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看那孩子长得太瘦弱,我们就没有让他上战场,倒是发现他会歧黄之术,分辨药草、制作药品都很在行,所以就把他分在了医疗班里。”
    “是啊,将军,说到这个孩子,我有一个兄弟,上个月从山上摔了下来把腿摔断了,伤口一直在流脓血,什么药都止不住,近期伤口附近又开始溃烂。
    别的大夫都说治不了,要治也只能截肢,就算截肢也不见得能保得住性命。但是这个孩子看过之后就说了句没问题,能治好的。
    当初我们也不相信,因为看了这么多大夫,一个小毛孩子又能怎样。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死马当活马医。但没想到他调配了两种药方,一种作为外敷药涂在伤口附近。另一种口服,让我兄弟服下。三天后,我那兄弟的伤口就不再流脓血了,现在伤口也开始愈合了。您说神不神啊。”
    几个士兵议论着,汐峰谷点了点头,朝刚才少年消失的门口走去,推开了屋门。
    这是一间治疗室,里面摆满了床铺,住着受伤的士兵。
    几个身着白色长袍的人是军中的医疗士,正在给这些伤患看诊、喂药、换药,好不忙碌。
    汐峰谷环视着屋内,这些伤患都是今天随他出战而受伤的士兵,看到他们身上缠着绷带,有的毫无表情地躺在那里,或是吃过了药在那里昏睡、亦或是痛苦地大叫。
    见此情景,汐峰谷心中不免一阵自责紧痛。
    “好了,应该不疼了才是。”
    清脆的少年音传入了汐峰谷的耳中。随声望去,那个青色长发的少年,正坐在离他不远处的一个病床前。
    在给床上的伤患包扎好伤口后,少年微微一笑。就是这一笑,仿佛就能让人抵挡住疼痛的侵袭一般,就连不是少年直接伤患的汐峰谷,也感到了一丝宽慰。
    少年转身提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应该是药方,汐峰谷心里想着。
    身后跟着的侍卫,看着自己的上司如此关注一个人,刚要开口却被他拦住了。
    少年一个接着一个地问诊、开药,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刚才还在大叫着的伤患,经由少年的治疗也都慢慢平息了下来。
    汐峰谷向旁边的侍卫问道“他叫什么”
    “回将军,他叫枔子。”
    “枔子”,汐峰谷点了点头,“一会儿等他忙完了,叫他来见本将。”
    说完,汐峰谷转身走出了屋子。
    汐峰谷虽然很想快点见到枔子,但还是没有打扰他的诊疗。不过等枔子忙完了,也已经是半夜了。
    看到被侍卫带到自己面前一脸疲惫的少年,汐峰谷顿觉很是过意不去。伤患如此之多,想必这个少年一天都没有闲下来。
    汐峰谷让枔子坐了下来,又让侍从端来了些茶点。
    “你是叫枔子吧”
    “是的,将军。”
    少年显得有些拘谨羞涩,喝了口茶水,但又立即显示出疲惫之态。而此时汐峰谷才真正看清了,少年那张犹如少女般肤如凝脂的脸。
    枔子也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将军,在军中威望极高、口碑甚好的大将,也就是城外起义军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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