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简单的寓言故事,无非就是告诫他人,不要好心办坏事,最后受了伤,还伤了心。
    真理觉得,小交警就是这样的笨蛋。
    故事很无聊,但她就是想讲。
    在直播过程中,她还没说完故事,只是愣愣望着阿姆,失神片刻的时候,突然有一个陌生的男子拿着手机,坐在了相距不远的邻座,又似乎觉得远。
    “sui小姐,能不能看下你那里我是你的fans。”
    这个按耐不住兴奋神色的男子,是因为看到雪梨是名人,想要偷拍,以便之后获得巨大的关注。
    但最后迫切于找不到最好的角度,只好明目张胆的要求摆弄她。
    那道快门声,不断靠近的狰狞面孔,对真理来说,就是一场噩梦的身临其境,是恶魔的低语。
    “滚,离我远点”
    真理紧紧闭上眼睛,给吓得不轻,当这个男子靠近时,双手顿时抱住脑袋,捂住耳朵的两侧,直接蜷缩到了桌子下面。
    她不止一次地遭到这样的骚扰,所以才害怕,恐惧。
    甚至躲到了桌子下面。
    人在恐惧的时候,潜意识里会有一种防御机制,就是会下意识想起能够帮助自己的人。
    脑子里,第一浮现的不是亲故,不是曾经的队友,不是亲人家属。
    绿色的马甲,痞痞的气质,想起的竟然是某个小交警的身影。
    不知道名字。
    但想起他那雪白脖子上,那黑色项圈上吊着一颗的精致,散着梦幻般色彩的蓝色梨子状耳坠。
    于是下意识的呼喊那个名字。
    “姜梨”
    砰
    “啊”“我阿尼阿”
    伴随两道哀嚎声,还响起了脑袋挨酒瓶砸的声音。
    在店里一阵惊呼声中,阿姆先是将那个手持手机的男人给一脚踹开,而后低头看着另一个不断哀嚎,长相颇为斯文的西装男。
    方才这人不知道为什么,同样一脸怒气地冲向真理,他还以为也是个变态来着,给顺手来了一下。
    但,好像算了,不管了。
    屏幕的留言依旧在继续。
    有说表演过度的,有说这是粉丝多爱你,才下意识,才情不自禁的行为,而你怎么不配合的混账话。
    她看得难过,但疼得不深。
    真理握住姜梨伸来的手,从桌子底下起来后,然后眼眶红红的,委屈地看着他。
    「你在幹什麼」
    “正说故事呢,然后这人”
    姑娘虽还是惊魂不定,但在用力捏了捏少年的脸颊后,连忙擦擦泪水,打起精神,跑去与老板娘道歉赔钱,和打急救电话。
    阿姆揉了揉发红的脸颊,先是避开镜头,然后好奇地看着屏幕上疯狂滑蹿的留言,除了无数充满了担忧的言语。
    还有只言片语,竟是对她的安危置之度外,反而要求继续说故事。
    于是阿姆大概,也就猜出她正在讲农夫与蛇的故事。
    坐回了原位,真理早已没有心情,于是任性地想直接关掉手机,就被阿姆抓住手。
    “嗯”
    「這些人說,你故事還沒說完。」
    “忘了。“
    在评论区里留言展开之时,真理总是望着坐在对面,被任性的她取外号“姜梨”的小交警,今晚被他抱住不让死的画面便一点一点浮现。
    那些语言的暴力,原本如同重铅一样,如今像极了男孩雪白脖子上,不时摇摇晃晃的梨子耳坠,巧巧的。
    很轻。
    自己疲惫的心,也能得到短暂的慰藉。
    因为姜梨在灌了一大杯酒后,一下子来了酒兴,拿起了一叠空白的罚单,灵感喷涌而出。
    真理看着,看着,突然捂住了嘴,泪水喷涌而出,最后忍不住哽咽大笑。
    只见纸上写着一段魔改的故事
    一只毒蛇和一只农夫在讨论谁的捕猎方式最高效。
    毒蛇:我只需要咬对你一口,一段时间内你就会逐渐丧失行动能力,最后死亡。”
    农夫笑了笑:那还得等生效时间,我只需要用特制的绳索绑住你,再用力,就能立刻致你于死地。
    毒蛇大怒:你缠我身子,你下贱
    农夫说那你用又长又硬的东西指毒牙扎进我身体,射出液体指毒液呢
    毒蛇说你不要脸。
    农夫说你有毒。
    “姜梨,你不要脸”
    任性的真理,在阿姆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小眼神中,讲摄像头转向他脖子以下的位置。
    为了保护他的“正义形象”,伸手夺过他的酒杯。
    这是属于真理的温柔。
    「這個男人是誰」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的sui瘋了,我要瘋了。」
    「為什麼有男人的慘叫聲誰欺負你了,sui,这个人」
    有样学样,真理狠狠地灌了一瓶酒,砰得砸在了桌上。
    深了口呼吸,鼓起了勇气。
    她擦去阿姆嘴角的酱汁,然后在屏幕的另一头,在无数人的震惊无措的目光中,将沾满酱汁的手指轻轻放进嘴里。
    最后抱住他的脖子,四目对视,她醉眼迷离,大声对着镜头喊着
    “我是崔eon,他是我的玛蒂尔达”
    诶
    诶诶
    诶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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