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灵识分散为无数个个体,探寻外物的情绪,操纵生灵的躯体。

    金色的火焰在双眸中跃动起来,整个空旷阔大的空间都纳入他掌控,大到每一只蕴藏灵气的天地灵兽,小到盆景泥土中的细小虫豸,无一不被他掠过,如同无形的手指碰了碰。

    “不好,怎么回事,灵气结界怎么会破开”“怎么回事”

    厅堂中,所有人都慌乱了起来。场面直接就控制不住了不止一只凶兽意识到了灵气仙罩正在坏掉这个事实,开始猛烈地食药笼子,宽阔的长廊尽头,已经跳出了一只赤炎金猊兽,吓得周围人惊声尖叫。

    “快跑要没命了”傅慷猛地把韦绝一拉,要他赶快跟着人群往下冲,刚跑了几步又猛地回头,扔下一句“你先走,我去救宁公子”说着就要跑。

    韦绝快对这个色令智昏的同伴绝望了,他立刻拉住他“就这么跑了算什么,你是傅将军府的人有点出息行不行”

    “更何况,我想灵均王殿下应该有办法的。”韦绝说。

    “还说我色令智昏,我看你才是被那个顾听霜迷得五迷三道了,回回看你都恨不得贴到人家身上去似的”傅慷正说着,庭中骤然爆发出一阵更猛烈的惊呼,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最中间压轴的灵兽结界,也一并破开了,野兽咬开、践踏笼子的声音作响,那声音仿佛在咬开什么人的头颅一样,让人头皮发麻。沉重的撞击声、兽类粗重的呼吸声和低嚎,宣告者它的愤怒。

    冷漠的金色兽眼睁开,入眼的赫然是一匹金色的巨大白狼

    满座皆惊,所有人都不敢动了,唯恐成为白狼神的目标,只有顾听霜一个人“噗嗤”笑出了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走了,我还以为今年压轴的什么,不过是一只狼。”顾听霜说。

    宁时亭颔首俯身“是,王爷。”

    角落里的傅慷不可置信地说“你听到没你听到他说什么没不过就是一只狼这人没听过白狼神的传说吗他果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欠揍”

    韦绝“给我闭嘴吧你。”

    宁时亭推着顾听霜的轮椅,慢悠悠地从台前走过,眼看着离凶神恶煞、暴怒无比的白狼越来越近,众人的心跳提到了嗓子眼儿。

    却见到顾听霜伸出手,低声说出一串古老的语言。

    这是白狼神的文字,这一族的先辈化得人形后留下来的文明。狂怒的白狼在这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凑上前来,嗅了嗅顾听霜的手指。

    而后在顾听霜面前跪下了

    这通灵的兽类单膝跪地,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表示顺服。顾听霜眼里展开金芒,与此同时,在场的所有灵兽,对着他的方向齐齐跪拜

    顾听霜眼中的金色熄灭,抬眼狡黠地对宁时亭一笑。

    宁时亭“”

    “走吧。”顾听霜说,声音无波无澜。“灵兽观的规矩都知道,今日虽然没什么新鲜可看,但也勉强过得去,我就全要回府中了。”

    “生我气了”

    一个时辰后,顾听霜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前,看着奋笔疾书的鲛人,很有些无奈,“宁时亭,你理理我,别生气了,我不就玩了一下么”

    “臣跟殿下说了多少回,事从低调,这次还有你父亲的人在场,殿下这是唯恐今后树敌不够多么”宁时亭叹了口气,眼睛仍然盯着面前的纸张不放,“灵识异能一定不能给人知道,您和白狼神的关系更不能。现在臣又要花好些功夫去向您父亲解释。”

    “但是我在生气,宁时亭。”顾听霜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我一去那个地方,就知道有一只狼被困在了那里。它是我们在灵山失散的同伴之一,一年前失踪,我们都以为它死了。它是苏家捕获的唯一一只活的白狼,如今苏氏余孽已死,它被层层转卖后囚在笼子中。它是我的兄弟。”

    “臣明白。”宁时亭停下笔尖思考,笔尾戳在脸颊上敲了敲,“就向王爷禀报,为了帮您在仙洲造势,提前与灵兽观商量好了。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这样应该可行。只是王爷会查证,那么伪造证据这一环也要做好。”

    顾听霜说“别写了,天天给我爹写那么多东西,他又未必会看。

    宁时亭专心写字,没搭理他这句话。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

    顾听霜瞅了瞅他,思考一会儿后,手指按上太阳穴,感叹了一声“头有点疼。”

    宁时亭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殿下若是肯听臣说的哪怕半个字,休养身体,不妄动灵识,收敛锋芒,也不至于如此。”

    但还是将手中的笔放下了,过来替他按揉太阳穴。

    这是最近半年里,他常常替他做的事。宁时亭的手有些凉,细腻柔软,隔着洛水雾贴上来很舒服,有时候会让顾听霜产生一种错觉,觉得鲛人的手指比返魂香更好用。

    顾听霜微微出神。

    门边突然窜上来一坨毛茸茸的家伙,小狼屁颠屁颠地溜进来了。它自从被限制行动之后,每天见他们都哭爹喊娘的,这时候一看宁时亭在给它的头狼撸毛,立刻也飞扑进了宁时亭怀里,也要享受同等待遇。

    直接把宁时亭撞退了两三步。手也自然松开了,惹得顾听霜很不爽快,作势要揍狼。

    宁时亭无奈地把小狼提溜起来,小狼讨好地冲他吐了吐舌头。

    “你们两只狼崽子自己按按吧,自己玩。”宁时亭被他们俩烦得没办法,叹了口气,说,“臣是一条鱼,不太会伺候狼,臣忙得很呢。”

    “有你这么对主上说话的么,宁时亭”

    宁时亭又回到了桌案边,专心做事。

    又不理他了。

    顾听霜心想,自己真是一个好脾气的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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