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壁上观,该赌还得赌。
    如果不赌,等魏军主力回师那么就连赌的机会都没了。
    到那时可供选择的路就更少了,还都是不想走的路。
    配合关平锤死孙权,这么大的功劳摆在刘备、关羽面前保留曹植一条命这种权宜之计,也就不那么刺眼了。
    见耿颌顺服表态,刘封嘱咐“与夏侯仲权详细商议,拿出可靠证据,如此我也好说服诸人。”
    “是,臣明白。”
    耿颌回答时探头去看场上搏斗、比较的武士,燕国中军两万余人,愿意跟自己主仆回荆州的算上夏侯霸部,拢共也就千人。
    孙权再落魄,也能决定江东的走向;而自己主仆,还要看曹洪、臧霸的态度。
    曹植的命,只是悬在曹洪、臧霸头顶的绢伞;这个伞被雨水打湿前,曹洪、臧霸一定是干净的。
    耿颌走后,刘封面带欣然笑容观看场上的摔跤手,眼睛中目光柔和,他的目光打量场上诸人,对视时满是欣赏、鼓励。
    许多壮士在刘封目光下深受鼓舞,更加卖力参与搏斗。
    只要田信还活着,那新的大汉帝国里就有自己一席之地
    刘封对此十分确信,建立足够大的功勋,就能保住耿颌的命。
    至于曹植等人的命
    刘封脑海里不由想起少年时自己与典满等人打扫马厩,或为曹植、曹丕等人牵马的记忆来。
    他抬手搭在面前几案,指尖轻轻敲击,却分心思索大汉朝廷的事情。
    有些事情别人不适合开口,却适合自己来干。
    比如质疑太子妃孙大虎的合理性孙权无德已经是天下众所皆知的事情,如果还遵守之前的约定,立孙大虎做太子妃,就不怕沦落为千古笑柄
    也不知那边各方面的人都在想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始终拖着,难道在等自己开口
    怎可能自己不主动创造机会,大汉朝廷是不会给自己留一席之地的。
    不由想到了田信,许多人不言语,是不是在等田信干预这起已经不合适的婚姻
    可田信适合提出反对的异议
    勉强适合,因为他是皇帝的养女壻,自己的第三个妹夫,有资格对皇室婚事发表看法;可田信敢不敢
    肯定是敢的,应该也能看到这个刘禅、孙大虎婚姻的不合时宜,可为什么不开口
    是遵守为臣之道,还是将自己摘除皇室近亲之外
    如果是后者,说明他还是抱有戒心,不愿染脏自己的羽毛,不愿给人攻讦自己的话柄。
    始终也没人来解决这个事情这么看的话,大汉帝国内部的气氛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想不明白。
    刘封端起茶汤小饮一口,不由一愣,眼睛微微外凸,轻轻左右转动,脑海中灵光一闪。
    一个疑惑终于揭开,自己老爹肯定舍不得要田信的命,可茶庄不能留给田信,也不能留给三恪,理应归属少府。
    可怎么从田信手里把茶庄转移到少府
    等,他,犯,错
    现在田信不犯错,就是在犯最大的错误
    田信是否意识到了
    刘封隐隐有窒息感,心跳咚咚,越发期待这场针对江东的战争,期待与关平、张苞见面,到时候就能摸清楚大汉内部的诡异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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