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和闹着不吃,跟个小孩一样冲王献之撒娇“难吃不吃”

    王献之笑着说道“足下醉了。”

    顾和突然起身,站在王献之的面前抖了抖身子,叉腰言道“我没醉我还能斗几场”

    王献之只好叫来顾家的仆人,让顾家的仆人照顾顾和。

    见王献之要离开,顾和伸手抱住他,不让他走“王七,你不许走。继续操琴斗舞”

    王献之看向武陵王,武陵王目光迷离地望着王献之,显然也醉了。这两人今晚喝了千杯酒,还跳了这么久的舞。

    茶羹送到武陵王的面前,武陵王伸手打翻茶羹“我也不吃”

    王献之无语,被顾和抱着,他走不了,只好哄顾和说“足下松手,我去操琴。”

    顾和这才放开王献之,高抬下巴,冲王献之说道“来首最欢快的曲子”

    王献之点头“遵命。”

    顾和哼哼一声,指着武陵王说着“来,继续斗舞”

    武陵王摇头,眨了眨眼睛,口齿不清地言道“不”

    “你敢不与我斗舞”顾和不满,他走过去踹了一脚武陵王。

    突然被打,武陵王感觉不爽,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顾和的脚踝,将顾和摔倒席上。

    毕竟是一把老骨头了,突然摔下来,顾和吃痛的叫嗷嗷了两声。他不悦地动手,抡起拳头揍武陵王。

    见这两人突然打起来了,王献之赶紧叫人拉开他们。

    “直接打晕”王献之没想到顾和这小老头喝醉酒后这么飘,竟然跟武陵王打起来了

    两人被打晕后,王献之让顾家仆人扶顾和去歇息,他送武陵王回武陵王府。

    累了一日,王献之回到王家,沐浴之后直接歇息。

    谢玄被关了一日一夜,以为王献之今晚会来看他,放他出去。没想到王献之压根没来看他

    深更半夜,谢玄发出凄惨的叫声。

    王献之刚歇息,阿陌突然跑进来将他叫醒“七郎,谢七郎闹着要见你。”

    王献之这才想起来还有个谢玄,他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脑袋,沉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不见他若吵闹,将他嘴堵上。”

    “遵命”阿陌也累得不行,他转身离开。

    谢玄就这样被堵住了嘴巴,他在心里将王献之骂了千百遍。

    王献之睡到次日午时才醒来。

    阿陌伺候王献之梳洗的时候,告诉王献之“七郎,桓家二位郎君登门求见。”

    王献之点头“请他二人入府。”

    阿陌转身传消息,让门仆放桓家二位郎君进来。

    桓不才没想到王献之当真愿意见他兄弟二人,他面色欢喜地望着桓伊。

    桓伊面色平静,没有情绪表露在脸上。

    桓不才只好克制住激动的心情,老老实实的跟随王家仆人,前去见王献之。

    阿陌给王献之上药的时候,笑着说道“七郎,伤疤脱落了。终于可用上大郎研制的祛疤膏”

    王献之漫不经心地点头。

    阿陌帮王献之涂上祛疤膏。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王献之转身走出去。

    见到王献之,桓伊与桓不才一同向王献之行礼“昨夕打扰王七郎雅兴,是我兄弟二人失礼。”

    王献之出声言道“二位郎君不必多礼,请坐。”

    桓伊从容自若地入席坐下。

    王献之打量着他,昨夜隔着一道墙,王献之只看到这两兄弟的脑袋,没看到这两兄弟的身子。今日一见,才知道桓伊已是少年。这身高与王徽之差不多。

    “不知如何称呼二位”王献之温声询问。

    桓不才看向桓伊。

    桓伊笑着言道“谯国桓伊,这是幼弟不才。”

    王献之神色惊讶,重新打量桓伊。

    “足下大名伊”王献之出声问道。

    桓伊点头,他诧异于王献之的反应,笑着问道“莫非王七郎听闻过伊”

    王献之还真听闻过桓伊的大名。名曲梅花三弄又名桓伊三弄,便是出自这位大佬桓伊善吹笛,梅花三弄本为笛曲,史料记载桓伊与王徽之二人相遇,王徽之听说桓伊善吹笛,便让桓伊为他吹一曲于是桓伊便吹了这首流传百世的梅花三弄

    王献之淡笑着摇头。

    桓伊若有所思,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对王献之说道“昨夕被琴声吸引,故而与幼弟在墙头窥探。不知是否能请王七郎为伊奏一曲”

    阿陌诧异地望了眼桓伊,没想到桓家郎君竟敢开这个口

    桓不才听闻这话,也甚是吃惊,他惊愕地望向桓伊。

    王献之乃琅琊王氏嫡子,如今官居高位,桓伊竟然直接开口请王献之操琴给他听

    王献之面色平静,嘴角挂着淡笑,转头对阿陌言道“取琴来。”

