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即云,“啵”地一声,世界安静,我的内心也安静了。
    我瞧不见气球在我眼前晃,我心里的那些云海波澜一下就灭下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静,死一般无边无际的静在我眼前蔓,连带着我刚刚的勇与莽渡沉了,噼里啪啦烧着的心火也跟着静了。
    因为我亲了李藏风。
    是他的额头,不是嘴唇。
    这一亲对旁人来说是亲昵、是爱抚,对李藏风来说却像是一把巨剑,当头贯穿,直达脑髓。
    他当场愣住。
    我也当场愣住。
    嘴唇与肌肤相接触的时候,我以为我亲到的是一块儿鲜活会跳的肉,可嘴唇离开的时候,那温度就忽的一下降了。因为咱俩都僵成了一块儿,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裹挟在了空气里,不能动,无法说话,就这么僵僵直直地看着彼此。
    僵直中,我只顾盯着他那必刚刚涨红了十倍的脸。
    然后再看着他脸上的红润一点一滴地退去,被苍白与惊异所取代。
    那我就明白了。
    我刚刚大概是失了智了。
    我要不是失了智,我咋会怒到看见气球在我眼前晃,我咋会一下踮起脚尖贴上去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去掀李藏风的平刘海,去亲他的额头
    我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李藏风也似乎从呆愣状态中回转过来了。
    他一伸手,似想猛地把我推开,可半途收回,极力克制着手上的颤抖,最后他没有把我暴力推开,而是自己退了一两步,再收束神情,那样惊而冷地看着我。
    他的眉头在抽,眼角在猛跳,神情复杂地像有十种情绪在上面来回跳,嘴唇颤抖了几分,似乎在说些什么,可声量太轻,我只听清了一个字。
    “你你”
    他这么说的时候,阿渡也已经蹿回来了。
    这坏仔似乎没有走远,找了棵大树藏起来,远远地听不见我们,我们也听不见他的动静,但他能看得见,他一定是把刚刚的异动都瞧见了。
    所以我和李藏风一接触,他就飞也似的拐回来了,似一个绝不肯错过亿万大戏的观众。
    他瞧见咱俩不动,那他也放慢了脚步,像只贼猫似的一步一脚尖地接近咱俩,神情高度兴奋,眼神大放异彩,懒意一扫而空,我就没见他这么乐过。
    李藏风的嘴唇颤了九下以后,似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刚刚在干什么”
    我立刻摆出一种无比严肃的神情,我的求生欲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它逼着我硬生生找出了一个说辞。
    “我刚刚,发病了。”
    李藏风奇道“发病”
    我顶着求生欲点了头“这是中毒以后的后遗症状,我一旦大喜大怒,就失了控制,连自己会做出什么都无法预知。”
    他沉默片刻,认真问我“果真如此“
    他这话就很有意思了,那我就反问他“若非因为发病,我还有什么理由去亲你的额头”
    李藏风疑惑地看我“你现在就不发病了”
    我道“我这病症来的快,去的也快。”
    李藏风似是不信“但这病未免去的太快。”
    这人步步紧逼,我只好目光明亮地看他,反问他“你是盼着我发病发得久一些,还是希望我对你做点别的事儿”
    李藏风这就不说话了。
    他好像被这一句话锁了再问的勇气,心里冒着洞洞,急需有人去堵。
    于是他低下头,神情浮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人味,我瞧见他那样儿,似在回味着刚刚的一瞬亲密。不知从里面品出了什么甜和苦的东西。
    但他眼中的疑惑也很明显,脸上的犹豫就更为突出,他像在思考什么正事儿。
    我猜他是不能全信我的话,也不能全不信。
    毕竟过于扯淡,谁信谁就是真爱我了。
    过了一会儿,李藏风抬头看我。
    “你会大喜大怒,是不是因为我猜对了”
    你还真信啊。
    难道是真爱
    我也认真想了想。我觉得他刚刚的答案其实已经很接近真相,我若直白与他说是借尸还魂,只怕也很难撼动他二十多年的世界观,倒不如顺水推舟,按照他的想法说下去。
    于是我就说了“你刚刚说的不算全对,但大部分都对。”
    李藏风这利眼就“嗖”地一下亮起来“哪些部分说对了”
    我刚想说点什么,结果我看见阿渡这个仔还在一旁全神贯注地听呢。
    我之前就说过的,对于这种正大光明偷听的顽固分子,我的建议是原地打包给老母亲,让老母亲用母性光辉对他进行全方面改造。
    李藏风似有所悟,他比我更快一步对上阿渡,主要方式是眼神攻击与“冷冷”攻击。
    他冷冷道“你刚刚还晓得轻重,如今又来偷听”
    阿渡像个热切的吃瓜群众一样扬起脸,语气过于兴奋道“你刚刚都被他亲上了,这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棋子小说网只为原作者绯瑟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绯瑟并收藏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