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止穿了超酷的一身射击套装,自认自己是一个无情的鸽手到了枪会就蔫了。下车后短短几十米就让刘英止冷得发抖这套灰色迷彩服太薄。
    杨锦荣穿着一件黑色羊毛高领,看起来就贼保暖。可能是由于室内射击场的暖气也不够,大概十六度,像南方春日的温度。这所枪会是会员制,杨锦荣做为会员能带一个人,刘英止百无聊赖地等着接待员登记他的信息,望着好几个英国人穿着外套走向室外射击场。
    quot你想去室外吗quot杨锦荣签名时问。刘英止干笑着回答quot这就不用了,我超爱室内quot
    杨锦荣发现刘英止说quot爱quot这个字时极顺,不用中国人常说的quot喜欢quot。像美国人夸奖人总说quoti ove your at我喜欢你的外套quot,“i ove your resentation我喜欢你的幻灯片展示”,quoti ove the idea我喜欢这个主意quot,将quot爱quot这个字用得通货膨胀,虽然明明只是喜欢。
    他们走进室内靶场,讲解员穿着制服,详细解说这里有什么枪械,都是几毫米子弹,与枪会规章。杨锦荣是警察,刘英止也在美国的靶场练过,不必多说,熟门熟路地戴上降噪耳机,检查手枪。
    是静态靶。要求更高的射击精度。刘英止侧身单手持枪,以最传统的单臂持枪式扣下扳机。虽然单臂持枪速度慢,但射击精度更高。他身旁的杨锦荣也以标准的韦弗站姿与茶杯式持枪射击静态靶。
    枪声轰鸣,刘英止却不大听得见。耳机与耳塞的双重保护让他免受听力下降的困扰。
    刘英止十环。
    杨锦荣十环。
    杨锦荣扫过靶子。quot你的枪法很好。quot
    quot我的瞄准时间更长。单臂持枪也有利于提高射击精度。你的韦弗站姿很标准。quot
    杨锦荣笑了一下,quot我是警察。做警察的好处之一是有人给钱让你练枪。quot
    这听起来很有道理,可刘英止一点也不想认输比别人做得更好是他私下庸俗的快乐。他不太喜欢或者说不太习惯别人比他更优越,quot我们再来比一次。移动靶。quot
    刘英止好胜的眼神仿佛燃着的火光,杨锦荣有些惊讶于他的这一面。他总有很柔软的笑容,将好胜与刘英止连接是一个过于兽性的选择。
    杨锦荣同意了。他没什么好阻止的。他注视着刘英止开枪,对方在射击时并没有屏息,而是保持着有节奏的呼吸。
    等等,有节奏的呼吸。
    杨锦荣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刘英止用的是改进后的平衡韦弗式站姿,非常标准。持枪姿势没什么可说的,普通至极,但可以看出刘英止的惯用手是右手。射击时几乎不瞄准,但枪法很准,准到杨锦荣嘴角抽搐地回想起邀请刘英止时对方的回答quot没问题,不过我只去过几次靶场。quot刘英止的动作熟练,总是下意识地想要在射击后移动,这是实战后才有的经验,至少也打过成百上千发子弹了。
    等刘英止打完移动靶,在杨锦荣眼皮子底下杨锦荣无力太明显了吧。小心地把得意的笑容藏起来时,杨锦荣冷不丁地对刘英止说quot其实不用我教你,你的水平很好。quot
    等、等一下刘英止惊了quot还能让你教我的吗quot错过了这个培养感情摸小手的机会,四舍五入下来就是错过了今天[哔哔哔]消音的机会啊
    杨锦荣看着刘英止想哭的表情忍不住有点想笑。但是,杨锦荣的眼神闪过一丝冷光。quot国内很难接触射击吧。quot大陆此时大部分的实弹射击的靶场都归属于军队和警察系统内部,甚至就连大陆警察也很少射击。虽然在乡、县一级应该还有民兵组织,但武器老旧、很大一部分还被私人改装,使用时有一定危险,甚至炸膛。
    quot在美国学习的射击。对于男性,武器这种东西本来就很酷嘛。在美国靶场费用也低廉,很多枪都能搞到手,子弹也不贵。quot刘英止熟练地换了弹夹,quot我还有隐蔽持枪证哦。quot
    1交番所相当于国内的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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