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静静地跳跃。

    忽然,外面有人闯了进来。

    “陛、陛下,不好了”

    皇帝蹙眉,看向慌慌张张的太监,“何事”

    那太监被皇上这一眼吓得直哆嗦,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五、五公主要把右相小儿子打死了”

    皇帝将手中的奏折一丢,“什么”

    大厅内,皇帝坐在上方,宛昭歌和被打的不成人形的钟杉跪在下方。

    皇帝只看了一眼钟杉的脸,便有些不忍直视的挪开了视线,目光落在宛昭歌还在流血的左手。

    “你这打人的,怎么反倒把自己给伤了”

    宛昭歌为了保持清醒,握紧了拳头不敢松,咬了下舌尖,把今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自然没说她猜到的幕后主使,只说她回房后觉得身体不对劲,下人都不见踪影,钟杉突然闯入她的房间,她一时被吓着了,将他揍了一顿。

    钟杉听见她说自己被吓着了时,差点哭了出来。

    姑奶奶,到底谁被谁吓着了

    六公主这回可坑惨他了,说是五公主绝对不会有还手之力,定是任他宰割,可现在呢,他半点便宜没占着不说,还被揍成这副爹娘都不一定认得出来的样子。

    哦,说不定回去还得挨他爹的揍。

    这样想着,他也顾不上这是在皇帝面前,真的哭出了声。

    这场景着实有些滑稽,被吓到的人把吓人的人揍了一顿,吓人的人还哭了起来,颇委屈的样子。

    皇帝按了按太阳穴,“宣太医,给两人看看伤。”

    男女是分开住的,且住的地方隔得很远,钟杉是怎么跑进女眷住的院子里的稍一想,这事情就不对劲。

    而且,宛昭歌嘴上说着不知是谁给她吃了什么,但看着却清醒的很,不像是有事情的样子。

    两位太医到了,分别给他们二人看伤。

    “钟小公子身上都是皮外伤,回去擦点药很快就好了。”

    钟杉说话都有些不清楚了,“可、可我浑身都疼。”

    李太医咳了一声,悄悄看了一眼一旁的五公主,又强调了一遍只是外伤。

    可不疼嘛打您的人专挑的疼的地方打。

    “五公主,您将手松开,我给您看看伤。”

    宛昭歌咬着牙,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但摇了摇头,不肯。

    杜太医叹了一声,不再坚持,为她把了把脉,神色凝重,“公主可是误吃了什么东西”

    问是这样问的,但其实杜太医心里已经有数了,见她这会儿还神志清醒,不由得有些敬佩,也知道她为何不愿松开手了。

    是怕松开手,绷着的那根弦就松了吧

    皇帝听见太医的话,知道宛昭歌是真的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扬了扬眉,问道,“可有解法”

    杜太医摇摇头,“此非毒,而是物性相冲,只能靠五公主自己扛过去。”

    皇帝看了一眼宛昭歌,见她固执的紧,捏着左手不肯放,对太医们摆了摆手,“行了,她不处理伤口就随她去,你们先下去。”

    “是。”

    “说罢,钟杉,你是如何进了五公主的房间的”

    钟杉满头大汗,支支吾吾的不肯说,皇帝不耐的拧起眉,正要发怒,外面的人来报。

    “启禀陛下,六公主求见。”

    皇帝感到一丝头疼。

    看来这件事又跟小六有关系,这宛昭歌有什么好的,值得她次次这么费心思

    “让他们进来。”

    “父皇,儿臣听说姐姐房里出了事,这是怎么回事”六公主进来后还装作不知,惊讶的看了眼跪着的两人。

    不过估计她的惊讶之中有八分是真的,毕竟她没想到她跟皇兄商量了好几天,自认为安排的十分妥当,宛昭歌此刻却还是好好的。

    皇帝身旁的大太监将事情说了一遍给六公主听。

    六公主掩嘴,惊诧道,“天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若是没人带着,钟杉怎么能进女眷的院子呢”

    宛昭歌冷冷道,“六公主这意思是,我自己将所有人遣走,吃下不该吃的东西,约钟杉在夜里会面,然后将他打一顿不成”

    六公主瞪了她一眼,“这也不无可能。”

    “行了。”皇帝拧眉,只当他们是小孩子胡闹,“既然没有酿成大错,这事到此为止,来人,将钟杉带下去,赏二十大板。”

    “今日之事,谁要是敢多嘴说出去,你们知道后果。”

    在场的下人纷纷跪下。

    钟杉不敢挣扎也不敢多说什么,被人拉了出去。

    二十大板已经是轻的了。

    宛昭歌自嘲的笑了笑,觉得又疼又冷,心中发寒。

    明知道是六公主的手笔,这位英明神武的陛下却不打算继续追究,不问对错,而是选择包庇他的好女儿。

    就连让下人们封口,怕也不是为了她的清誉,而是为了他的宝贝女儿六公主的名誉,毕竟这事儿只要有脑子的人都想的到是谁做的。

    从小到大她都不觉得他的差别对待有什么,毕竟她有言禹,有苏伯伯,可现在,面对如此的亲爹,也忍不住心寒。

    六公主却不想就此善罢甘休,她的目的还没达成呢

    原本是想今夜让钟杉和宛昭歌生米煮成熟饭,第二天她想赖账也不行了,如今没成,她只能想想别的法子了。

    她拉着皇帝的袖子,“父皇,此事是瞒不住的,传出去,姐姐的名誉定会受损,褚家那边,不会有意见吗”

    原来在这儿等着。

    皇帝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不过这门亲事是已故的皇后定下的,他没打算取消婚约。

    此时,外面的人又来报。

    “陛下,昭勇将军求见。”

    皇帝不解,“褚观息他来做什么”

    他回京养伤这皇帝是知道的,可有什么要紧事非得追到这儿来说

    今夜真是不安宁。

    “宣他进来。”

    “是。”

    “参见陛下。”

    进来的青年脸部轮廓坚毅,五官深邃,一身银色盔甲还未褪下,手中拿着头盔,仿佛还带着战场上的血腥气。

    他面容俊秀又不同于书生文人,另有一种迫人的气势,六公主都看呆了,但人家愣是没给她半分眼神。

    “平身,褚爱卿这么晚了,有何事”

    “微臣与五公主多年未曾见面,挂念得紧,特来看望。”他说着柔情的话,语调却十分冷硬,听起来不含一点感情,甚至说这话的时候,他看都没看宛昭歌一眼,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不过这也代表了他的态度,褚家的态度,皇帝侧眸看了一眼六公主,“今天太晚了,你们明日再叙旧吧。”

    “是。”

    “都下去吧。”

    “等等。”宛昭歌依然跪着,但背挺得笔直,她抬起头,看向六公主,声音有些哑,“敢问六公主,我的婢女在何处”

    她这等于是把六公主是主谋的事情摊开了来说。

    皇帝有些厌烦她的不依不饶,“自己丢了人,回去查查不就知道了,问小六作甚朕乏了,都下去。”

    皇帝说完,似是觉得有些烦心,连六公主都没多看一眼,带着大太监离开了大厅。

    没有任何人搀扶,宛昭歌慢慢的站了起来,左手因为不断地挤压伤口,伤口没有凝住,还在往下滴着鲜红的血,唇瓣因失血而略发白。

    她站起来后,忽而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身形晃了晃,左手不自觉的松开,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

    褚观息眼疾手快,伸手将她扶住,低头才发现她已经昏了过去,脸色沉了沉,将她打横抱起,不理会后面在喊他的六公主,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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