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歌虽然年纪小,但聪明的紧,不,是太过聪明,简直可以被称作是神童了。
许多东西言禹说过一次,她就记住了,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换了别人肯定很惊讶,但言禹没有,毕竟他的小公主神魂本就不一般,聪颖过人才是正常的。
有言禹陪着,以往小昭歌觉得枯燥乏味的学习似乎都变得有趣了起来,坐在桌前半天也没喊辛苦,乖乖的读书识字。
还是言禹,看着时间,结束了教学,动作轻柔的替小公主擦去手上不小心沾到的墨水。
“言禹,为什么我要在入学之前学这些呀”小公主坐在椅子上,小短腿挨不到地,在空中晃了两下。
言禹正要回答,却听见外面的声响,摸了摸她的发顶,快步走到窗前,从窗户跳了出去。
“咦”小团子歪歪头,看着窗户,她隐约听见屋外奶嬷嬷在跟谁对话。
“苏大人,怎么”
“刚从陛下那儿出来,想东西想的太入神了,不小心迷了路。”
小团子有些好奇,从椅子上跳下去。
她一出去就跟站在奶嬷嬷对面的年轻男人对上了视线。
大冬天的,旭阳微暖,从上而落,淡金色的光笼在男人身上,他穿着一身紫袍官服,看上去略显单薄,手里暖炉都没拿一个,却似乎并不觉得冷,背挺的笔直,立在那儿,宛若青竹。
小团子觉得这位陌生叔叔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而隐在暗处的言禹,却是将男人眼中的热切和悲痛还有怀念,都收入眼底,心中疑窦顿生。
这位年轻的太尉大人的心上人不是已经逝世的长公主吗为何会对先皇后的女儿做出如此神态而且迷路走到此处,这个借口似乎有些牵强了。
奶嬷嬷并未发现异样,将小公主拉到身旁,“公主,这位是太尉苏大人。”
小团子对他微微颔首,“苏大人。”
苏秦生看着她那双眼睛,柔声道,“五公主安好。”
将激动的有些发颤的手指敛入袖中,苏秦生环顾一周,拧起眉头,不怒自威,“五公主的住处,似乎偏僻阴凉了些。”
就差没直说这里简陋了。
“是老奴的失职。”
苏秦生只看了奶嬷嬷一眼,看向小公主时,脸上带上了温和的笑,“公主方才在做什么”
小公主眨了眨眼,诚实道,“读书,写字。”
想到她如今的处境,对上她清澈的眼睛,苏秦生有些心疼。
现下,她也只能指望进入杲晖院后,大展光彩,即便不能引得陛下的关注,只要走入众人的视线内,日子都会比从前好过许多。
毕竟她只是公主,一位优秀出彩的公主,没有威胁。
“我听闻先皇后生前为五公主定了婚约,褚家没有人来探望过公主吗”
说到这个,奶嬷嬷也有些生气,如实以告,“未曾。”
五公主跟褚家的褚观息是定的娃娃亲,但还是公主在襁褓之时,褚观息见过她,后来二人再没见过面。
褚家那边,自先皇后去世后,便毫无消息。
于情于理,这都不应该。
一旁听着几人对话的言禹,听到此处,眉头紧锁。
婚约
这会儿奶嬷嬷终于觉得奇怪了,这位苏大人与五公主扯不上半点关系,为何会突然如此关心
看出奶嬷嬷的疑问,苏秦生面带怀念,轻声道,“长公主还在时,与先皇后情同姐妹,我如今见五公主处境艰难,心有不忍,若是长公主还在,定不会袖手旁观。”
长公主,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姐姐,她去世时,如今的圣上还未登基,这长公主的名号也是现在的陛下登基后追封的。
奶嬷嬷想起苏秦生和长公主的旧事,心下了然,“苏大人真是重情重义。”
当年先帝为了拆散长公主和苏秦生,先后下旨让两人与旁人成亲,坏就坏在,先帝为长公主挑的驸马彭浩文,虽然生的人模狗样,在外的名声也不错,瞒过了大部分人,但其实不是个好东西,他知道长公主另有心悦之人,婚后对她冷嘲热讽,百般刁难。
长公主婚后没多久就怀孕了,但好景不长,不知怎么回事,长公主与彭浩文起了争执,推搡之间,彭浩文将长公主推倒在地,当时便小产了,年纪轻轻的长公主也在那次事故中,离世了。
后来彭浩文被怒极的先帝处死了,先帝也因为最疼爱的女儿的逝世而伤神,加上年纪本来就大了,没多久就驾崩了,于是太子继位。
苏秦生没有停留多久,关心了小昭歌几句就由奶嬷嬷带着出去了。
言禹从后面把小公主抱了起来,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捂着她有些微凉的小手,“小昭歌喜欢刚刚那位苏大人吗”
他总觉着,苏秦生的突然出现,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是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来照拂小昭歌。
至于究竟为什么他就得去查一查才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