    阿陌愣了一下,转身去取琴。

    桓不才震惊地望着王献之,没想到王献之竟然答应了桓伊要弹曲给他们兄弟二人听这王七郎果真好性子一点世家子弟的架子都不摆

    阿陌取琴来后,点燃香料。

    王献之抚摸琴弦,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弹奏曲子。

    桓伊笑容浅浅地望着王献之,听了一会儿,他拿出自己的笛子,开始吹奏。

    桓不才眨了眨眼睛,觉得这曲子太美妙了

    琴声与笛声交织缠绵,如同鸳鸯戏水,不分高低,只有互补。

    阿陌呆住了,未曾想世上竟有如此美妙的乐曲

    虽然昔日王献之操琴时,谢尚也吹笛伴奏,但是二者之间,总是差了一点味道。如今桓伊的笛声与王献之的琴声相伴,缠缠绵绵,不分伯仲,两乐互补,可谓余音绕梁

    王献之闭上眼睛随心弹奏,桓伊也闭上了眼睛,投入地吹笛。

    “妙哉妙哉”一刻钟后,王献之睁开了眼睛。

    果然,大佬就大佬哪怕年少,亦是才华过人

    桓伊笑着放下笛子,笑着言道“王七郎琴艺过人。”

    王献之不过七八岁,便琴艺了得。桓伊是发自真心赞赏王献之的。

    王献之摇头,出声言道“二位喝茶。”

    桓伊泰然拿起茶杯,慢慢品茶。

    桓不才见桓伊拿起茶杯,这才跟着拿起茶杯喝茶。

    桓不才一口气喝完了一杯茶,桓伊喝了两口,便放下茶杯。

    见桓不才喝完一杯茶,阿陌为他添茶。

    桓不才没忍住,出声说道“多谢王七郎未曾想王七郎待人如此温柔”

    王献之笑着说道“不知二位与征西大将军可是族人”

    桓不才点头,又摇头,转头看向桓伊。

    桓伊出声回答道“我兄弟二人与征西大将军出自同一家族,皆为谯国桓氏分支。”

    王献之颔首,告诉他们“今日献之未曾用膳,不知二位可愿陪献之进食”

    桓伊笑着点头。

    桓不才还以为琅琊王氏嫡子会吃山珍海味,没想到王献之吃的膳食只有肉羹。

    走出王家大门,桓不才兴奋地说道“阿兄,王七郎性子真好他竟然愿意与你我结交并且邀请你我一同前往琅琊国”

    桓伊淡笑着言道“在王七郎面前不必拘谨,如王七郎这般家世的嫡子待人真诚,物以类聚,这类人喜欢与真诚之人结交。”

    桓不才面色认真地点了点头。

    在褚裒离京之后,王献之才选定出发日期。

    到了出发当日,王献之才把谢玄放出来。

    谢玄目光幽怨地盯着王献之,不满地指责道“王七,你无情”

    王献之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谢玄,看到武陵王府的车队过来了,他下车相迎。

    车队停下,武陵王将小皇帝抱下车。

    司马聃神色欢喜地望向王献之。

    王献之走过去,向司马聃行礼。

    谢玄跟着王献之跑到司马聃的面前,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司马聃,忽然扭头凑到王献之的耳边与他咬耳朵“王七,眼前此人乃当今陛下”

    王献之没有回应谢玄,他转头将桓伊与桓不才叫过来,向司马聃介绍这二人。

    “这位是桓大郎,这是其弟,桓二郎。”

    桓伊与桓不才向司马聃行礼,二人好奇司马聃的身份。

    桓伊望了眼武陵王,目光深思地重新打量司马聃,其后,眼神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王献之。

    被王献之无视了,谢玄感到不高兴,他拉了拉王献之的衣袖,出声问道“世子是否已经离开建康”

    司马聃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谢玄,出声问道“这位郎君是”

    王献之语气淡淡地介绍道“谢七。”

    谢玄开口作自我介绍“陈郡谢玄家君乃征西大将军府司马家姊乃卫将军府长史”

    “原来你就是谢七郎。”司马聃重新打量谢玄。

    谢玄点头,他伸出手揽着王献之的小肩头,神色得意地告诉司马聃“我乃王七郎金兰之友。”

    司马聃点头,告诉谢玄“朕乃王七郎知己。”

    听到司马聃的自称,桓伊神色泰然,谢玄倒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不过很快恢复自然,并没有拘谨。

    王献之出声言道“出发吧”

    武陵王神色凝重地望着王献之,开口言道“多加小心”

    王献之颔首“殿下保重”

    王献之带着司马聃与桓家兄弟还有谢玄上车,离开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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