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那个人也跟我一样忘带身份证没赶上车。”

    “原来世界上真的不止你这么一个麻烦精。”倪名决埋汰道,嘴角却无法抑制地翘着。

    傍晚五点多,两人下了车,与早就等候在此的陆沅林朝袁一概三人汇合,蹦擦擦的第一次旅行至此开始了。

    傅明灼毕竟是第一次在没有大人陪同的情况下出行,家里多少有点不放心,傅行此要求她白天每隔两个小时向他汇报一次平安。

    傅明灼乖乖照办,定了闹钟,每过两小时就准点在和哥嫂的三人群里发照片说话。

    「我们在吃海鲜,刚刚抓上来的帝王蟹,太鲜啦」

    「今天我们来海边玩,但是太阳太大了,沙子也很粗,我的脚都走痛了。」

    「突然下雨了,我们正走在路上,都来不及跑就被浇透了,成了五只落汤鸡。」

    「今天一直在下雨,我们决定待在酒店不出去了,现在我们要去酒店的室内游泳池游泳了」

    宴随会关心一大堆,傅行此要么不回,就算回了也都是冷冰冰的。

    但事实上屏幕那头的傅行此很惆怅,问宴随“她每次跟我们一起出去旅游都闹得鸡飞狗跳,跟她朋友出去好像很和谐”

    宴随没当回事“毕竟他们是同龄人。”

    傅行此觉得傅明灼这熊孩子狼心狗肺。

    “你还好意思说。”宴随埋汰他了,“你每次都对她很不耐烦,动不动就凶她,她那些小伙伴不跟你似的,一个个都很惯着她的。”

    傅明灼每天的第一条消息都起码在早上十点以后,大家都是等她睡到自然醒的。

    除此之外,傅行此发现问题了,指着照片上倪名决的脸发出疑问“怎么每次合照,他都站灼灼旁边”

    宴随翻看了一下。

    还真是。

    “灼灼还小,没心没肺的。”宴随制止傅行此的草木皆兵,“再说你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像灼灼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你的女朋友了。”

    傅行此冷笑“就是因为我太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整天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所以我才不放心。”

    宴随挑眉,明知故问“哦你那时都想我些什么”

    傅行此暂时没空管倪名决为什么每次都站傅明灼旁边了。

    六天后,蹦擦擦启程回锦城,买到了高铁票,只要五个多小时,比坐飞机便捷。

    收拾好行李,五人前往动车站。

    “小鬼,临时身份证带了吗”林朝斜睨傅明灼,“再忘带我们就把你丢在这里不管了啊。”

    傅明灼志在必得地拍拍背在身前的书包“放心吧,我带了,我就放在这只小袋子里。”

    顺利到了安检口,傅明灼脸上嘻嘻哈哈地跟袁一概说话,手拉开书包的小夹层,把手探了进去。

    顿时,面上表情一僵。

    再摸一下,表情更难看了。

    大家也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了,袁一概小心翼翼“明灼,你怎么了”

    陆沅则直接些“明灼,你身份证呢”

    傅明灼火急火燎地低头去看。

    可是袋子里空空如也。

    “小鬼,你不是吧”林朝惊了,“你不又把身份证搞丢了吧落酒店里了”

    傅明灼快哭了,手毫无章法地在空无一物的袋子里来回转动“我明明记得我昨天晚上把身份证放进这里的。”

    “那你身份证呢”

    傅明灼不信邪,开始搜身搜行李。

    来回折腾了好一会,她沮丧地放弃了“真的没有了。”她又自责又委屈,“我昨天睡前真的把身份证放在这个袋子里的,真的。”

    “好了,你赶紧去补身份证。”陆沅温和地安慰她,“别又赶不上班车,快,我陪你去。”

    “我陪她吧。”一直默不作声的倪名决说。

    “万一又没票。”陆沅考虑到来的时候倪名决就没买到票,总不好让兄弟来回两趟都是站着。

    “没事。”倪名决拽了拽傅明灼的辫子,“走。”

    去办临时身份证的路上,倪名决的步伐照常,并没有赶时间的架势,傅明灼着急“快点啊倪名决。”

    “嗯。”倪名决应了一声,但步伐并不见加快。

    在傅明灼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的对比下,倪名决就显得有点悠哉悠哉了,等两人办完手续跑回去,还没过安检呢,就听到广播播报了他们的班车停止检票的消息。

    赶不上车了,傅明灼一下子奄了,脚步沉重似千斤,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不靠谱,同样的低级错误居然可以犯两遍,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沮丧。

    负面情绪累积到一定程度,她再也无法负荷,轮到她过安检了,她却掉头就走。

    倪名决回头,看到她抬手抹眼睛的背影。

    “傅明灼。”他追上去,拉住她。

    傅明灼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话都说不清楚了,一边拿手揉眼睛擦眼泪,一边抽抽噎噎地跟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倪名决,我又弄丢了身份证。可是我明明记得的,我明明记得我放进这个小袋子了的呀”

    她一边哭着,一边不甘心地继续去掏放身份证的袋子“怎么会没有呢我明明记得的。真的”

    倪名决按住她的手“我知道,我信,没事。”

    他眼睛里有复杂的情绪在闪烁,有后悔,有心疼,他喉结滚动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该道歉的人是他。

    看到她的眼泪,他想自己可能是做得太过火了。

    “肯定又没有坐票了。”两颗豆大的泪珠从傅明灼眼眶滚落下来,“怎么办啊。”

    “没事,没事啊。”倪名决伸手揩去她的眼泪,柔声安抚,“我抢到票了,两张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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