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刘英止的风格有点近似军队的风格,简洁,精准但更加科学,每一次都像计算过落点,力度,从未失误,琴酒的确察觉了刘英止有时候已经上当,但不过几秒钟又将优势逆转,反应迅速且灵敏。
    琴酒对刘英止的搏击风格很喜欢虽然力量不足,但和刘英止一起对打是很有挑战性的活动,畅快淋漓。
    所以琴酒刻意控制了自己的力道与节奏,试图将这场测试持续到无止境的长度,全心投入到这种智力竞赛之中。很可惜的是,虽然刘英止的体能分配与节奏掌控都十分精准,但是刘英止并不是一个“专业人士”。
    每一次挥拳,躲闪,对于精疲力尽的刘英止都是巨大的负担,比之前更加迟缓的反应已经表明了这一点并且他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淤青的腹部,带着血丝的擦伤与差点被打断的肋骨。
    动作越来越慢,但他还是一声不吭。琴酒知道他撑不下去了,抓住机会直接绊倒了刘英止,把对方压在地上。
    对方仍然在试图挣扎,琴酒紧缚着刘英止的双手,“你已经完成了测试。”
    “结果如何”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大口喘息,好一会儿才笑了笑,但腹腔的振动又牵引到了伤口。
    “还行。”
    这是过于亲密的姿势。琴酒听见对方的疑问后感受到了对方的鼻息。琴酒并不喜欢与人太近,于是放弃了对刘英止的桎梏。
    刘英止艰难地爬起来,坐在地上用手撑了撑,借以用反作用力支撑自己的行动。
    琴酒拉了刘英止一把并且掀开了对方的t恤。刘英止穿着的是普通的t恤,纯白色短袖,很修身,看得出曲线。要是肌肉男穿会很骚气,当然现在也差不多就是了。
    “等等,非礼勿动。”
    “我在检查你的肋骨有没有断。”
    琴酒按压了一下,刘英止疼得嘶气,“你自己打的自己不知道”
    “有一段时间我没有收力。行了,做下一个测试。”
    刘英止爬起来拍拍腿上的尘,原本干净的卡其色长裤已经有点脏了。擦伤让他皱了皱眉,在空气中暴露的伤口穿来一阵细微的疼痛。对于一般男性这种大概算不上什么伤,但刘英止事实上是一个有些娇气的男孩,一个city boy。他从来不像乡村的男孩子爬上爬下,到处玩耍,下河摸鱼。在过去的童年,他的记忆基本上是许多艰涩的书籍组成的,以及匆匆跳级后淡忘了自己的朋友,在班级里大他6岁的同学们既苦涩又妒忌的目光。
    好像他的成就完全来自他自身的天资,而不是他个人的努力。当他接过满分试卷,全班的学生都露出一种被再次击败的苦涩与对他的天资深深的妒忌。对于刘英止一次又一次的满分,最后几乎被打击到麻木的同学们将其解释为“他是天才嘛,怎么和他比”似乎在他的房间每夜亮起的灯光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误解,也不愿意将狼狈的一面暴露出来。
    这没有什么的,我一定可以做到。当刘英止第一次出国,第一次听课,第一次训练,第一次受伤,第一次开枪,第一次尝到来自刑讯训练近乎无法忍受的痛苦时,他都在重复。
    这没什么,对吗刘英止黑色的眼睛有些飘忽地露出笑意,望着前方,目光越过了前方的人影,定格于未知的远处。
    球幕射击场。琴酒为刘英止备好了刘英止最熟悉的一款。黑色的纤身上有崭新的光泽,没有沾到一点硝烟。刘英止见过一把匕首,和这把枪很相似,同样是那种杀人后滴血无痕,血珠缓缓从刀刃上滴落,不留一丝痕迹。
    他很喜欢这种能轻易擦除痕迹的武器。刘英止握上枪,一切杂念渐渐从水面下沉,沉积成黑色的淤泥。
    阴影中的风衣是比这影子更加深沉的黑色。琴酒的眼睛被宽大的帽檐遮挡着,隐蔽他过于锐利的眼神与墨绿色的瞳孔。站在一旁的琴酒一直观察着刘英止的行为,神情,姿态,很显然地,刘英止没有让之前的疲惫影响他的射击快速,稳定,精准。
    500码。
    600码。
    700码。
    800码。
    900码。
    950码,失误。
    每一次刘英止的瞄准时间都控制在一分钟之内完成一次狙击。很可能是因为刘英止的体力不足,没有能力去维持长时间的瞄准。
    最后一次刘英止的手颤抖了一下,无法再支撑两公斤的重量。
    “你的体能简直是垃圾。”琴酒缓缓走出黑暗的边缘,身后的光影在一瞬间旋转破灭,“假如哪一天你的头颅被猎犬们当做战利品到处炫耀,我也毫不奇怪。不过那时候你还是好好在黄泉之下哀嚎吧。”
    刘英止对琴酒的话语不以为意地笑笑,“所以,请你教我吧,教我如何杀人并不被别人杀死的方法。”
    琴酒看见刘英止的眼睛冷硬得像西伯利亚被大雪覆盖的冻土,但又有温和却不可动摇的信念,就像春寒后融化的冰,
    暖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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