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金针度穴之下,那遍体鳞伤的人渐渐醒了过来。他一睁开双眼就警惕的盯着给他施针的人,黑瘦得如同鸡爪一样手居然一把捏住了公孙策的手腕。
    “这里是哪里你们把我师弟怎么样了”他焦急的问道,喉中发出一阵嘶嘶的声音。
    公孙策轻轻将他手拿开,温言道“这里是开封府,我是师爷公孙策,我们没有看到你师弟,你可需要我们的帮助”
    “开封府”那人深深喘了一口气,“真的是开封府我要见包大人包大人在哪里”
    包拯这才从公孙策身后转出来,沉声道“本府在此,你可有话说”
    黝黑庄严面庞,那无人能够假充的正气,果然是清正廉明、铁面无私的包大人。那人眼中泛起一阵水汽,一撑床榻就要坐起。
    公孙策忙轻轻按住那人的肩膀,说道“你省省力气,躺着回话吧。”
    那人看着自己的双手愣了一下,恍然失笑道“公孙先生,我的时间是不是不多了”他几乎感觉不到身上的痛楚,精神居然格外健旺。
    公孙策怜悯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包拯接口道“你若有冤屈,只管向本府说明,本府自会替你查明真相。”
    “呵呵”那人轻声浅笑,再抬起头来双目居然炯炯有神,“既然如此,那就不浪费时间了,小可丁原,是参与修建先帝陵墓的工匠之一。包大人请坐,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呈报给皇上。”
    房中三人均是一凛,那人双目灼灼,一字一句道“夏国有意窃夺天书危害我大宋江山”
    白玉堂找到展昭到时候,那人跟在包大人身后从耳房出来。
    “展护卫、白护卫,本府马上要进皇宫一趟,你二人随我一起去。”包大人说完这句话,转身就去自己屋子里换官服。
    白玉堂纳闷的望着包大人的背影,一伸手拉了展昭的手“嗯,脉象还好。猫儿,大人为何这么晚还要入宫”
    展昭轻轻扯开他的老鼠爪子,神色凝重道“玉堂,你确定芸生对邵安之事丝毫不知情”
    “芸生不会骗我。到底出了什么事”白玉堂皱眉,他一向都对这个只比他小一岁的侄子很放心,那人沉稳冷静,非常可靠,身为儒商最懂得怎么趋利避害。可是,看猫儿的表情,怎么事情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展昭抿了抿嘴唇,垂下目光,低声道“芸生和邵安合伙开茶楼,而邵安又是劫走公主的最大嫌疑犯,大人担心芸生牵涉其中,皇上会为难他。”
    “应该不会,他确实一无所知。如果我们能尽快抓到邵安,芸生就不会有事了。”白玉堂安慰道,没想到猫儿他们这么关心芸生。刚才三哥还在院子里嚷嚷什么包大人软禁他侄子呢,好在芸生懂事没当真,又有四哥开解。
    这时包大人也穿好官服出来了,众人急匆匆的赶往皇宫。路上,白玉堂又感到之前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展昭和他对视一眼,彼此都提高了警惕,所幸一路无事。
    御书房中,包拯独自一人向皇上禀报调查结果。
    “这么说,最有可能劫走公主的人就是这个邵安了”赵祯端坐于御案之后。
    “是。”包拯回禀道,“升国公主下降前将一张字条交给白护卫,上面写着“得月楼”三个字。后来,臣又询问了大婚前夜在翎公主寝宫外巡视的侍卫,得知当晚升国公主曾来探望翎公主,那时公主已经安歇了,所以两人并未见面。然而,升国公主的侍从似乎看到一道人影飘入翎公主的寝宫,本欲呼唤侍卫们相加搜查,却为公主所阻。后来,升国公主又以送行为由,调走了寝宫外面的侍卫。虽然当晚见到人影的侍从已经随公主陪嫁到夏国,但仍然可以推断出,当晚确实有人潜入翎公主宫中,而升国公主认识潜入的人,并且为他们作掩护。在得月楼中和两位公主交好的人,就是老板邵安。”包拯有意略过白芸生的事情不提。
    “好个大胆刁民,竟然敢劫走公主。”赵祯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翎翎和得月楼老板交好他也知道,可没想过会造成如此结果,“他现在人在何处”这个混蛋,居然在翎翎沐浴的时候用迷药劫走她,他安得什么心
    “早已逃去无踪。不过听他店里的人说是往南边去了。”
    “既然如此,包卿,马上发下海捕文书,捉拿邵安”
    包拯听得此言用躬身说道“皇上息怒,臣还有一事禀报,也同邵安相关。”
    “说”
    “邵安离开前曾嘱咐下属将一人送往开封府。”包拯抬头,看到赵祯惊讶迷惑的目光,“那人是曾为先帝修建陵寝的工匠,正是祥符县失踪者之一。”
    “哦”赵祯从御案之后走出来,问道,“包卿为何不将他带入宫来”
    “臣无能,”包拯沉痛道,“此人遭受夏国人严刑拷打,到达开封府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在说完事情之后已经过世了。这是他的供词。”他从怀中掏出一卷纸扎呈上。
    赵祯一把抓过展开,一目十行的看完,竟然觉得脚下有些站不住了。
    “这这”他伸出一只手撑着御案,只觉头昏眼花难以自制,“果真如此,春妮危矣”
    “什么”包拯错愕抬头,门外的白玉堂和展昭也不经召唤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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