。”白玉堂有些别扭的站了起来,这种,嗯,父子相认,真不令人愉快
    白玉堂心事重重的回到展昭房中,发现那人浑身大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唇上刚消肿的伤口又被咬伤了。
    “猫儿”白玉堂冲到床边一把抱起展昭,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焦急的呼唤,“猫儿,醒醒快醒过来”
    展昭在他怀中轻轻一颤,悠悠的醒了过来“白耗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白玉堂的怀中很舒服,舒服得他想继续这么安稳的睡下去,不过现在好像不是时候。他伸手推了推那人的手臂,打算坐起来。
    “臭猫,别乱动,怎么又出了这么多汗。”白玉堂一把将展昭重新塞回被子,赶着端了热水进来。又是一番擦洗更衣,白玉堂拿帕子擦擦展昭额上的细汗,“猫儿你是哪里不舒服吗”难道是那尚风悦又做了什么虽然那人可能是自己的舅舅,他却一点都不喜欢那人。
    “没事你跟王爷谈的怎么样了”展昭软软的靠在床上,勉强打起精神。
    白玉堂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展昭嘴边“还能怎样,不就直说了。你喝口水,流了那么多汗。他也觉得我们应该多找些证据,不能听李愚一面之词。”展昭确实是渴坏了,就着白玉堂的手喝了两杯水才摇头不喝了。
    身上清爽了,精神也集中了些,展昭听了白玉堂的话也不禁为赵珏难过。嗨,这白耗子也太直白了。
    “如果他真是你爹怎么办”展昭没好气的看着对面的人,也不好说些什么。
    白玉堂摇摇头望天“嫂嫂说有证据证明不是。”
    猫大人叹了一口气,算了,若当真如此,还是他来处理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天书。
    “实际上,我一直觉得天书可能真的在白家。”白玉堂拿了一件外袍给展昭披上,又将滑下来的被子拉高了一点。
    “何以见得”展昭问道。
    “猫儿,往里面挪挪”白玉堂脱了靴子爬上床,往展昭身边一躺,“大哥对我一向纵容,小时候,我和芸生一起在白家老宅玩耍,上房揭瓦他都只是笑笑。”
    “噗原来你小时候这么皮”展昭又往里面挪了一点,不动声色的捂住了胸口,“白大哥人还真好。”
    “那是,大哥长我十六岁,爹娘去世的早,他差不多算是我父亲了。”白玉堂枕着双臂看着帐顶,“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了爹娘的死因”若他真的是襄阳王的儿子,那可真是白家的罪人。其实,他不认赵珏,怕的就是这个吧
    “玉堂”展昭微微喘了一口气。
    “猫儿,你很难受”白玉堂伸手将那人揽在怀中,只觉得他的体温有些低,便干脆将被子拉到脖子那儿。
    “还好,你继续说。”展昭悄悄伸出手,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嗯。我和芸生在宅子里捉迷藏。”白玉堂努力回忆着,“当时也不知道是藏到了哪里,我们到了一个满室雪亮冰莹的地方,看到两个人,然后就都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很多天。大哥说,我们是染了风寒。然后就把芸生送入书院,把我送到陷空岛了。”
    “你是说,你看到的地方有可能是收藏天书之处”展昭睁大了眼睛。
    “也不知道。”白玉堂皱眉,“我也是这两天才想起来的,以前几乎一点影子都没有,弄得我还以为是出现幻觉了。”
    “你还记得那里是什么地方吗”展昭的声音变得有些微弱了。
    “想不起来,不过如果再看到就一定能认出来。得问问嫂嫂,要不探探老宅也行”白玉堂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怀中一沉,低头一看,那人居然已经睡着了。
    白玉堂眉头微蹙,小心翼翼的移开展昭捂在胸口的手,撩起他的衣衫,不觉倒吸一口冷气展昭胸口的十字伤口微微凸出泛出些嫩绿,伤口周围几处大穴隐隐的闪着银光,细细一看居然是被牛毛银针锁住了穴道,看着人好不担心。
    替那人盖好被子,白玉堂轻轻拨开展昭咬唇的细齿,眼中忧色更浓。猫儿,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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