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我先失陪。”刘英止转身就走,气得须王让说不出话来,无耻小人须王让胸中憋闷,一口气差点喘不上,“你、给、我、等、着。”
    宋真如跟着刘英止,听见对方咬牙切齿的话无声地勾唇微笑着,须王财团和量子集团的矛盾如同将水加入铁锅中灼热的油,必然会油星四溅,也就无所谓礼仪和面子之类表面的友好。她才不会说出来她不爽须王家那些刻薄死人脸很久了呢。
    冲突吸引了不少隐晦的目光。就算刘英止不是量子集团的代表,光凭他出色的外貌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在那些纷杂的目光中,榊太郎的目光也隐没于其他复杂微妙的意味里。
    刘、英、止。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让榊太郎在回忆中翻找了片刻,原本模糊的镜面被拭去雾气。
    七年前纽约
    一个男孩,榊甚至不确定他是否成年,抿着唇翻动乐谱,片刻后把乐谱收起来。
    男孩是亚裔,一身和侍应生一模一样的制服,廉价的白衬衫被熨得很整洁。他会熨平衬衫吗也许这个孩子不得不在桌子或地板上熨烫。这个孩子走上台,那里放着一架黑色钢琴,算是不错的牌子,在昏暗温柔的灯光里有着珠宝般的柔光。亚裔男孩朝客人们鞠了一躬,台下陆续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与难言的寂静大部分人都在用餐,没有功夫理会年轻的琴师。
    在稀稀落落的掌声与用餐时刀叉碰撞声中,男孩年轻的身影稍显孤独。榊奇怪这额外的同情心从何而来,榊已经脱离了像孩子似的时期,能天真地共情,轻易感受他人的痛苦与快乐。也许因为那个男孩挺直的脊背,脸上被遮瑕膏遮掩的疲惫,榊想起他自己在音乐与家业中犹豫的少年时期。天天练五个小时钢琴加上学校的家庭作业,真糟糕,他记得自己衬衫上的咖啡渍。那时候母亲天天担心睡眠不足导致榊满脸青春痘。这种担心现在想起来温暖,但它吓着了母亲的乖男孩,榊曾经认真地寻找美容偏方,但在万全准备后被等待青春痘先生仍然没有来,直到榊的青春期结束。后来榊才奇怪自己对于青春痘的奇异恐惧,好像青春痘的来临会毁灭世界。
    年少的孩子一本正经地弹奏忧愁而甜蜜的歌曲,旋律中是青涩般天真而不解的情感。玫瑰人生。榊听出了这首旋律是著名的法国香颂,但弹奏的少年将这首曲子诠释出完全不同的意味,平静地接受苦难与甜美的瞬间,在灾难般的生活面前保持的孩童般的憧憬,即使希望一次次地熄灭,仍然将愁苦灭亡。这个孩子将自身的感受与特质完全与音乐融合,歌曲的旋律不过是盛装情感的容器,两者却毫不突兀。
    榊仿佛看见一个少女,追寻鲜花芬芳,忘却黑暗的阴霾。不,并非是忘却,而是无惧而平静地捧起花朵,注视全世界的陷落。
    幸福的强烈驱走了烦恼忧愁。快乐,快乐使那愁苦灭亡。
    榊的呢喃与最后一个音符同时落下。整个餐厅都一片寂静,顾客们毫不吝惜地投来目光,随后赠与男孩雷鸣般的掌声与赞美。
    男孩微笑着致谢,继续弹奏另一首曲目。榊盯着这孩子有些心不在焉。他为什么会出来打工呢从那廉价而且袖口过长遮掩了手腕,不太合身的衬衫来看,男孩的家境并不是很富裕。
    “请问,你知道那个孩子的情况吗”榊询问着女侍应生,她眨了眨眼,歉意且礼貌地回答“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这孩子第一天做琴师。”
    榊察觉出她说了谎。并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她不愿意说出那孩子的情况。他将视线从那个少年身上收回,过于美丽的面孔对于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的确有些麻烦,“没关系,谢谢你。”
    虽然这家餐厅给这个孩子了保护,但他还是放不下心。结账时榊拜托经理转交小费,经理尴尬又疑惑地收下,看榊的眼神像看一个。
    1000美元这种面额的小费,被怀疑居心不良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榊苦笑着,走出餐馆,仰头望着明亮的路灯。
    突然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与喘息。榊转过头,看见那个男孩跑出来,抓着小费,脸颊一片运动造成的薄红。
    “谢谢你,先生。”男孩大声说,“我的名字是刘英止,接下来的一星期都是这里的实习琴师”
    榊成熟的脸上浮现出哭笑不得的笑意,果然,他还是孩子啊,“虽然我给了你小费,但说不定是一个坏人啊。”像是经理怀疑的,引诱男孩子的奇怪。
    “具有高度审美,喜欢我的曲子的,绝对不会是坏人”男孩孩子气的话引得榊发笑,“而且我弹过榊先生的曲子”
    榊成熟威严的脸愣了片刻。
    “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的那一次录像我看过哦”刘英止的笑容充满的光与热,仿佛能将阴影融化,“而且您签名,签的是榊太郎吧”
    餐桌上,账单与签字笔正孤零零地放在桌面,被花瓶的影子覆盖。
    末尾,是严谨的字迹“榊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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