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萦绕在心头,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殿里吹来的风明明跟平常没什么不同,但是赵祯停在寝宫门口,闭上双目,静静的体验着这种不同的感觉。
    青年天子虽然只会些粗浅的拳脚功夫,但这份与生俱来的敏锐感知力却屡屡助他逃离危险,况且,这皇宫大内守备森严,要真让什么刺客之流潜入皇帝的寝宫,明卫暗影什么的都该自己以死谢罪了。
    不对,这气息温和而强势,没有一丝杀气,甚至,有那么一点,熟悉
    蓦地,赵祯惊喜的睁开了眼睛,多日以来一直缠绕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所有人都退下,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接着,伺候了青年天子二十多年的陈琳惊讶的看着向来稳重的主子几乎用跑的冲进寝宫,苦笑着摇摇头,摆摆手让周围的近侍退下去,轻轻带上门。往前走了几步,陈琳一躬身,坐在殿外的石阶上,双手拢袖,看着已经有点高的日头愣愣出神好久没见这种情形了。皇上那样子,是那个人吧,呵呵,高兴得连“朕”都不用了
    在哪里在哪里
    赵祯第一次觉得白玉堂说的没错自己的寝殿建的这么大干什么一个睡觉的地方精致舒适就行了,搞得这么大,还堆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又赶几步,推开最后一扇门,不出意外的看到那个挺拔的身影。那人头戴金冠,身着一袭深蓝锦袍,外罩一副轻巧的软甲,还是那么高大威武,让人安心。听到开门的声音,蓝衣人缓缓转身,负手而立,刚毅的面庞满是慈爱。
    “你终于回来了”赵祯奔上几步,扑到那人的怀里,“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叔父”
    “都这么大了,还撒娇”蓝衣人伸手抚摸着怀中侄儿的头发,“祯儿,你这个样子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啊”
    “不管,我是皇帝,他们敢说什么”赵祯勾着蓝衣人的脖子,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开心的说,“而且,陈琳会帮我注意的。”
    无奈的笑笑,蓝衣人大力将赖在自己怀里的小子推开,摁倒凳子上,自己也在桌边坐下。自顾到了一杯茶“还知道你是皇帝啊,我啊我的没完没了。身为一国之主,一言一行均是臣民的典范,庄重是最重要的。”
    “是,叔父,朕知道了。”赵祯没好气的抱怨,“你每次回来都数落唔朕,都三年没见了,一回来就这样”
    “好了好了,以后不会有人数落皇上了。”蓝衣人淡淡一笑,放下茶杯,眼中有些黯然,“毕竟,从严格意义上说,我已经没有向皇上进言的资格了,不是吗我已经是个被开除宗籍的死人了啊”
    眼前这人,竟然是投敌叛国,引发冲霄劫难,应该已经自焚而死的襄阳王赵爵
    听到这句话,赵祯脸色一沉,心头隐隐作痛。一把握住桌上有些发凉的手,青年天子坚定的说“不管怎样,您都是赵祯的叔父”看着叔父斑白的双鬓,赵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叔父为大宋做了这么多牺牲,然而大宋能还给他的是什么骂名,千古骂名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自己居然没有办法为他喊一声“冤枉”
    安抚的拍拍赵祯的手,赵爵欣慰一笑“皇上不必为我担心,襄阳王已经死了。不过,只要祯儿有需要,叔父一定帮忙。”转头看看窗外碧蓝的天空,“其实,脱离襄阳王这个位子,赵爵才算是真正赵爵。”
    “叔父”赵祯看着这样的赵爵,心中有些不安。
    这样的赵爵是赵祯以前没有见过的。印象中,叔父是多才的,他文武兼备,才华横溢;叔父是强大的,再危机的事情都能一一解决;叔父是严厉的,他严格的要求自己,要求自己做一个称职的君王最重要的是,叔父永远以国为先,其次是自己这个当皇帝的侄子,其次是自己守护的一方百姓,其次是跟他出生入死的下属从没见过他有什么向往,或者可以说,他的向往太明显太简单,那就是他所重视人和事平平安安
    可是,可是现在这个坐在自己面前的人,他居然这样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向往,是的,这是对自由的向往还是束缚了他么知道朝廷对叔父所欠良多,尘埃落定之后理当放他离去。但是,不舍,还是不舍,不舍那应该只对自己才有的温柔赵祯觉得自己再不做些什么、说些什么,眼前这个人就会永远离开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
    “臣此次是来向皇上辞行的”果然
    “叔父”迟疑的开口,“你能留在朕身边么朕还太年轻,需要叔父的教导和帮助”
    “皇上,”赵爵温和的说,“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赵爵的责任已经到头了,接下来是皇上的天下了。皇上宅心仁厚,刚强决断,治国能力强过赵爵十倍。且文有王相、包拯相佐,武有杨家、呼延相护,暗处还有庞籍那老家伙替你盯着。定能使大宋国泰民安,赵爵对此信心十足”
    “叔父”赵祯眼眶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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